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牧想想,怎么也不能把马蹄子打媳妇这件事与马寡妇联系到一起。
马蹄子打媳妇是真的,这件事,桃花村人尽皆知;牧氏族老有权决定马寡妇的命运也是真的,但是,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呢?
福九在牧牧不知所以的眼神中看到疑惑,也看出了牧牧的心思,遂道:“马蹄子打媳妇在桃花村是出了名的狠毒。牧氏族老之所以要将马寡妇嫁给马蹄子,就是为了分散我们的注意力,仅此而已。你想想,若是马寡妇以死相抵,也不愿嫁给马蹄子,到时候,谁最着急?”
牧牧想也不想便道:“马寡妇嫁给好人家还好,若是他嫁给马蹄子,想必最着急的人便是我爹了!”
“岳父和牧之地正在镇上做事,帮助牧野处理乞丐的案件。尤其是金老爷已经落网了,此时最着急的人便是与金老爷交往甚密的柳树根!若是岳父回村,牧野定会孤立无援,柳树根便可进行下一步的行动——杀人灭口。是以,马寡妇事件不过是他们釜底抽薪的手段而已!”
福九这么解释,牧牧总算是明白了牧氏族老的心术不正。没有办法啊,她的脑回路总是比福九慢半拍。
福九不想管桃花村的事,但是,牧牧心地善良,没有害人的心思,脑海里更没有九曲十八弯的阴谋诡计,是以,福九不得不偶尔的出手相助。
牧牧道:“我爹不在家,明日怎样去娶亲呢?何况,我爹不想娶荷花和马寡妇啊!”
福九道:“傻丫头,有一种爱叫做尊重!岳父不是不喜欢荷花和马寡妇,而是不想她们做偏房,而是不想她们此后余生身份低贱的过日子。但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荷花和马寡妇的心都在岳父的身上,心里再也容不下旁人,宁愿年华老去,也不愿委身于他人!”
“哦!我知道了!我们可以把荷花和马寡妇娶回家,但是,我爹在镇上。我爹不在,谁去娶亲!”
“岳父不在岳母在啊!让岳母代替岳父去娶亲!”
“啥啥啥?九爷,我的爷,这样可以吗?”
牧牧闻言惊呆了,瞪大眼睛傻笑,心说福九脑洞大开啊,正室迎娶偏房这样的招数都能想出来,佩服佩服啊!
其实,牧家娶偏房不需要这么大的阵仗,只要牧判官开口,荷花和马寡妇就美颠颠儿地夹着包裹来了,毕竟嫁给心爱之人,是她们心之所愿。
福九之所以要牧家迎娶荷花和马寡妇,是重视此二人,不让村民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嚼舌根子,生而为妾,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福九点着小丫头的鼻子说:“咱就是要牧氏族老和淑明淑惠看看,牧家的男人不在家,女人也能把事情办好!”
牧牧道:“可是,马寡妇毕竟是牧氏家族的寡妻,她想要家人,也要通过牧氏家族和她婆家同意才行啊!”
“我福国有律法在,女人亡夫三年者可再嫁,婆家不可干涉!寡妻在守寡期间,得不到婆家的供养超过三年者,可以再嫁,婆家不可干涉!何况,马寡妇的男人在弥留之际,已经写了休书,让岳父照顾马寡妇的余生!”
牧牧再次震惊地看着福九道:“爷,我的九爷,这件事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福九勾唇浅笑,笑靥如花,神秘兮兮地说:“这回事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交流所得!”
“原来是我爹跟你说的啊!”
“此乃岳父酒后吐真言!”
“那么,马寡妇的休书在哪里呢?”
“荷花的卖身契和马寡妇的休书,皆在岳父手中。岳父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他手中拿捏着荷花和马寡妇的命脉,却以礼相待,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是的,我父兄皆是堂堂正正的男人,这一点无需置疑!”
牧牧崇拜地看着福九,心说福九啊,我家的事,你知道的比我还多了,我还是不是爹娘最疼爱的宝宝了啊!
福九很享用牧牧崇拜地眼神,伸出长臂把小丫头拥入怀中,宠溺道:“丫头,我是你的人,随时欢迎膜拜!”
牧牧的小脸蛋依偎在福九的颈窝里偷偷地笑,美人在怀,别无他求,她感觉福九的身体是那么温暖那么诱人那么幽香,真想时间久停留在这一刻,享受爱情,岁月静好。
桃花村,马寡妇的婆家。
马寡妇的婆家也姓牧,归属牧氏家族管理,就在刚刚,牧氏族老和红氏族老、淑明,以族老会的身份进门,在牧家施压,大抵是说马寡妇寡居多年,不守妇道,私相授受,要将马寡妇关入祠堂云云。
马寡妇的婆家围坐在一起,商议着此事应该怎样处理,毕竟马寡妇已经被休,不再是牧家的儿媳。
牧家人仔细分析桃花村此时的形式,最后决定战队马寡妇,毕竟马寡妇的背后是牧判官,牧判官的牧游,牧游的背后是福九。
是以,族老会再次登门,牧家的态度便改变了,不再对族老会的族老们以礼相待,而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打起来了。
马寡妇的大伯哥是善良的山里汉子,容貌上也极为符合山里人的特点,因为经常上山劳作,下地干活,整个人看上去壮实得很。
他谨记亡弟的临终遗言,更加清楚马寡妇的为人,闻言十分气恼,身为牧家长子,他怎能允许旁人这么辱骂弟媳?
牧家曾经放弃过马寡妇,如果此时再放弃马寡妇,牧家和马寡妇之间的情分就彻底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