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爹背着小柔回到家里。
小柔娘见小柔趴在小柔爹背上不动,赶紧扶着腰过来:“小柔这是怎么了呀?这……这谁给……打的啊?”
“在高府挨的,我叫了大夫,大夫一会儿就来。”小柔爹把包袱扔给小柔娘,里面的银子还是哗哗响,背着小柔往屋里去。
把小柔放到床上。
“你还好吧!”
“老头子,我没事,你快给我说说,他们凭什么把我闺女打成这样?”小柔娘急忙问道。
小柔爹叹了口气:“这闺女啊,收了他们姨娘的钱替他们姨娘做坏事。等她醒来我再问他。”
“不可能,我闺女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小柔娘一口否定道。
“不会做这种事情?不会做这种事情的话主家为什么要给她那么多钱?咱小柔在她家立了什么功才能挣到这么多钱?”小柔爹问道。
“你就是不相信咱孩子呗。那咱就等孩子醒来之后当面问她。”小柔娘怒气冲冲的瞪着小柔爹。
大夫提着药箱走进来。
“大夫,你可算来了,快坐,快来看看小女怎么样了。”小柔爹说着搬了一个凳子放在床边。
大夫把药箱放在桌子上,在床边坐下,把小柔的袖子往上卷了卷,掏出脉枕垫在小柔胳膊下,捏住小柔的胳膊为小柔把脉。
“脉象有点虚,我给她开个调理脉象的方子,这皮外伤的话,我这调好的有瓶跌打损伤药,每天给她抹一抹就可以了。”
大夫收了诊金,挎着药箱走了。
“那我先去抓药。”小柔爹说着把药方攥在手里。
“小柔醒了,小柔醒了。”小柔娘叫道。
小柔恍惚的眨了眨眼皮:“我在家里吗?”
“你爹把你背回来的,你一直昏迷不醒。你为啥会变成这样啊,快给娘讲讲,他们为什么打你?”小柔娘急切问道。
小柔爹看着小柔娘咳嗽了两声,小柔娘看看小柔爹,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小柔爹看了看小柔,出去抓药。小柔爹出去后,小柔娘把门关上。
“小柔,现在就咱娘俩,你跟娘实话实说,这钱到底是怎么来的?”小柔娘盯着小柔说道。
“娘,说来话长。”小柔说着咳嗽起来。
“好,娘不催你,等你好了再向我跟你爹说。”小柔娘说着把小柔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还躺下休息吧!小柔,你想吃啥?娘去给你做。”
“娘,我想吃你擀的面条。”小柔脸色苍白的笑了笑。
“好,我现在就去做。”小柔娘说着往灶房去。
“婶子,婶子。”外面有人叫道。
小柔娘把锅里的柴火往里推推,走出来。
“婶子,听说小柔生病了,小柔这是咋了?”一个瘦高个的妇女问道。
“没事,就是摔了一下,已经看过大夫了,你叔已经去抓药了。”小柔娘笑道。
小柔听到外面的谈话声,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就把被子慢慢拽了拽,翻了个身面朝里,假装睡觉。
“婶子,我去屋里看看她。”
“行,你去吧!”小柔娘说完去了灶房。
妇女推门进来:“小柔,小柔。”
妇女一连叫了两声小柔没反应,就关上门出去了。
小柔娘做好面条,揉了揉背,端着出来。
小柔刚把面条吃完把碗放下,小柔爹就提着药回来了。
“我去熬药。”小柔娘掂着药出去。
“每个包里一撮。”
小柔娘把药熬上,就进了屋里:“小柔,我跟你爹都在这,把事情给我们说说。”
“娘,我对不起你们。”小柔说着哭了起来。
小柔爹娘互相看看:“闺女,你别哭,慢慢说,我们不怪你。”
小柔娘捋了捋小柔的头发。
小柔哭着把事情经过讲完。
听完小柔的哭诉,小柔爹缓缓回过神来:“昨晚你见的是你们姨娘?”
