城主在府中设宴招待众将士,酒过三巡,城主早已不胜酒力离席,将士们便将话题引到白珺与沈璠二人身上。
“将军与白姑娘好似有婚约在身吧?”
“我也听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喝上将军的喜酒……”
“将军再不娶白姑娘,美人恐迟暮兮……”
……
一抹绯红迅速蔓延到白珺耳根,好在夜色正浓,烛火将息,他人难以察觉。
坐在主座的沈璠一言不发,任由他们胡闹,他只是默默地端起酒杯,余光中悄悄关注白珺的神态,在瞥见白珺脸上的红晕后,他的嘴角止不住往上扬了扬,喉结滚动,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将军,再不成婚,小心美娇娘跟别人跑了,是不是啊白姑娘?”
白珺答道:“将军年少成名,雄姿英发,风度翩翩,美如冠玉,京中不知多少女子为之倾心,应当是我怕将军与其他女子跑了才对。”
“这点姑娘放心,我们将军啊常年在外,京中女子没有机会靠近我们将军,再说了我们会帮你看着他的,绝不会让其他姑娘有机可乘,接近将军。”
将士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为二人的婚事操碎了心,甚至连二人孩子的名字、前程都想好了……
“我看呐,还是当官好,沙场凶险……倒不如请个夫子来教他研读诗书……”
跟随沈璠多年的一名统领喝了一大口酒,拍桌打断:“甭整那套文绉绉的,能上阵的才是真君子!若是个男娃,我便教他骑马打拳上阵杀敌,若是个女娃……我……我也教她骑马打拳,倘若未来被夫家欺负,那便展示展示我教的这一身好本领……哈哈哈哈哈哈哈”
“照你这么说,以后谁还敢娶将军家的姑娘呀……哈哈哈哈”
白珺心想,两人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怎么都扯到生儿育女上去了……
想着想着,白珺的脸已经红的像刚盛开的红牡丹了,她作势饮了几口眼前的酒,想以酒醉的借口逃离这个地方,但这酒比林太医私藏的烈酒还要烈上几分,她低头吐了吐舌头。
白珺自以为无人知晓她这一动作,殊不知全落在了沈璠眼底。
沈璠蓦然起身,走过去将白珺从坐席上拉起,径直向外走去。
两人在回廊上走着,雪花被倾倒下来,为万物染上了一层洁白,沈璠将顺出来的狐皮大氅披在白珺肩上。
“边关比不得京城暖和,冬日就是会冷上几分,为了御寒,这儿的酒会比较烈,喝不得就不要勉强。”
酒意微醺,白珺一时不知该出何言以对,只得“嗯”了一声。
沈璠以为白珺还在介怀方才将士们的打趣,便急忙开口安慰道:“一帮大老爷们,不会说话,你别往心里去,回头我教训他们。”
习习寒风吹来,彼时白珺酒意半退,“不过酒后胡言罢了,又何必教训他们。”
白珺步入天井中,伸手抓住纤细的梅枝,凑近仔细瞧了瞧,“这雪点缀在玉梅上,玉梅倒是比京中的更加娇艳欲滴呢……”
沈璠伸手拭去白珺发端的落雪,柔声道:“天寒,我送你回房吧。”
白珺闻声扭头,踮脚搂上沈璠的脖子,左右端详着他的脸庞,随后吐出一句:“这人嘛……自然也是比京中的更好看……更讨喜啦……”
白珺只是想借着酒劲调戏调戏沈璠,谁料沈璠竟这么经不住,玉梅的红艳瞬间爬上他脸颊。沈璠撇过头去,不敢对上少女那双摄人心魄的眸子。
“你……你醉了,天色已晚,你第一次在这里住下,怕是不识路,我带你回房……”少年语速极快,不给半点商量的余地。
语毕,沈璠将人打横抱起,不敢抱得太紧,生怕捏疼小姑娘,也不敢抱得太轻,生怕美娇娘从怀中跌落,饶是他抱了十几年的长矛都没见这么宝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