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林沣畏罪投河自尽
成春怎会不识得“回马枪”妙杀的绝招,心里早有提防,秦伦逃出数步,见成春追近,猛地将长枪在空中抡了个180度,狠命向后扫去,这一招十分狠毒,后面追赶的十之八、九中招,不是被枪杆扫倒,便撞上枪尖,被扎个透心凉,成春即便有银光护身,若要中招,也会扫翻倒地,因为成春早有防备,他扑地卧倒,躲过这一扫,枪尖擦着头顶扫过,好悬!成春见秦伦武艺高强,本不忍心杀死他,打算生擒活拿,不想秦伦使出如此夺命狠招,成春也下了狠心,他就地跃起,一招“流星赶月”,剑尖直向秦伦后腰扎去,这一招虽然简单易行,可成春运作娴熟,他曾用此招,刺死过邵玄和杜金山,此时就见一道银光跃起,刺向秦伦,速度之快,如同闪电一般,秦伦想躲,已来不及,噗的一声,剑尖刺入秦伦腰部足有半尺深,扎进心脏,秦伦惨叫一声,口吐鲜血,弃掉长枪,倒地身亡!
大家见成春得胜,兴奋异常,呼喊着向保镖们冲杀过去,几个保镖那里是对手,转眼间,被张志的长枪挑翻了一个,被王同的大刀砍躺下一双,剩下胖子被黄彪打落马下,爬起来,想要奔逃,黄彪纵身从马上跳下,一招“飞猿双踏”,将胖子踹出丈把远,黄彪上前,踏着胖子的后腰,“黄希兄弟呀,哥哥为你报仇了!”说着,举起大砍刀,成春本想留个活口,打算上前阻拦,可已来不及,黄彪手起刀落,将胖子的人头砍下。
最后只剩下林沣,林沣没命地向黄河岸边逃去,成春紧追不舍,他从腰间拔出大苟的匕首,抖手向奔逃的林沣打去,匕首打中林沣的大腿,林沣哀叫一声,倒地,复又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向前逃,逃到河边,成春喝道:“林沣,看你还往哪里逃?”
林沣回过头,绝望地看了一眼成春,哈哈一声仰天怪笑,笑罢,扑通一声跳下水,在河水里挣扎了两下,冒了两冒沉下水,被湍急的河水卷走了。
望着被河水卷走的林沣,成春叹道:“便宜了这厮!”
大家收拾战场,发现林沣等人骑的马匹上都携带巨资,合起来共计两千余两白银,成春当场决定,分给张志、王同、黄彪和炅旺等人,每人二百两,余下的作为军费开支。大家将秦伦等人的尸体全部投入黄河喂鱼虾,然后牵着缴获的马匹和兵器凯旋而归。
回到府衙,成春、张志和王同将全部情况禀报给赵知府,赵知府闻听,大喜过望,立刻下令,查抄林家赌馆。
当晚,士兵和衙役们闯进赌馆,将馆内所有人员遣散,将所有赌具聚在一起,点火焚烧,将馆内全部财产归公,最后将前后门钉牢,贴上了封条,大门上贴上告示,告知济州百姓,说明马家庄盗窃案的真相,列数林沣的种种罪行。至此,林沣操持几十年的罪恶赌窟宣告铲除!
除掉这城里的一大祸害,成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可让他感到遗憾的是这次行动没有除掉杀手尚啸,让三啸子漏网了,三啸子成了他心腹之患,他心里明白,林沣的死会激起三啸子更加疯狂的报复,他不得不日日提防、夜夜小心。
成春虽不是提心吊胆过日子,可也给炅府增添了不少麻烦,炅府四周增加了岗哨,日夜轮班巡逻,几个月过去,不见三啸子前来报复。
很快冬去春来,春风又绿了黄河两岸,竹报平安,梅开富贵。黄豹选择黄道吉日,与周凤英在杨家店的新房里成了亲,成春主操婚事,大摆婚庆喜宴,大家热闹了好几天。
黄豹的婚事触动了刘来的心事,这天,刘来来到中军大帐,向成春提出,要求告老还乡,“我年事已高,不易在军中服役,我打算回江城,将家中几间破房翻修一新,待我儿霜金退伍,复原回到故里,也好成家立业。”刘来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成春不忍刘来离去,“我于老伯忘年交许久,交情已深厚,不忍相离,老伯回江城可以,但不要告退,保留名额,我可月月供你老人家薪水,你看如何?”
刘来点头,“谢公子照顾,公子待我深厚,让我感激不尽,不过我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公子可应允?”
