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澜迷糊之际,感觉到了房内有人在走动着,猛然起身,在看清对方容貌时,才放下心来。
“夫君怎的不点灯?”姜澜穿好鞋走下床,就看见眉头紧锁的洛知忱。
“里面的画和瓷瓶都不在了,三个县衙都是。”洛知忱看着姜澜,淡淡说着。
“这也属常,毕竟如此凶险的事小心也是对的。”姜澜安慰道,看来他们也并非是愚钝之人,想要查清楚,恐怕有些难。
洛知忱将自身疑惑说出来:“但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他们是如何得知我们还会再去一趟。”
姜澜思考道:“难不成是有人告密?”
洛知忱摇摇头:“不大可能,我是临时行动的,此事只有我们和唐秋知道。”
姜澜又道:“或许是在这之前,就有人猜到了夫君会有所行动呢?”
洛知忱思虑着:“那会是什么人呢?”
姜澜担忧的看着他:“他们定是做贼心虚,这三人定是有古怪,说不定他们身后还有一条大鱼。”
“对,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得万分小心,如今怕是很难抓住他们的把柄,先晾一晾他们。”洛知忱抱住姜澜,生怕放开手她就会出事:“只是我比较担心夫人。”
“夫君放心吧,我会一切小心的,夫君大可以放开手去做!”姜澜顺势搂紧他。
第二日,洛知忱吩咐唐秋去查那几幅画的来历,还有三个县令的日常行踪。
精兵来报,称他们昨日巡查海岸,并未发现异常,一整日都很平静,洛知忱让他们继续盯着。
这日,洛知忱决定从百姓口中了解海盗的情况,于是和姜澜一同去了茶楼。
来来茶楼是皖南最大的一所茶楼,里面有些各式各样的人,而且每日都会有说书人在此讲述不同的趣事,只为逗民众一乐,从而得到赏钱,虽是逗乐,但十分的故事都是有五分真的。
姜澜和洛知忱一同落座到二楼一处桌位,点了些许花生小酒,便听说书人讲这皖南人最近发生的事。
“话说那女子有着一副惊为天人的容貌,把陈华丰迷惑的神魂颠倒,大手一挥,金银财宝任她挑,可女子什么都不要,只说要和三当家陈华硕在一块。”
“嘿,你们猜怎么着?”说书人将惊木一拍,啪的一声,振奋人心。
“陈华丰是选了女人还是兄弟啊?”
“对啊,这海盗头子有的愁了,自己看上的娘们看上了自己的兄弟,有趣极了。”
“莫不是,两兄弟用一个女人?哈哈哈!”
“哎,那女子也是可怜,被强抢入海,还得被折磨。”
“可不是嘛,也不知是谁家姑娘。”
“这世道,哪有什么公平,能活着就不错了。”
“是啊,像如今能有口饱饭,还能在这听听书,已是大幸。”
“对对对,像淮阳县,那才叫残,整个县都是海盗的囊中物,每个月还得给海盗朝廷交税,真是可怜。”
“听说淮阳县县长上个月就因为没有交税,活活被打个半死。”
“是啊,只不过近几日海盗都没有上岸,不知中了什么风。”
“以防兄弟美人偷情呗,哈哈哈!”
“这倒是有趣。”
“不是因为朝廷派了将军过来。他怕了吗?”
“害,听说那将军不过是个瘦弱的小青年,不顶用,陈华丰才不会怕。”
“对啊,定是因为那女子,心烦意乱了吧!”
“是啊,那后来怎么了,倒是快说啊!”
听书人和说书人三言两语的聊着,原来故事中的陈华丰就是海盗头子,其中还提到了淮阳县。
姜澜和洛知忱两眼对望,果真是没来错地方,相互点点头,继续听着。
“说到这女子,真是让人惋惜,如花的年纪,被陈华丰关了起来,不见天日啊!”说书人继续说着。
“要说这女子也是个直性子,死活不肯放过三当家的,陈华丰即不想失去女人,也不想失去兄弟。”
“于是只能用上自己的老本行,后来发生了什么也就不必老夫说了吧!啧啧啧,可怜啊可怜。”
说书人摇摇头,却没有停下一副分享八卦的心。
“最近还有一个奇闻,我要说与大家听。”
“什么奇闻?”听书人略感兴趣问着。
“大家可知朝廷派来的将军是何人物?”说书人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是何人物?”众人疑惑道。
“他乃当今大英雄洛临沧之子洛知忱。”说书人道。
“啊?这么厉害?洛将军可是我们安夏的功臣啊!”众人惊叹。
只听说书人惊木一拍,啪的一声道:“大家有所不知,据说这洛小将军可是出了名的风流人物,成日不务正事,流连烟花场所,一个扶不上墙的阿斗,成不了大事!”
