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的仪式已过,金樽被迎进皇后房中。
左云云身披大红的凤袍,头戴后冠,姿态万千,端坐于床。此时的她还没有被掀盖头,所以她娇羞的等待着。
在嬷嬷的指引下,金樽和左云云共饮了合卺酒。
金樽挑开左云云的盖头,众人施礼退下。房间里灯火通明,左云云白润的脸庞被映得如晚霞般灿烂美丽,惹人爱恋。
金樽却是满眼淡然,心中没有喜悦,脸上如何也唤不出兴奋。他无法将自己融进周围的情景,所有此刻该有的情绪他一样都没有,仿佛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金樽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心中好似裹了什么。他对着左云云强挤出一丝笑容,继续向下进行,内心却始终木然无力。
洞房花烛夜的时间一点点散去,空气是冷了又冷,金樽还没进入到主题。
等待已久的左云云,褪去刚才的羞涩和不好意思,本性回归了大半。她欣喜又激动的看向金樽,表情充斥着开心二字,声音也跟着止不住的欢快。
“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开心吗?”左云云还未察觉出不对,她一心沉浸在自己和金樽修成正果后的甜蜜里。
“嗯”金樽也想调动出该有的情绪来回应左云云,毕竟是大婚之夜嘛,他这样状况是不对的。可就是做不出,那个’嗯’字也是他沉下口气,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我也开心”
左云云灿烂的笑着,她在等待着,等待着………。
金樽强行调动起情绪,压下心中那些未知的东西,他准备亲左云云了。
可靠近左云云的一刹那,那些被压下的未知情感突的又上来了。他下意识的喉咙紧了一下,然后垂下眼睑,坐回到自己的位置。
左云云等待着的眼睛睁开,有一点点的小失落。她关切的问金樽。“怎么了?皇上,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儿,就是太累了。”金樽给出勉强的解释,“我们就寝吧!”
左云云平躺于床,金樽俯身下来,脸部对脸部,两眼之间的距离在逐步缩小,唇也是,越贴越近,马上就要亲上了,亲上了。
就在金樽接触到左云云唇部的一瞬间,他立马触电式的抽离,脑中突然冒出一句话。“你还记得阿篱吗?她是你喜欢的人。”
金樽甩了甩头,想把这些突如其来的东西都甩出去。他深出一口气,悄悄调整情绪,然后强行扭住身体再次下移,想要继续给吻左云云。可惜最终都败在了最后一刻,金樽不甘又无奈的放弃。
金樽挫败感的捶了下床,然后回身坐着愣了片刻,站起来披了外衣向外走。
“皇上,你怎么了?”左云云快速的起身,对着金樽的背影焦急询问。可惜金樽没回头,也没回答她,连着快步出了她的宫。
左云云满是失神,这可是她和金樽的大婚之夜,她不明白金樽怎么了,是自己做错什么了吗?
金樽从左云云的宫里出来,直奔阿篱所关押的地方。
路上他脑中显现出一段对话,那是他白日里在处置厉王府的王妃时的场景。
为了稳固江山,金樽接位就开始处理一些紧急且必须的事情,清除一些不该存在的东西。
身为旧朝之人的厉王妃,也就是已故之人南宫傲的妻景凝妆被人押着带到大殿上,等候新皇处置。
还没等金樽开口,凝妆率先挣脱侍卫,向前扑倒跪地,给皇上庆贺。“恭祝皇上登基,皇上万岁。”凝妆偷眼看金樽,金樽并没有抬头下望于她。她再次磕头行礼,“皇上能否放了臣妇,南宫傲已死,不会对您有任何威胁。”
“他作恶多端,虽死账还在。”金樽依然没有抬头,还在看案上之物。
“臣妇有一事可与皇上交换,还望皇上放过臣妇。”凝妆没有害怕,她对自己手中的筹码信心十足。
金樽是终于停了,抬头扫视凝妆了,他冷笑,“朕都不认识你,又谈何交易?”
“皇上不认识臣妇,可臣妇识得皇上。”凝妆心中得意的望向金樽,“皇上,您可还记得阿篱?”
“阿篱?”金樽重复,心头和眼神都不自主的震了一下。
“您可还记得您和她的过往?难道您不觉得您脑中丢失了一部分东西吗?您不想知道那是什么吗?”
金樽出神了片刻然后不屑一顾的震怒,“大胆臣妇,你是准备用这个和朕做交易吗?你以为朕会相信吗?一派胡言,来人呢,把她带下去。”
侍卫进来,重新押起凝妆准备带离,凝妆慌了。“皇上,难道您就不想知道您和她真正的关系吗?您要一直带着疑惑将来后悔吗?臣妇有办法让您恢复您失掉的那部分………记忆。”
“停”皇上摆手让侍卫下去,低头略微沉思了一下,然后再次看向凝妆,对凝妆说道:“说”
“皇上只要将自己的鲜血献祭给黑月珠,您不记得的那部分过往自然会回来。”
“黑月珠在哪?”
“在阿篱手中,阿篱就是白妖。”凝妆看金樽眼里的震惊,窃喜自己会逃过这劫。“皇上,臣妇的秘密已说,您可以放臣妇了吗?”
“来人呢,把此人带下去放了。”凝妆听到此话那是万分欢喜,以为自己又赢了,哪知会听到金樽接下来的另一处置,她崩溃了。“封了厉王府,将其府内所有的财产充公还民。”
凝妆懵了,上一秒还沾沾自喜呢,这一刻就全崩了。她不接受,嚷着。“皇上,您不是说您会放过臣妇吗?”
“朕已经饶了你性命。”
“可那些财产是臣妇的命,您怎能将它们充公呢?”
“都是你们横征暴敛血夺来的,事到今日还想霸着不放吗?”侍卫们进来,金樽发令。“带下去。”
凝妆不甘的挣扎着,愤怒的绝望,扯着喉咙嘶吼。“皇上,您不能这样对臣妇,您不能收了臣妇的财产。”到最后成了怨恨诅咒,“我诅咒你们,诅咒你和她生而怨恨,怨恨相离,终世相分。”
金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可那些烦乱与疑惑,还有些莫名的情感在此刻开始种了进去,在感觉里始终挥之不去。
想着想着,金樽来到了阿篱的囚禁地。
正对入口的侍卫看见金樽进来,连忙哆嗦着跪下。他难以置信的给金樽请安,舌头都吓到打结。“皇,……皇皇……皇上,您来了。”
另一个没看到金樽到来的侍卫,哈哈大笑,他以为这是在和他开玩笑。“你逗谁呢,今天什么日子,皇上的大喜之日,他能来这儿,仙鬼都不信,我能信?”
随着跪地侍卫的手指,这侍卫一回头立马啪的跪下连连磕头,脸色整个乌青。“皇,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开门”
侍卫慌忙爬起来,弯腰跑着去开锁,然后恭敬的跪请金樽。“皇上,您……”
“下去”
金樽看到阿篱,她一个人蜷缩在角落,双手抱膝,头深深的垂在膝盖上。清单的身影让人看了有无数种难受,如鲠在喉。
金樽走进去,撇开感受,他冷冷问道。“你还是谁?和我有什么过去?”金樽的这种态度,完全是因为阿篱在朝堂上对他公然的反叛。
阿篱听到声音缓缓抬头,望向金樽的是充满仇恨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