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先祖之后又是繁复无比的礼节,礼仪嬷嬷指点着墨晓筝下拜、夫妻对拜、福礼等后,便又被引进了云宫中的新房。
君暮攸在诸位长辈、贵妇、兄弟、嫂嫂等人的注视下以一柄短剑挑开了墨晓筝的大红盖头,露出了墨晓筝清艳绝伦的面容。
忽如其来的光线以及君暮攸妖魅的俊脸使墨晓筝微微晃花了眼睛,缓了缓才开始打量新房。
红漆朱门,雕梁画栋,面前是一红木桌案,上面摆着一只装了糕点的碟子,一只装了肉片的盘以及豁开的两只瓢与一壶酒水。身下的大红喜床上则散落着花生、桂圆、枣子。
一旁的温蔚安眸中闪过一丝惊艳,隐隐地有人细声说着吉祥话。
两人在礼仪嬷嬷的引导下夹起肉同吃,之后挽着手喝交杯酒,陈酿的美酒涌入喉中,君暮攸温暖有力的手臂靠着墨晓筝的,带着让人心悸的电流。
就有贵妇笑着端了桌上的糕点,喂了墨晓筝一口,笑吟吟地看着她:“生不生啊?”
糕点的心是生的,墨晓筝微微抽抽嘴角:“……生。”
“好,五皇子妃说她要生。”那贵妇红光满面地笑着“子嗣繁荣,开枝散叶,多子多福。”
君暮攸低低地笑了起来。
墨晓筝微微笑笑。
然后便是礼成了,屋中的贵妇、长辈等人尽数退下,余嬷嬷与书洛几个也忙着去打点嫁妆等,都退了出去。
君暮攸将墨晓筝轻轻拉到自己怀里:“一会我去应酬的时候三姐姐与五妹妹还有两位白小姐会过来陪你。”
墨晓筝低低点头:“喔。”
君暮攸轻轻啄了墨晓筝一口:“乖,你如果累了可以先卸妆更衣等着,不会再有人来了,我的洞房他们也不敢闹。”
墨晓筝愣愣地点点头“嗯?嗯。”
君暮攸心情极好地轻轻咬了下墨晓筝的耳垂:“乖,在这里等我。”
一阵酥麻。
“……好。”墨晓筝继续点头。
君暮攸笑着出去了。
“郡主。”邀月与月涯两人皆是喜气满面地走了进来“静娴郡主她们到了。”
“晓筝!”白歆的声音传了过来,蓝衣少女笑着走了进来抱住墨晓筝“我回来了。”
墨晓筝轻轻拍了拍白歆,扬起唇角:“怎么样?这么快就想与表哥来个小别胜新婚?”
“哼,坏妮子。”白歆笑着嗔道“你岑姐夫也在外面和五殿下说话。”
墨筱霞、白糯与墨宣簪也笑着走了进来。
“你们不必去外面迎客?”墨晓筝微微挑眉。
白糯轻轻一笑:“当然要,只是匆匆来看看你。淼淼,你不必卸妆更衣?”
“待你们走了再更衣。”墨晓筝弯弯唇角“嗯?”
“晓筝,”墨筱霞促狭地望了墨宣簪一眼:“你可等着,待五妹妹嫁进来了啊,你可就有伴儿了。”
墨宣簪狠狠一呲牙,转身去挠墨筱霞:“等三姐姐嫁人了,妹妹一定好好与姐夫说道说道。”
…………
目送四人离开,墨晓筝笑着望向候着的月涯:“备水,然后将我的鸳鸯长裙拿至浴房。”
“是,郡主。”月涯应了。
浴池内,氤氲着淡淡热烟,墨晓筝舒服地泡在里面,微微眯眼。
屏风外映入一个身影,墨晓筝声音懒懒:“……月涯,将裙子放在一旁即可。”
君暮攸喉咙紧了紧:“是我。”
墨晓筝猛地坐了起来,屏风外的人影若隐若现:“暮攸?!”
“嗯。”人影渐渐靠近“我进来了。”
墨晓筝将自己往浴池里面埋了埋,就见一身红色喜服、妖魅的君暮攸走了进来,声音暗哑:“……你先穿好衣服,我有事情与你交代。”
墨晓筝忙不迭地点点头:“嗯嗯嗯,你先出去。”
君暮攸扬起唇角:“不用,不然为夫帮你更衣?”
墨晓筝狠狠地瞪了君暮攸一眼:“不然我叫月涯了。”
“她听不到。”君暮攸低低笑笑“都被我遣远了。”
墨晓筝迟疑地扫了君暮攸一眼,飞快地扬起手臂拿了近处的浴袍,站起来飞快一裹:“好了。”
君暮攸扬眉:“出浴室就是内室,去内室说话吧。”
墨晓筝犹豫地望了一眼放在一旁的长裙。
“难不成你想为夫服侍你更衣?”君暮攸语气戏谑。
墨晓筝狠狠地瞪了君暮攸一眼,越过他走了出去。
内室中熏着淡淡的沉水香,清幽淡淡。
墨晓筝坐在已经将桂圆等收拾好了的喜床上,望向君暮攸:“嗯?”
君暮攸拿起桌上的箱子,一手揽过墨晓筝:“看看。”
里面是数张地契、卖身契、若干碎银与银票,甚至还有一只符。
“这些交由你保管,是我的全部私有物资。”君暮攸声音低哑“符是调动我所有暗卫与侍卫的,素日你出行都要有余嬷嬷与那个会武的茯苓伴在身旁。玄暗会一路暗中保护你。”
墨晓筝微微挑眉:“为何是玄暗?”
“这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君暮攸声音愉悦“据说因为你身旁有个丫鬟名叫书洛。”
墨晓筝弯了眉眼:“知道了。”
“知道了,那么就来做些别的事情吧。”君暮攸眼神暗沉下去。
“嗯?”墨晓筝仰头望向君暮攸。
君暮攸微微侧身,覆上了墨晓筝温软的唇,含糊不清道:“比如,这个。”
墨晓筝意识到了什么,微微避开君暮攸:“……哦。”
君暮攸声音愉悦,大手一挥,蜡烛尽数熄灭:“晓晓……”
墨晓筝声音带了些讶异:“你怎么做到的?”
君暮攸轻轻将墨晓筝压住:“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红帐落下,掩盖住一室旖旎。
………………
次日早晨,晨曦点点,夜色淡淡地褪去,照映着冰冷的皇宫。
墨晓筝微微睁眼,君暮攸正低头轻轻缠绕着她的发丝。
“唔……”墨晓筝轻轻动了动,只感觉全身一阵酸痛,唤起了某些昨晚疯狂的记忆,不禁有些不自然。
“醒了?”君暮攸心情极好地探过来啄了墨晓筝一口:“才寅时,离认亲礼还有些时候。”
“嗯……”墨晓筝轻轻坐了起来“我服侍你更衣?”
君暮攸起身亲手着衣:“今日不必了,知晓你昨晚……咳,很累。之后晓筝不想帮我更衣也不成。”
“嗯?”墨晓筝反应过来,脸色绯红“嗯……书洛、月涯,进来服侍我更衣。”
君暮攸已然穿衣完毕,望向墨晓筝:“晓晓,今日认亲礼是在父皇处……”
“郡主安,五殿下安。”月涯与书洛带着嗳味的笑容走了进来。
“该叫皇子妃了。”君暮攸不悦地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