“哈哈,夫君,美名远播呢。”姜澜听到后忍不住笑着。
洛知忱一副淡然的样子,像是习惯了:“说明你夫君出名了。”
“人家说你是扶不上墙的阿斗,这有什么可骄傲?”姜澜撇了撇嘴,不予理会,继续听着。
“阿斗,那也是个好名字!”洛知忱笑了笑。
“啊?那这,这能行吗?陈华丰可是狡猾的很,手下个个威猛无比的,怕不是会把这洛小将军打到喊爹爹?!”人群中发出一声质疑。
“非也非也,听闻洛小将军成婚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整日习武,也不知他和陈华丰谁更胜一筹。”说书人摇摇头。
“那你知道洛小将军在哪吗?我们好去提醒提醒他,让他注意安全!”人群中某个女子说着,因为她还听闻洛小将军可是个霁月风光的美少年。
“这就为难老夫了,好了!预知后续如何,请静待佳音!明日我将揭晓洛小将军行踪,以及陈华丰艳史结果!”
说书人说完,便匆匆离去。
“这人是如何得知这么多的?”某路人道。
“你不知吗?他可是知府的表舅。”
“啊,还有这等关系?”
“也是,知府如此昏庸,表舅也是只能靠说书了。”
“哈哈哈,是啊是啊。”
众人皆对说书人之事疑惑,也让姜澜他们听了一耳朵。
洛知忱对姜澜说着:“没想到知府在百姓心中是这般无用,也不知是真是假。。”
姜澜同意的点点头:“是啊,到时候咱们再继续看看,兴许会有不同的收获。”
“走吧,咱们去逛逛。。”
说书人都走了,自然就没有什么就在这里的道理,于是洛知忱就准备带姜澜散散心,顺便听听百姓之言。
再闲逛途中,他们遇到了唐秋和许昭昭,两人大眼瞪小眼的,谁也不让谁,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许昭昭看起来并不像表现的这么讨厌唐秋。
许昭昭在看见姜澜两人时愣住了,随后欢快的去打招呼。
“绾绾,你们怎么在这?”
姜澜问着:“我们收获了一些情报,正到处看看,刚好就碰见你们了,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啊,我们刚好回来,三爷,先随我回去,我有事要汇报。”唐秋看起来神色不是那么好。
“好,夫人,你们继续逛着,早些回来。”洛知忱点点头,知道唐秋一定是发现了什么:“银桦,抚旬,你俩保护好她们。”
“是。”银桦点点头,抚旬接触到唐秋目光时,也点头表示服从。
姜澜乖巧的点点头,也不纠缠洛知忱,目送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兴奋的拉起许昭昭。
她笑着说:“昭昭,好不容易,咱们终于可以去逛逛了。”
许昭昭笑了笑附和着:“是啊,咱们去置办一些衣服吧!”
“嗯嗯,走!”姜澜点点头,然后两人一同往成衣铺子走去,银桦和抚旬默默跟着。
客栈内,洛知忱皱着眉头,缓缓说道:“没想到那些人这么警惕,看来后面的水很深啊。”
唐秋也一脸严肃道:“不仅如此,我以深入调查为由,进入衙门询问他们,他们只道县内很安稳,并没有遭到海盗的袭击。”
洛知忱哼道:“看来官府里面怕是出了不少蛀虫,得替陛下好好清理清理了。”
“是,我会让人继续盯着。”
“嗯,先盯着,我会上书给陛下,让陛下想办法断开江南一带与上面的往来。”
“三爷和陛下关系还是这般好啊。”唐秋附耳轻声说着。
洛知忱想了想回答道:“还行吧,对了,你顺便去查查淮阳县,听说那个县令不太好。”
“是。”
在得知一切情况后,洛知忱决定先按兵不动,静待时机,然后再进行下一步。
唐秋也赞同这个做法,因为他调查的那些事情中,都被处理的非常隐秘,暂时找不到任何线索,也希望能够等对方松懈之时再一网打尽。
一晃便十日过去了。
直到十日后,正午十分,洛知忱收到了一封郭青的书信,里面讲述松枝县出了一桩棘手的命案,希望洛知忱能够去帮忙看看。
洛知忱哪里懂如何审案,就委婉拒绝了,可是郭青不依不饶的,甚至亲自上门来,恳求洛知忱能够出面处理,洛知忱无奈,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只不过在看到尸体的时候,洛知忱和姜澜他们都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