“何言相求,老伯尽管说出,只要我成春能做到,一定答应。”
刘来向成春一揖道:“我那干女儿牛杏儿,自从被黄豹在潞州道上救下,一直想报恩,有心以身相许,不想黄豹与周小姐成亲,她心里难过之极,我打算将她带回江城,寻一合适婆家嫁出,了却她的心愿。”
成春拍着脑门,“哎呀!这事让我忽略了,真对不起杏儿姑娘,待我与夫人商榷一番,让她随老伯回江城也就是了。”
“好,小老儿静候公子吩咐。”
提起干女儿,成春想起刘老伯的亲生女儿刘霜梅,不由地叹息道:“那霜梅遇害一案,至今尚未明了,让我想起此事,心里就难过。”
刘来黯然,“冤有头、债有主,我女儿被害一案定会真相大白,我想,破案之日不会太远!”刘来充满信心。
傍晚,成春回府,与丽秋商议此事,“刘老伯要请长假回江城,回去翻建他那几间旧房,打算为儿子霜金日后成家做准备。”
“那可是好事,钱不够,咱们可援助些。”丽秋慷慨道。
“这两年,刘老伯的钱已备足,盖几间房不成问题,只是……”成春知道丽秋与杏儿感情深厚,不忍相离,欲言又停,不好意思开口。
“只是什么?”
“只是……”成春不说出又不成,只好说出刘来的请求,“刘老伯打算让杏儿一同前往,一起回去,说是要给她找个合适的婆家,嫁出去,不知娘子可应否?”
丽秋笑道:“那杏儿心事重重,原有心嫁给黄豹,又不好意思说出口,现黄豹已成亲,她心灰意冷,此事,我已和刘老伯道出,帮她另找好人家。”丽秋叹口气,“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也是,不能让杏儿长住咱家,耽误她的终身大事,既然刘老伯提出,我们无论如何也得成全他的要求。”
成春见夫人如此通情达理,高兴道:“明日,我告知刘老伯,现在就让杏儿做准备。”
“让杏儿走,可以,可我也想……”丽秋也欲言又止。
“娘子想什么?杏儿走后,我给娘子再配一个好丫鬟,不必为此顾虑。”
“我想得不是那些。”
“娘子想什么?”成春不解地问。
丽秋说出自己长久的心事,“我打算也回江城一趟,去看望父母。”
不想,丽秋也提出要回江州。这一下让成春犯了难,他婉言劝道:“娘子呀,我何尝不想去一趟江城,看望岳父母大人,可现在三啸子一天不除,就一天不得安生,这个可恶的杀手时时威胁着我们的安全,你此时回江城,岂不是往狼口里送食?你想想,此离江城千余里,路途遥远,那三啸子若要知晓,定会在半路上找麻烦,还是暂时不去为妙,免得生出祸端来。”
“那三啸子做贼心虚,不敢明目张胆前来行凶,我不怕他,相公身怀绝技,莫非也怕他不成?”丽秋说出自己的道理,“再说了,不引蛇出洞,就难以灭其害,不灭其害,终不得安宁。”
成春心思:妻子说得也有道理,畏缩不前,反被其害,丽秋这样一个弱女子尚且不怕,我又何必前怕狼后怕虎呢?
丽秋又说道:“我离家已经两年多了,现在日夜思念父母,想念之极难以表达,真想生双翅,飞回娘家一看,我时常夜里做梦都梦见回到家里,醒来后泪流满面。”说着,丽秋热泪盈眶。
成春见丽秋回家心切,他的心也动了,不妨就听从妻子的,我跟随前往保护,再多派几个卫兵,日行夜宿,一路上多加小心,想那三啸子不敢露面,即便露面,我也不怕,我正欲除之以解后患。
丽秋见丈夫有心点头,继续道:“现云儿已满一周,能独立行走了,省事多了,我父母不知多想见外孙一面呢?”
“好!就依娘子,我们同回江城一趟,去看望父母大人。”成春点头,“你收拾一下,我们择日与刘老伯和杏儿一起启程!”
第二天,在中军大帐里,成春告诉刘来,“夫人已同意让牛杏儿随老伯一同回江城,并要与她同往,一起回江城看望父母。”并将丽秋的话叙述一遍。
“哎呀!太好了,夫人真是识书达理,大家闺秀呀!”刘来夸赞道,“哎!炅公子莫非也要同往、一路护送?”
“当然了,哈哈哈!”成春笑道,“我不护送怎能放心?那三啸子一天不除,我一天不得踏实。”
成春与刘来正在说话时,黄彪风风火火闯进大帐,“炅大哥,小弟有一事请求,不知能否答应?”
正是:久在异土思故乡;长居他乡念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