小柔点了点头。
“你怎么不告诉我,这次我可把你们姨娘害惨了啊。”小柔爹说着往脑袋上拍了两巴掌。
“咋了?”小柔和小柔娘唰一下盯住小柔爹。
“你姨娘昨晚把你叫出去我跟着的,我当时并不知道她是你姨娘,看她大半夜找你,肯定没什么好事,以为这钱是她给你的,所以……就……”小柔爹说着停了下来。
“所以你把钱还给她,她没要?”小柔娘急忙问道。
小柔爹摇了摇头。
“然后你就跟老夫人说,钱是姨娘给我的?”小柔扭着头看着小柔爹。
小柔爹头低着点了点。
“姨娘可被你害惨了啊,爹。”小柔说着哭起来,停了一会儿,小柔又嘟囔道,“都怪我,都怪我,怎么能怪爹爹呢,是我害了姨娘,当初要是不贪心拿夫人的钱就好了。”
“我这就去高府把事情说明白。”小柔爹说着就往外走。
“爹,你回来,你已经说了,再回去改口,他们还信吗?回头夫人再告你个诬陷,你又要吃官司,还是别去了。”
小柔爹无奈的叹了口气,出去蹲在门槛上仰头看了看天。
“冬珠姐姐,冬珠姐姐,姨娘呢?姨娘去哪了?我想姨娘了,她去哪了?”碧池仰着头站在冬珠跟前,拉着冬珠的袖子,眨着眼睛看着冬珠。
“小姐,以后没人的时候可以叫我冬珠姐姐,有人的时候可千万不能这么叫啊,咱们主仆有别,被别人听到告诉你娘和老夫人,我也会受罚的。”
碧池点点头:“冬珠姐姐,你还没回答我呢,姨娘呢?”
“你姨娘被你娘诬陷,老夫人在惩罚她。”
碧池一把搂住冬珠的腰:“冬珠姐姐,奶奶又把姨娘撵走了吗?”
冬珠摇了摇头:“还在高府呢,现在天晚了,我明天带你去看她。行了,你先去睡觉吧。”
冬珠把碧池的靴子衣裳脱掉,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窗外的风‘呼呼’的刮着,突然一阵大风,把窗户吹开了,两扇窗重重打在墙上,冬珠上前去关窗户。
浣砂躺在床上,周围漆黑一片,只能听着屋外的狂风,从各个缝隙里吹进来,吹到自己的耳边,浣砂缩成一团,用被子紧紧的裹上。
冬珠把桌子擦了擦,一阵风吹来,把屋里的蜡烛吹灭了。
屋里突然一黑,冬珠怔了一下,碧池赶紧从床上坐起来。
姨娘那屋里没有蜡烛,她现在肯定什么都看不见。
冬珠又把窗户关好,把蜡烛重新点燃,看见碧池在床上坐着。
“小姐,你怎么不睡觉啊?那么晚了。”冬珠笑着又取来一盏蜡烛,拿在手上。
“冬珠姐姐,我害怕。”
冬珠上前摸了摸碧池的头:“小姐,我去给姨娘送盏蜡烛,她那里没蜡烛,一定会害怕的。”
“冬珠姐姐,我也要去。”
冬珠听了听,外面还是一个劲的风声和窗户的摇晃声。
“外面风挺大的,小姐,我去了马上就回……”
还没等冬珠说完,碧池已经爬上了冬珠的背上。
冬珠把碧池放下来,取一条小被子给碧池披上,拿着蜡烛和火折子,背着碧池往后院走。
来到后院那间屋子,冬珠把碧池放下来,碧池踮着脚扒着门往里看着。
“冬珠姐姐,姨娘在里面吗?我什么都看不见。”
浣砂听见碧池的声音,向门前走来。
“碧池,是你吗?碧池。你跟谁来的?”
“姨娘,我跟冬珠姐姐一块来的。”
“姨娘,我来给你送盏蜡烛,小姐非要跟着来,我就带着她来了。”冬珠说着把蜡烛点着。
“凌赫呢?”
“凌赫已经睡着了,刚刚给他检查了伤口,已无大碍。”冬珠把蜡烛从门窗处塞进去,浣砂接过蜡烛,放在桌子上。
“行了,天太晚了,你们快回去吧,明天再来。”浣砂说着挥了挥手。
冬珠把碧池抱起来,用小被子包好,向浣砂告了别,和碧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