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意却是先问他:“我先问王爷,这门亲事还算不算数?”
如果上官淮管了这件事,那么她事先要知道两人之间打算如何。
虽说婚姻是大事,但上官淮是王爷,他若是不想娶自己,轻而易举。
但自己不一样,她要早有准备,不能这么回去。
她和上官淮还没有熟悉到留下来陪他冒险,能安全回去最好,怕就怕她这么回去,会遭人非议。
上官淮说道:“我会向父皇解释,一定会娶你。”
孟知意神色便有几分严肃,语气也凌厉起来:“那么我就再问问王爷,你觉得我若是嫁给你,还能置身事外吗?宗正府还能置身事外吗?”
上官淮思忖了片刻说道:“但你留在这里实在太危险,至于以后的事情我自会处理,你且安心回去吧。”
屋里一时的安静,似乎是两人心里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词不达意的几句话说的孟知意也有几分生气:“王爷不觉得这事做的忒不厚道,一方面要求小女子能祝你一臂之力,一方面在这个时候又要让小女子置身事外。”
“那从一开始,就不该纠扯不清的。”
上官淮目光幽深:“本王如何,都是有自己的道理,孟小姐你不必在这冷嘲热讽。”
孟知意好笑的看着他,指着自己说道:“我冷嘲热讽?难道王爷这般戏弄我,还不能说句实话了。”
她扭过头,走到门口,语气带着疏远:“是我言重了,王爷万金之躯,便是明着做出这事,也是理直气壮的。”
“这几日叨扰王爷了,小女子这就走。还望王爷你保重身体,我可不想落个克夫的名声。”
她出了房间,只觉得自己愈发憋闷。
好生生的在寺庙祈福,被人一路绑着到了这里。
除了那些大米小菜,净是在跟着乱逛。
她还以为自己多少能帮些什么忙,合着在别人眼里,自己只是个拖油瓶而已。
还不止一次的想要赶自己,自己还傻呆呆的不走,孟知意脸上讪讪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几日她见到上官淮的善心和忧国忧民,便以为他是可以相信,可以信赖的朋友。
眼下看来,上官淮也是疑心重重,上辈子被身边人害死了,也该长记性留点心了。
再反观自己,还是轻易就会相信别人!
她闷闷的收拾好东西,其实也就在这里买的一身棉麻布衣服,想来回府也是用不到了,但她总不好空着手,便放了进去。
加上一些来时身上带的首饰,背着包袱一声不响的出了门。
韦登冰已经在外等着,一辆极为简朴的马车。
但能在这个地方找到马车,已经是极为不易了。
一路上,韦登冰速度很快,他心里似乎有些着急,吃饭休息也是急匆匆的。
孟知意知道他担心上官淮,便也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
来时四五日的旅程,这么第三天下午便到了京城。
街道上人来人往,她在一个小巷口下了车,身上穿着之前在寺庙穿的那身衣服,头发简单的束了起来,除了脸色有些发白,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很精神。
“你回去罢,加快些速度指不定还能帮上王爷。但我以为,应该带上几个人去的,保险起见。”
她对着韦登冰说道。
“我晓得,表哥府里的人不易惊动,恐怕会引起其他人的关注。我已经书信告诉了父亲,他会派人帮助表哥的。”
韦登冰神色揶揄,又有几分歉意的说道:“一直没有向孟小姐道歉,那几日是我的不是,还请孟小姐原谅。”
孟知意淡淡的点头:“我不是小气的人,知道你也是为你表哥好,我上一世的确和他有过节,但世上有些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
“现下我与王爷能心平气和的这般,也是各取所需罢了。至于你,虽然刚开始是有些气,但看得出来你不是坏心肠,这事儿以后就不用提了。”
韦登冰似乎没想到她说了这么一通,一时也没有细细想,只拱了拱手道:“既然孟小姐已经到了这里,就快些回去吧。”
“表哥说,让你只提起他就行,其他的事情待他回来再说。”
孟知意点了点头,两人分开后,她便回了宗正府。
守门的侍卫见了她,皆惊诧莫名,一面把她赶紧回府,一面让人通报孟祥鹤。
灵犀和流萤哭哭啼啼的迎了上来,直拉着她看了一圈,见她没什么事儿,才问她去了哪里,怎么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被几个人围着,孟知意心里暖意环绕,只笑着说自己没事,便进屋换个衣服梳妆一番。
孟祥鹤听闻后,便让她去书房。
一路上,府里的丫鬟小厮们皆是赶忙行礼问安,她行至正院。
进去时,见父亲的脸色并不好。
她心中微郁,快出进去跪在地上请罪:“罪女知意,多日外出,惹父亲担心,还请父亲责罚!”
孟祥鹤抬眼看她并没有事,心底松了一口气,面上却是愈加严厉起来:“真是不成体统!你这几日去哪里了?”
孟知意低着头认错道:“知意本是在寺庙礼佛吃斋,但却遇见了三王爷。发生了许多危机重重的事情,一时之间离开了寺庙。”
“这番正是三王爷的人,送知意回来的。”
孟祥鹤目光一深,盯着她问道:“你这几日和三王爷在一起?”
“正是!”
“父亲,知意能平安归来,全是三王爷大恩大德,只是三王爷还未曾回来,还请父亲暂时不要声张,否则怕三王爷会有危险。”
孟祥鹤自然明白,他对孟知意这几句敷衍的话,再次问道:“你是在哪?遇到了什么事?”
孟知意按照想好的话,只回道:“知意也不知道,大概知道是因为三王爷才牵扯进去,毕竟知意占着三王爷王妃的位置,想来……”
这般说来,上官淮虽然是个王爷,但依旧是很优秀。
他虽不理文事,但有军功在身,宗正府的地位又如此特殊。
孟祥鹤不禁拧了剑眉,后悔道:“是我疏忽了,以为那么多人护着也安全些。你是不该去的!”
“身体可有不适?”
孟祥鹤这下彻底相信了孟知意的话,其他的估计也问不出来,他便也不再追问。
只听孟知意说身体无碍,便嘱咐她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