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爹随仆人来到府里,老夫人刚想好羞辱小柔爹的言语,正想好好羞辱小柔爹一番。
小柔爹看见自己闺女倒在地上,急忙跑上前去。
“小柔,小柔。你怎么了?”小柔爹着急的推了推小柔,看见小柔衣裳上被血染红的鞭印,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畜生,把我家婆娘弄的半死不活,抢走我们家的钱,又把我闺女打成这样,你们还有一点人性吗?”小柔爹抱着小柔哭起来。
听到这话,老夫人把准备好的话吞到了肚子里,不解的看着小柔爹,转口问道:“小柔她娘怎么了?”
“打了人还在这里装无辜?你们派人到我家抢钱,我婆娘不给,他们就把我婆娘打昏了过去,她又这么大年纪了,以后好不好还是个事呢!”
浣砂忍着疼痛将身子往小柔爹这边挪。
“钱?你家在哪弄的钱?你说来我听听。”老夫人反问道。
这时浣砂挪到了小柔爹身旁,艰难的叫了声小柔爹。
小柔爹看了一眼浣砂,这眼神有点似曾相识,仿佛认识浣砂一样,然后朝浣砂大叫了一声“你走开”,一把将浣砂推了好远,“都是你,昨天晚上那么晚了叫小柔出去干嘛去了,我猜是让小柔替你干什么坏事去了吧,这包袱里的钱就是你给她的报酬,长着一张好人脸,内心却那么阴险。”
“我没有,你误会了,叔。”浣砂抹了一下嘴角的血,又转向老夫人,“老夫人,事情不是他说的那样。”
“昨天晚上我跟着你们的,你还敢狡辩。”小柔爹愤怒的看着浣砂。
“丘浣砂,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把你撵走我也不止一次两次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坏呢,你就暂时先去后院那间房住吧,是去是留,还是等仙芝回来让仙芝处置吧。”
“是我教女无方,犬女给贵府添了那么多的麻烦,我深感愧意。”小柔爹说着跪下磕了一个头。
“行了,我府上的人打了你夫人确实不对,又把你女儿打成这样,你先带她回去养伤吧,那地上的钱你拿着,当我给你们赔的不是。”老夫人说完就走了。
小柔爹走到浣砂旁边,朝浣砂肚子上踢了一脚。
“你这人怎么这样?她再怎么不是,也是高家的二姨娘。也轮不到你这贱民欺负。”见老夫人走了,胖虎和冬珠急忙跑上前去。
胖虎用劲往小柔爹胳膊上拧了一下,疼的小柔爹嗷嗷直叫。
小柔爹一看这人这么胖,也不敢招惹,但嘴上还是不能害怕的,“你这胖子,走着瞧。”小柔爹说完把包袱捡起来,塞进胸前衣裳里,吸着肚子把鼓起来的衣裳拍拍,又弯下腰去把女儿背上。
胖虎又瞪了小柔爹一眼,小柔爹赶紧背着女儿走了。
冬珠擦去浣砂嘴角的鲜血,胖虎蹲下来:“冬珠,我来背吧!”
胖虎把浣砂背上背,冬珠在后面扶着。
“胖虎姐,后院那间房是干嘛用的啊?我怎么一直都没听说过啊。”冬珠好奇的问道。
“那间房子啊,是高府专门用来惩罚犯错严重的人的,从上到下不管是谁都要关进去,不准出来,就跟宫里的冷宫是一样的,据说里面还死过一个丫鬟,这个丫鬟后面一个关进来的仆人,后来疯掉了,这都是别人讲的,都过去好多年了,是真是假谁都不知道。”胖虎小声说道。
冬珠无奈的叹了口气:“咱们姨娘真可怜,咱们做丫鬟的又人微言轻,只能眼睁睁看着姨娘挨打,要是咱们将军在家就好了。”
“在家夫人的脸色都没好过,好几天都还不去她那里一次。”
老夫人往堂屋走,小莲在后面跟着。
“小莲,你让梁光查查去小柔家的都是谁,查到都让他们滚蛋,让他们去找线索,可没让他们伤人。”老夫人愤怒地说。
小莲应了一声,去找梁光。
来到后院,冬珠刚一开门,就落了一头灰,胖虎头上缠了一张沾满灰尘的蜘蛛网,再看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床,也同样都是灰尘,只能看出轮廓,不能分辨颜色。
冬珠走到床边,用手把床上的灰尘拍掉,胖虎把浣砂放下来,躺在床上。
“这连一条被子都没有吗?我去取一条过来。”冬珠往外走。
一个仆人拿着一把锁走过来:“安顿好了吗?老夫人让锁门了。”
“我们才刚进来,至少等我们为姨娘清理完伤口吧。”冬珠道。
“这……还是尽量吧!你们也知道老夫人,我也不敢违命。”仆人微微笑了笑,拿着锁在外面等候。
为了不耽误时间,冬珠急忙跑出去取被子。
胖虎又把桌子上的灰尘擦了擦,桌子慢慢变成暗红色,看来有段时间了。弄完又用扫把把角角落落的蜘蛛网扫了扫。
过了一会儿,只见冬珠左手抱着两件棉被,右手端着脸盆跑过来,路过门口,冬珠朝仆人勉强笑了笑:“很快的,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仆人向冬珠点了点头。
“来,胖虎姐,我铺床,你给姨娘擦伤口。”冬珠说着把脸盆放在地上,把被子丢到床上。
仆人在门口走过来走过去:“你们弄好了没有啊,老夫人说她等会儿还要过来,我怕她责怪我。”
“这就好了,这就好了……”胖虎一边应着,一边把手巾拧了拧水,又洗了一遍,拧了拧水贴在浣砂脸上。
“我这是……是在哪儿啊?”浣砂用力的把眼睛眯开一条缝,虚弱的看了看周围。
“姨娘,您醒了!”冬珠激动的握住了浣砂的手。
“姨娘,您现在在后院,我和冬珠刚把您挪过来。”胖虎说着把手搭在浣砂和冬珠的手上,哭道:“姨娘,这后院苦着呢,白天晚上都不能出去,又没人伺候,到吃饭时把饭送来后又会锁上,姨娘,您可怎么办啊?”
“你们别哭,不让出去……就不出去了吧,两个……两个孩子就……拜托你们了。”浣砂说着泛白的嘴唇抽搐了几下。
“你们弄好了吗?”仆人在外面喊道。
浣砂听到喊声,往外瞅了瞅,看了看冬珠浣砂二人。
“老夫人派的人,看守您的,已经在催了。”
“你们快走吧,别让人家为难。快走。”浣砂说着用手挥了挥,示意她们快走。
“您要照顾好自己啊,姨娘,我们有空就来这边,隔着窗户给您说说话。”
二人走着回头看着,直到走出去,仆人上前把门锁上。
房间猛的一黑,接着是一声急促的关门声,浣砂仿佛掉进了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