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柔声说道,忘忧绝美的面容,瞬间笑靥如花:“你要拿到女生的洗手间洗吗?”栀子没好气的白了忘忧一眼,严肃的说道:“那你自己去洗。”忘忧吐吐舌头,准备起身,栀子却埋怨似的问道:“你是不是傻子?”忘忧莞尔一笑,佯装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怔怔的说了一句:“要不把你的抹布给我,我拿到男生的洗手间洗干净。”
栀子几乎想捶忘忧,几经挣扎,才勉强忍住,即便如此,气恼的言辞是免不了的,恨恨的神情也彰明较著:“我怎么就想敲开你的脑壳,仔细检查。”忘忧连忙摆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双臂捂在胸前,郑重其事的说道:“栀子,淑女,保持蕙质兰心的气质。”栀子几乎怒不可遏,却还是强忍着气恼,拿出英语课本,开始认真阅读,并不搭理忘忧。忘忧倒是面色坦然,挪动凳子,腾出一些空间,拿着抹布,从栀子的身后走了过去。
擦身而过之际,栀子的心跳几乎变得停滞,美眸也瞬间不能视物,虽然仅有刹那,却平白惹出失落与忧伤,和忘忧倒是亲切,可是爱情的感觉淡薄无几,面对绾莲,爱着的感觉浓烈很多,可是却无法自如的亲近,爱情真的太恼人,总是于甜蜜中,伴着几多不畅快,青春年华里,怦然心动的感觉,怎么就不能是完完全全的甜蜜呢?
栀子不明白,为何心中的感觉,会是这般难受,甚至无助也渐次聚拢,心中甚至念想着,如若世间没有情爱,该会少去很多烦忧,即便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也忍不住的自怨自艾于男孩子有点令她讨厌。能有什么办法呢,青春年华里,对男孩子的芳心萌动,怎么也抑制不住,即便心中讨厌,可是一想到绾莲,想到和他有关的事情,甚至回眸一视后门旁空荡荡的位置,都会引动心中的涟漪,这是毫无办法的事情。
正在烦忧于爱情的不得已,忘忧的身躯,再次出现在身旁,栀子抬起脑袋,稍微回眸,却看见绾莲已经落座,清澈如水的面容,正盯着一本书籍,隐约可以分辨出教材的模样,温柔的声音,也触碰着耳朵,忘忧柔声问道:“真的不用帮你洗抹布吗?”栀子的脸颊,变得红润,灼热的感觉,也从脸颊传入脑中,甚至紧张也被明显感知到,之前流利的对白,也变得支支吾吾,似乎想掩饰心中的慌乱:“不——不用了。”忘忧不以为意,再次从栀子身后经过,这次呆滞的感觉荡然无存,紧张却占据了全部心扉,抬起的脑袋,也收了回来,一双美眸,心不在焉的盯着英语课本,心思却已经飘到了绾莲身旁,忧伤也无法抑制,忧伤于心思善变,前一秒还觉得情爱恼人,想就此止步,此刻一颗心儿,却被绾莲牵绊住,怎么也不能平复,二十分钟的早自习,也在缭乱的心思中,悄然度过,上午第一节课,更是悄无声息的,溜到了眼前。
繁缕站在讲台上,俊美的面容扫过教室,停留在绾莲身上时,美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硬生生的停了下来,转身面对黑板,用粉笔书写着要讲的内容。栀子的美眸,几乎抑制不住的,想看一眼绾莲,以期许能探查到,并不冷漠的面容,她着实担心绾莲的心思全然放在学业上,于情爱是极力的封闭和排斥,好在落入眼角的一鳞半爪,依然是一副澄澈的模样,栀子的心变的安静,舒心也渐次占据心扉,只不过,她没想到,繁缕还是没有忍住,课程讲到一半,似乎不满意同学们的木讷,神情变得严肃,语气也一本正经:“高中阶段,恋爱是不合时宜的。”
这番言辞似有所指,栀子略微低眸,安静的心扉变的失落,尽管繁缕并未看向任何人,似乎没有特意指摘,萌动的芳心,却微微颤抖,如若繁缕有幸在意哪位同学,绾莲绝对最值得,哪位老师,不喜欢学业甚佳的学生呢?更何论绾莲的容貌,身材和气质,绝无仅有,想到这些,栀子就会烦忧,被师长器重的同学,恋爱必将绝缘,繁缕的言辞,有一多半是说给绾莲听的吧。
栀子忍不住胡思乱想,忘忧却碰了一下她的胳膊,烦恼正凌驾于心头,神情不善是避免不了的,好在与忘忧熟络,不必顾忌言行,忘忧却眨了一下眼睛,小说的说道:“桌子底下,许鸢尾给你的纸条。”
栀子这才明白,又一次错怪了忘忧。繁缕仍在滔滔不绝的讲课,神采奕奕的眸子不时的环顾教室,栀子不敢放肆,趁着繁缕转身之际,将左手置于课桌底下,小心翼翼的摩挲着,指尖触及,一片温润如玉时,她的心忽然悸动了一次,美眸更是眨了一下,忘忧的玉手,似乎被触摸到了,虽然刹那间就分开,转而握住纸条,温暖的触感,还是从指尖,传入心里。忘忧并未有多余的情绪,依旧专注的看着黑板,栀子也盯着繁缕的解题步骤,任何细节都不愿放过,神情并无异常,似乎轻微的肢体接触,极为平常,并未于心间,翻起惊涛骇浪。
繁缕再一次将身体转向黑板,栀子的脑袋,趁机低垂,看了一眼纸条上的文字,鸢尾在向她诉苦:“被班主任指摘了,好忧伤,安慰我。”
繁缕的言辞,是针对鸢尾吗?她做了什么?好奇尚异再次聚于心间,那一刻,失落的感觉依然刻骨铭心,几乎认定了,对绾莲的情意将面临巨大的阻力,却在此刻,忽然得知,繁缕的言辞另有所指,再次抬起脑袋,美眸望向鸢尾,一张美好,却阴云密布的脸庞,无奈的处在了同一条斜线上,严肃的声音,再次由讲台响起:“上课的时候,跟上老师的思维。”
静谧的教室里,每一张单纯的面容,似乎不约而同的变的凝滞,无奈与叛逆,交织在一起,冲破枷锁,不管不顾的做些喜欢的事情,任由时光在欢乐中溜走的心思,变得活跃,却又被繁缕强烈的劝谏,深深的弹压下去,老师的言辞,在这些青春年少的男孩女孩心中,分量感很足,未来的道路,未曾体验过,更无任何经验足以支持坚定的走下去,师长的教诲,成了唯一可以凭借的参考,也有行不苟合的,鸢尾就是其中之一,她将脑袋转过去,看着黑板,樱桃小口却吐了吐舌头,略微的反抗着繁缕的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