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内,围满了人群,一张白布之下遮住的是一个女人的尸体,只是那女人死状异常骇人。
心口上被掏了一个大窟窿,双眼瞪大成惊恐状,心窝旁边还受了无数刀伤,参差不齐,脑袋上磕出的血已经凝固了,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死前似乎受了非人待遇。
姜澜见到时被吓得不轻,脸色惨白,洛知忱将她抱住,不再让她看那具女尸。
“郭知府,你找我来有何事?”洛知忱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哎哟,洛将军来了,这松枝县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小的十分惊恐,特想请大人来压压惊!大人不介意吧?”郭青一脸赔笑,殷勤的紧。
“那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洛知忱皱了皱眉,看着地上惨死的女尸,心里很不是滋味。
李钱在接触到郭青眼神时,立马回答道。
“回将军,死者名为林春春,住在县东的一所茅屋中,丈夫是一个屠户叫方大伟,家里还有一个女儿十四岁,名为方小雨,据说出事之前夫妇俩又过争吵,后来林春春便离家出走,丈夫方大伟找到她时人已经这样了。”
“那她的家属呢?怎的没来?”唐秋好奇的问着。
“方大伟伤心过度,不忍面对妻子的死状,因而待在家中。”郭青道。
“那她女儿呢?母亲身首异处,她就不关心吗?”唐秋又问。
“她女儿见母亲死状凄惨,依然晕厥过去,此刻也在家中。”郭青回答着。
“是方大伟报的官吗?”洛知忱问。
李钱回答着:“非也,是他们家邻居发现并且报的官。”
洛知忱疑惑道:“这么大的事,方大伟为何不报官?”
李钱愣了愣:“这…下官也不太清楚。”
“除此之外可还有人证物证?案发现场在哪?可有目击证人?”姜澜缓过神来,不去看那林春春的样子。
“这…是在江边发现的。”李钱支支吾吾的,只说了案发地点,其他的似乎一概不知。
姜澜又问:“哪个江边?”
李钱道:“在松枝江。”
“夫人还会断案?”洛知忱满脸好奇的看着姜澜。
“夫君不如猜猜?”姜澜笑了笑,推理这种东西,都是她看名侦探柯南学来的,要说会也不太行,顶多是略知皮毛。
洛知忱若有所思道:“为夫似乎对夫人还不够了解。”
“我们绾绾可是很优秀的,将军不知道的可多着了。”许昭昭从唐秋背后探出头,在看到这么恐怖的尸体时,她早就吓得躲在唐秋背后了。
洛知忱道:“为何我不曾听闻?”
许昭昭道:“这些事自然不轻易让人知晓。”
姜澜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手不停的摩擦着指尖。
“无论如何,你都是我夫人。”许是看出了她心里的不安,洛知忱握紧姜澜的手。
姜澜施以微笑,然后看向李钱:“麻烦县令大人先将林氏尸首送往仵作检验,令人置一口棺材给她,我们一同去事发现场看看,或许有什么发现。”
“是,是!”
既然有人帮他一同调查这异常案件,李钱自然是万分欢喜,忙点头道。
郭青拱手道:“将军,我去仵作那看着,一有发现也好及时通知大家。”
“也好,那你去吧。”洛知忱点点头,只是觉得他在与不在并无多大的关系。
李钱将人群疏散后,就带领姜澜众人一同前往了案发现场。
松江河上游是松江县用来饮用的江水,中游是用来捕鱼所用,而姜澜等人所在的下游则是妇人们用来浣衣而用,如今出了林春春这档事,自然没人敢靠近。
“大人,你说是死者是因何事被杀害的?又为何会被她邻居发现。”姜澜疑惑道。
李钱分析着:“据我多年经验,她应该是卯时出来浣洗衣物,才遭到了毒手,又或者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被这么残忍的报复。”
“那大人可有瞧见衣物所在何处?”姜澜道。
“这…这…似乎没有衣物…”李钱有些心慌,想着不过是一些平常衣服,也没去管那么多,而且似乎在收到案件时,并没有听说有衣物。
“一般死者家属在知道了自己亲人遇害,根本不会去理会那些物证,还是说李大人你在撒谎?”姜澜双眼微眯,吓得李钱一个哆嗦。
李钱吞吞吐吐的说着:“许是…被死者家属领了回去。”
姜澜奇怪道:“李大人,现场的东西都得带回县衙为证,这点你不知晓吗?”
“这…这…”李钱难以解释,总不能说他只在一旁指挥着,其他的事全都交给了手下吧。
“李钱,你以前都是这么办案的吗?”洛知忱皱着眉,看来这个松枝县令,确实该换一换了。
“这,将军,以往也没发生过命案啊!下官这也是第一次…”李钱还想抱怨着,看到郭青摇摇头,连忙闭上了嘴巴。
“哦?这么说来是我给你带来的麻烦?”洛知忱淡淡说着。
“不不不,将军洪福齐天,怎会带来霉运,是下官嘴笨,是下官学艺不精。”李钱忙将错误拦回自己身上。
姜澜开口道:“行了,麻烦大人派人四处搜查,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东西不会平白无故消失的。”
“是是…”李钱点点头,随后立马吩咐衙役:“你们几个,在这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物,一个也别放过,仔细搜查!”
“是!”衙役们回答完,四处分散。
松枝江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江宽足有五颗大树横立之宽,水流平稳,水深虽不见底,却也清澈。
在岸上一旁,仍留有林春春的血迹,一大片腥味持久不散,让人忍不住反胃。
姜澜也拉着洛知忱四处巡视,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正准备叫李钱去找方大伟时,只见一个衙役拿着一个荷包急急忙忙跑过来。
“将军夫人,属下发现了这个!”衙役并没有立即交给李钱,而是拿给了姜澜。
“这是在哪找到的?”姜澜拿起荷包,仔细观察着,若是在现代她肯定不会随便碰的,因为会留有指纹。
“是在血堆的一个坑洼里。”衙役回答着。
“里面还有几两碎银。”姜澜拿出碎银告诉洛知忱。
唐秋和许昭昭也凑了过来,一看究竟。
“老样子许是林春春给方大伟的定情物了。”许昭昭道。
“何出此言?”唐秋不懂的问。
“你傻啊,荷包这种东西你们男人会做吗?而且我们女子是不会再自己的荷包上绣鸳鸯的,如此一来除了是给自己的丈夫,还能给谁?这不是很明显吗?”许昭昭向唐秋解释着,然后也指了指那个“伟”字。
唐秋笑了笑说着:“没想到你这丫头还有点脑子。”
“你说谁没脑子呢,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知道,看来是没有女孩子给你送过东西吧!”许昭昭白了他一眼。
唐秋哼道:“我…我才不稀罕呢。”
“哎,真是可怜。”许昭昭摇摇头。
“好啦,你俩安静点。”姜澜把她们分散,以免唐秋又和许昭昭怼起来。
“嗯,这倒是一个线索。”洛知忱点点头,然后拿起荷包仔细观察,荷包微微泛黄,看起来有一段年份了,上面绣着一对鸳鸯,还有一个细小的伟字,不认真看并不能轻易发现。
“夫人你看这里。”洛知忱将那“伟”字指给姜澜看。
“看来咱们得去找方大伟了。”姜澜道。
洛知忱看着一旁无所事事的李钱,说着:“嗯,李钱,去方大伟家。”
“哎,是是,两位将军这边请。”李钱连忙过来,点头哈腰的给洛知忱他们指路。
一路上满是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