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樽连着给阿篱嘴对嘴送气,阿篱这才有了意识,缓缓翘动着睫毛睁开眼。
金樽看到阿篱醒来很欣喜,竟忘记了自己的嘴还停留在阿篱的唇部。
阿篱的眼睛被金樽近距离的挤满,两人离得那么近,嘴对嘴,心贴心。一瞬间世上所有的东西都被静止除外了,偌大的时空仿佛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心跳追着心跳狂鼓。
阿篱看着金樽,长时间的思考停顿后给出正常回应,一个巴掌外加一脚。
金樽察觉不对,想要解释时为时已晚,他被阿篱踢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地。
“你干什么?”金樽捂着自己的屁股,哀嚎不止,眼睛里全是委屈的愤怒。“我在救你,刚刚那是在救你。”
“找死吗?”阿篱起身,把刚才的慌张藏在背后,用一贯的态度加以掩饰。
“哎,我刚才真是在救你,别不识好人心。”
“救我?可我刚都醒了,为何还那样?”阿篱说到最后,眼睛瞥向别处,声音也小了一些。虽然表情是严肃的,但还是有不好意思在的。
金樽回想起刚才那一幕,阿篱醒了,他确实没有第一时间将自己从阿篱的唇上移开。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还有亲上去的冲动。若不是看到阿篱的眼神有所转变,或许他就真陷在恍惚里了。
金樽被问到了要害处,顿时支吾起来。脸上全是不好意思,眼神四处闪躲,耳根处都有些红了。他想强装镇定,嘴巴却结巴的不行。“我……我我…我哪样了?就是忘记了而已。”
阿篱提剑走过来,靠近金樽,金樽一顿慌张。心想这女人莫不是疯了,要灭他的口,就因为刚才。“我对你可没有半点不好之意,你这样会不会显得过于冲动了?”
阿篱把剑放在了金樽的脖子上,“明明会水为什么要骗我?”
金樽松口气,原来阿篱的点在这儿呀。他最初只是想和阿篱开个玩笑,缓和一下两人间的敌对情绪。没想到自己一个不小心真滑进去了,更没想到的是阿篱不会水,竟也下水去救他。
“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哪想到你这个大侠不会水。”金樽忽然想到了什么,“噢,对了,既然你不会水为什么还下去?”
阿篱竟一时无语来对,强装镇定的脸上有了明显的不自然。阿篱收剑,眼神四散着躲开,快步回身,生怕被金樽看出这份不正常。“我那是不小心误入的,不是去救你。”
金樽追上,拦住阿篱,表情非常严肃的说道。“你说谎。”
阿篱一愣,眼慌的不行,以为一些东西被看出来了。
“别自以为是了,我不会傻到那样去救你。”
“你会”金樽上前一步,双手搭在阿篱的肩膀上,阿篱是从未有过的紧张。“真没想到你对我竟是这般……………讲义气,哈哈哈,朋友没白交。”金樽的脑子是真会短路,怎么能拐到这上面来呢?
阿篱心底长舒一口气,她推开金樽快步离开,生怕再被问及这个问题。从刚才睁眼开始,她的内心就没有真的平静过,一直在剧烈晃动,摇摇欲坠。
“你去哪儿?”金樽立马跟上,阿篱的衣服是湿的,他怎会容许她这样下山。至于那个书画名家和瑢依的礼物,他暂时顾不上了。现在满脑子都是有关于阿篱的问题,穿那样的衣服下山会不会着凉?这样的衣服穿在身上,万一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阿篱手上做着事情,心思却全然不在这。脑中总是会不经意闪现到河边的那个画面,她和他四目相对,离得那么近,好奇怪的感觉。为什么心会跳的那么厉害?还那么慌,那一刻究竟是怎么了?
还有,自己明明不会水,为什么还想都不想跳进去要救他?难道真是因为他说的朋友之义吗?阿篱的心里有很多问号,或许答案她早该知道。
金樽躺在床上发呆,整个心思全乱了。睁开眼又闭上眼,闭上眼又睁开眼,无论眼睛是哪种状态里面都是一样的内容,那就是和阿篱嘴唇贴嘴唇的画面。怎么挥都挥不走,他感觉自己是中邪了。
明明没有非分之想,真是单纯的救人。现在自己这样算什么,唉呀,金樽真是快要疯了。双脚用力向上踢了好几次,在床上又翻了好几个来回。有些事情不敢再往下想,中途强制折返又回去,思想完全不受控。
瑢依怔怔的望着镜中的自己,眼睛里有哀愁。明日就是自己的生辰了,如今她却没有一点喜色,因为她不确定心底等的那个人会不会来。
瑢依失神失色问身后的芦叶,“你说他明日会不会来?”
芦叶上前来,扶着瑢依去桌前坐。“小姐,您说的是太子吗?”瑢依没回答,芦叶自得答案。“小姐,您不用担心,太子他明日肯定会来的。”
“会吗?万一他有事呢。”瑢依的眼神亮了又暗,她想到了很多万一的可能,她还想到了阿篱。
瑢依一向自信大方,可唯独到了南宫宏这里,她永远是这样患得患失。没有足够的底气和自信,或许是情陷的太深了。瑢依爱南宫宏,爱得自己都不知道有多深。
“小姐,您和太子自幼一起长大,这样的情分天下几人能有?”芦叶宽慰瑢依,“何况您长的这样好看又是才女,温柔贤淑谁人不知,天下男子没有谁不是巴望着你能多看一眼。”
“芦叶,你说的都是真的吗?”瑢依抓起芦叶的手,看她是不是在哄自己?
“自是真的,奴自小跟着你,又怎会诓你?”芦叶尽力安抚着瑢依,她是瑢依的贴身丫鬟,知道瑢依的每次克己,明白瑢依的这个宰相千金做的有多么不容易。“太子他地位虽高,但也一定会把你放在心上,小姐您就放心吧!明日太子肯定会来的。”
“若真是如此,那就好了。”瑢依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对明日也有了些期待。
“只是小姐,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您这样喜欢太子,不是应该多少让他知道些吗?不然你们今后怎么心意相通?”
“我这样的身份可以说那些话吗?”
“小姐,不是让你去说有失身份的话,至少你也该给些暗示吧,不然太子又怎会知道您对他的心意呢。”
“喜欢就要让他知道…………”瑢依嘴里默念这句话,眼神飘在远处,内心有些纠结。明日是不是该真的如芦叶所说,给南宫宏一些暗示呢?适当的把一些心意摆在明处。
太子宫中,南宫宏在沉思,剑南带了礼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