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娘道:“平时紫苑的奴才穿金戴银的在府中横冲直撞,嚣张跋扈,怎地让你们到正堂说几句话,怎地就这么多的说词呢?”
刘姨娘的言辞恶劣,言语中带着攻击性,容貌更是不容恭维,不管是身材还是气质,都没有出挑的地方。
牧牧真是不明白,柴姨娘和刘姨娘这样的姿容绝不会得宠,她们是怎样在张家不休不止的后宅争斗中存在的。
“刘姨娘请慎言!”此时,一直没说话的芒芒终于开口了,怒道,“张家规定,奴才不得戴金首饰,是以,紫苑的奴才何曾穿金戴银了?我家小姐叮嘱紫苑的奴才,出门做事要谨言慎行,紫苑的奴才何曾嚣张跋扈了?”
刘姨娘见自己的话激怒了芒芒,遂更加肆无忌惮道:“你们还说紫苑的奴才谨言慎行?紫苑的奴才若是谨言慎行,就不会把张家的姨娘拦在紫苑的门外!你们恶奴欺主,还说不是嚣张跋扈吗?”
“吵什么呢?咳咳咳……”
紫苑的奴才听到慵懒且柔弱的声音,看向了说话的人。她们见小姐没睡醒,睡眼惺忪的样子,就心疼的不得了。
牧牧做出头痛欲裂的样子,稍有恼怒道:“芒芒,你们在和谁吵闹呢?”
芒芒和大兮小兮见小姐被吵醒了,极为自责,芒芒上前两步道:“小姐,有人来紫苑闹事!”
牧牧道:“住嘴!来者是客,怎地说人家闹事呢?来的是什么人啊?”
大兮小兮是张府的人,自然知道柴姨娘和刘姨娘的身份,大兮道:“来人是西苑三老爷的妾侍柴姨娘和刘姨娘,她们想让紫苑早上去清凉院的奴才到正堂说话,奴婢们说不经小姐允许,紫苑的奴才不得擅自出入,他们便恼了,因此出言不逊,已经闹哄一阵子了。”
牧牧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上前两步躬身道:“原来是两位姨娘大驾光临,张旗未能迎接请恕罪。”
柴姨娘不屑地撇嘴说:“迎接不迎接的放一边,你带着你的奴才跟着我们到正堂走一趟吧!”
牧牧恭敬道:“请两位姨娘稍等,旗儿稍作洗漱,便与两位姨娘前往正堂。”牧牧说完,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冷笑,貌似忽地想到了什么,道,“不知两位姨娘是奉谁的命令来紫苑的呢?”
柴姨娘刚想说话,却被刘姨娘示意闭嘴,刘姨娘道:“我们在此等候小姐便是!”
牧牧没有理会刘姨娘的所问非所答,而是直言不讳道:“刘姨娘并未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啊!”
柴姨娘刚刚就想说话,却被刘姨娘拦住了,甚为恼火,此时听到牧牧的直言不讳,顿时恼怒,道:“我们叫你去正堂,还需要谁的指使吗?真是笑话!”
牧牧上前两步,目光如寒光乍现,逼退了嚣张跋扈的柴姨娘和刘姨娘,怒道:“也就是说,你们是私自做主,让本小姐带着奴才跟你们去正堂走一遭了?”
柴姨娘不假思索,狂妄道:“正是!”
刘姨娘却一改刚刚的嚣张,皮笑肉不笑地说:“是情!我们是请小姐随我们道正堂去的啊!小姐千万不要误会!”
牧牧看着柴姨娘和刘姨娘带来的几个奴才,观其颜,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往日里助纣为虐,不知办了多少损人不利己的事,心中对这样狐假虎威的奴才甚是厌烦。
牧牧往后退了两步,对紫苑的奴才说:“姨娘做的再风光,也不过是姨娘,也要奉家中的少爷小姐为主。柴姨娘和刘姨娘仗势欺、人藐视小姐,肆无忌惮的在紫苑闹事,罪不可恕!来人,将这以下犯上,不分尊卑姨娘和奴才给我赶出去,不得有误!”
牧牧就是告诉紫苑的奴才,她们再得宠,也不过是奴才!她们涉足紫苑,以下犯上的其凌小姐,就是犯了不分尊卑的大罪,罪不可恕,你们随便打,别客气。
柴姨娘和刘姨娘原本是秦姨娘院子里的奴才。
秦姨娘将莲子送给三姥爷做妾,担心莲子在西苑势单力薄,无缘无助,顺便将手下的奴才送给三老爷享用,这两个奴才摇身一变,就成了三老爷的妾侍柴姨娘和刘姨娘。
柴姨娘和刘姨娘从奴才变成主子,手底下也有了奴才服侍,从简入奢易,极为享受这来只容易的奢华生活,很快便进入了扶持莲子姨娘的工作。
此二人从之前的刁奴,变成了刁钻的姨娘,平日里依仗秦姨娘和莲子姨娘的名号在西苑甚至是张家大杀四方,为莲子姨娘做最忠实的马前卒。
小小的紫苑,她们根本就没放在眼里,要知道,她们背后的力量可是张家最得宠的两位姨娘。
柴姨娘和刘姨娘怎么也没想到,一项大杀四方的她们,居然在紫苑受憋,落到了被送客的待遇,遂不管不顾的撒泼,让身后的奴才教训紫苑的奴才,定要给张旗点颜色看看,让张旗知道,谁才是张家真正的主子。
牧牧让紫苑的奴才送客,就是要激怒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之人。
她们往日里嚣张跋扈,靠的是秦姨娘和莲子姨娘。
张家的人不与她们争论,也是不敢招惹在张家如日中天的秦姨娘和莲子姨娘,而并非不敢招惹她们。
是以,此二人便感觉自己有多厉害,可以在张家横着走了,闹事变闹到了紫苑。
她们大张旗鼓的到紫苑闹事,为的是让紫苑的奴才知道张家究竟是谁的天下,让紫苑的奴才先入为主的知道秦姨娘和莲子姨娘的厉害,到正堂回话时,知道怎样回答家主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