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宏最初只是想请阿篱住进无忧园,没想到一见到阿篱,竟情不自禁的袒露了全部心声。他知道他这么突兀,肯定是吓到了阿篱。
南宫宏快步追上了要离开的阿篱,“阿篱,对不起,我知道我刚才说的话吓到你了,可这些都是我最真实的心意,我希望你能知道。”
南宫宏也是第一次对人表白,无数次想过的场景和想说的话都没能按照预想的轨道表达出来。一切都太匆忙了,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直白的快速做了表达。
南宫宏对自己刚才的表现不甚满意,应该再多些委婉和铺垫,或者说再等一段时间,现在都太本能输出了。他觉得他吓到了阿篱,他好怕阿篱以后不再理他。
“我现在脑子有些乱,我想想清楚一些事情。”
“我明白,我愿意等,什么时候都可以。”南宫宏情深似海,爱意绵绵的看向阿篱。“我只希望你知道,不管你今后的决定是什么,在我心里你已经是唯一认定的人。”
阿篱回府的时候正撞上金樽,金樽正气鼓鼓的看着她。
“你这是又去哪儿了?身为我的丫鬟,不要动不动就出府。”
“少爷说的是,如果没什么事,我就下去了。”
“哎,一个姑娘家还是不要总出去和人见面,那样不好。”
“谢谢您的提醒,我知道了。”阿篱用毕恭毕敬的语调和金樽拉开距离,“这是我自己的事,不劳您费心,您还是好好做您的风筝吧,免得耽误了大事。”
“哎,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可是好心关心你,有你这样对我说话的吗?”
“收起你的关心,我不需要。”
阿篱的态度让金樽感觉到莫名其妙,不就上次对她说话稍微重了点嘛,至于这么敌对仇恨吗?再说弄坏东西做错事情的人是她,她凭什么这么牛气冲冲的嚣张?搞得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一样。
阿篱一直不愿意搭理金樽,能避着不见就避着不见,实在避不开相见了也是不说话。一旦开口,都是火药桶炸开的级别。
这天,金樽要带着阿篱去一个小河边找人,说是一个书画名家。此人的字千金难求,瑢依喜欢,金樽便想用此人的题字来作为瑢依生辰的贺礼。
因为求字的人多,此人常常是关了府门,一概不见客。金樽求字无门便剑走偏锋,找人收买了此人的下人,从而探听到此人今日的去处,说是来河边垂钓。
金樽硬要带着阿篱一起去,一是想通过这次的外出缓和他和阿篱之间的关系,二是因为阿篱懂诗词,可以与那人说的上话。可阿篱不干,她不愿陪同金樽一块前去。
金樽早已换好了衣服,他想让阿篱换上男装和他一同前去。谁知阿篱不但不换衣服,还拿干活说事。她一边低头打扫一边回复金樽,连视线都不愿和金樽有接触。
“都这时候了,为什么还不换衣服?”
“我的活儿还没做完,少爷您自己去吧!”
阿篱总能轻易的将金樽惹到恼怒,什么时候她这么勤快干过打扫的活儿,现在倒拿这些当挡箭牌了。“别拿这些当理由,我就问你是不是不想去?”
“是”
阿篱拒绝的一个干脆利落,让金樽的生气值不自觉又飙到了一个新等级,脸上也开始乌云密布了。
“我现在不是在请求你,这是命令,我的命令。”金樽一把夺了阿篱手中的东西,决定使用起自己的身份来。“你是我的贴身丫鬟,还不是我到哪你都得跟着。”
阿篱也索性拿出了架势,严肃的问金樽。“你现在是用身份压我吗?”
“是”金樽答的很大声,感觉自己扳回了一局。
“好,那我不接受,觉得不行的话就把我赶出府。”
金樽脸上是大写的无语,看来强来这一招是不管用,还得再换个方向才行。
“我可是救过你的人,你要这么不仗义吗?恩不还了是吗?”看阿篱没说话,金樽觉得有戏,继续往下。“为什么我给瑢依准备礼物你这么反对,你该不会是不喜欢瑢依吧!”
金樽是随口一逗,而阿篱则是真慌,好像被人说中似的。“谁不喜欢她了,我敢不喜欢她吗?她可是你喜欢的人。”阿篱闪躲着眼神,深怕被人看出小心思。“我现在就去换衣服,现在就对你报恩,行了吧?”
金樽如愿以偿的带着阿篱来到小河边,他们去寻找那个书画名家。
阿篱在前,走的很急,金樽貌似一路都在后面追。“喂,等等我,这里好滑。”“你能不能慢点?别让我一不小心掉进去了。”金樽一路喊,可阿篱根本就不理他,还一个劲儿的快步朝前走。
金樽跟不上,想想个办法让阿篱停下来,顺道通过吓来教育她。金樽假装要滑倒在河里。“哎,快来帮帮我,我快要掉进去了。”
阿篱转过身但却并不上前,她好似看穿了金樽的伎俩。一直冷看着,看金樽如何收场。
金樽被自己架在那样的场景里,上不上下不下,还真是挺尴尬的。“还在那里看什么,快过来帮忙啊!等下我真掉进去了。”
阿篱依然是无动于衷,金樽心想要不自己还是算了。像她那种没同情心的人,自己做什么都是瞎子点灯白费蜡。金樽正准备收脚回来,结束尴尬演绎。没想到脚下一滑,他还真的滑进了河中。
起初阿篱还有些不相信,以为金樽是在假装。可当她看到金樽挣扎着喊救命,“我………不会水………快来……救…救救…我。”
阿篱慌了,想都不想,一头扎进了水中。很快,两人上了岸,但却是金樽拖着已昏迷的阿篱上岸,因为阿篱根本就不会水。
金樽将阿篱抱到一处大石上平放,看着已昏迷的阿篱,他吓得面如土色,慌张到手脚并用。一边摇阿篱一边喊,“阿篱,阿篱,你别吓我,快醒醒。”
他抱起阿篱,拍着阿篱的背,让阿篱吐水出来。可阿篱依然没醒,他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害怕。一种临在绝望深渊的感觉,一种想要嘶吼想要锤天砸地的恐惧,他不敢想下一秒。
没办法,什么都不重要了,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要尝试。他必须要让阿篱醒来,否则所有的一切都会崩塌。他从未………从未如此害怕过这世间的任何一事,现在已是极致,金樽处在崩溃边缘。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病急乱投医的他不管不顾将唇贴上了阿篱,他要给阿篱输气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