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得一下就将门关上。
“咦。你怎么了,二少爷。你的脸色怎么白了,里面到底有什么?”
“闭嘴,我,我进去一下,你在外面给我等着,不准看一眼,也不准好奇,好好看好,不准任何人进来,听见没有?”
“这,好的,二少爷请放心。”
这个被唤作二少爷的男人于是开了小小的缝,慢慢钻了进来,又很快地将门关好。吩咐外面的人将门先锁好,听到信号再帮忙开门。
“呦,我这来了有一天吗?怎么客人络绎不绝的还挺热闹。”
我用手扶着下巴,淡淡瞟他一眼,只是这一眼似乎有些熟悉的感觉。
“你就是我大哥地下室的秘密吗?你这个尾巴很酷啊,我最喜欢冒险了,前些日子我才进去雾海还看到了会说话的兔子,现在又看到了长着蛇尾巴的女人。”
虽然一开始有些害怕,但可能是觉得我并无暴戾之气,他渐渐露出本性,十分兴奋。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见过蛇尾有鳞片的吗?”
我瞪了一眼这个说话不长脑子的男人。心里却暗暗嘀咕起来:刚刚看到这人就觉得挺熟悉,现在听他说的来看,会说话的兔子,难道是皎伪?这小子,啊,是那个说家里有很多黄金的那个叫什么来着的那个人?就是他吧。
“你不会是叫什么祁什么的吧?”我试探地问。
“欸。你认识我啊?我叫祁慕。”祁慕十分兴奋地看着我,回过神来又问我:“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会是我哥抓你过来的吧?”
我扶额,这祁慕不知道是好是坏,如果我说实话,可是那个抓我的人可是他哥,他会不会站在他哥那边?我刚刚才在老五那边作死了一次,现在我可得谨慎一些。
“好奇吗?”
祁慕疯狂地点头。
我微微咳了两下:“这个,还是问你哥去吧,不过如果你可以带我出去我或许会告诉你。”
祁慕低头思索一番说:“带你出去?我还不知道你是怎么来的这里,我哥可是一个好人,说不定是你做了什么坏事被他抓起来了也不一定,或许我哥就是那种神秘组织专门抓坏人的对吧。你什么也不肯告诉我,而且还顶着这条尾巴,这我可不敢带你走。”
我颇有些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你只是一个没有眼光竟然讨厌黄金的二货,现在看来,你的脑洞也不一般啊,简直是大到让人折服。你眼睛是长着好玩的吗,我和你家那个大少爷谁像坏人啊。来来来,你看看我的手,被你哥刚刚放过血的,呃,虽然伤口已经长好了,你看不到,但是那是我的体质与你们不一样,我愈合地快啊。而且我还感觉到疼啊,你知道我多怕疼吗,王八蛋。”
祁慕已经完全惊讶了,懦懦道:“黄金?你你你、、、、、、”
“我什么我,你哑巴了你,没道理了吧,本来你们就不占理。”
我拍掉祁慕因为极度惊讶巍巍然指着我的手指,用我最凶狠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无所谓,我觉得我算是悲剧综合体了,认出来得了,多一个仇人就多一个,当时我本来也没想要救这个臭小子。
“你是、、、、、、可是你那时候长得不一样啊。”祁慕还没回过神,顶着一脸震惊。
“哪里不一样,我当时戴着那么厚又长的面纱,你开了透视了?你怎么知道我长什么样子?而且我当时也算是救了你一命好吗,大傻子,虽然我还收了你的黄金。对了说起这个我还想起来你还说过要送更多黄金给我的,差点忘记了。”
“苏苏苏苏苏,咳,苏璃茉,琉璃的璃,茉莉的茉对吧。”
这孩子小脑坏掉了还是语言系统坏了,怎么说话还结巴断断续续的,是不是被我刺激了。
祁慕满脸兴奋,脸上还带着红晕。
“你要我帮你什么?带你出去对吧,你说我怎么帮你?”
祁慕突然这么说道。
我惊讶地看向他,他怎么突然做出这个决定的。
难不成还真是因为在雾海我曾经救过他?
祁慕已经开始整理衣服和头发,看得我是不知所云,我不禁问:“你这是干嘛?”
祁慕有些尴尬,一笑:“不知道为什么知道是你了,有点不自在,也不知道怎么就开始整理自己的仪态了。”他挠挠头发,倒是变回了在雾海的时候那副笑颜蒙蒙的样子。
我嫌弃地瞧了他一眼,才慢悠悠地的说:“你愿意帮我出去?”
祁慕立即正色,大有立马就可以宣誓表态的架势。
“璃茉姐姐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我看他一副‘乖宝宝随时听指挥’的样子,有些好笑,便说:“你看看你的头顶,你先把这个摆平再说。”
祁慕抬头,看到我示意的监视器,立即明白过来。恍然:“原来我哥还给你安了监视啊。不过没事,我哥现在在公司里边应付那些讨人厌的叔叔辈的老人,根本没时间做别的,那些公司的老古董太厉害了,你知道吗,我跟他去过一次,他忙到电话都是劳模接的。那个劳模你应该见过,我看过他给你送饭,别人都叫他老五,我给他起了个外号-劳模。现在的劳模虽然没有同他一起去,但总是会有人代替劳模的,所以就不用怕他看到监控录像,不用担心啦。至于劳模,他现在被我派去帮忙处理晚会要筹备的一些事,现在还有我妹妹堵着,一时半刻也不是什么阻碍。”
听他一番剖析,我觉得甚有道理。
于是拍拍他的肩膀,赐他一个赞许的眼神:“行吧,那就有劳你了。”
随后眼神对上手里的镯子,我又说:“要不你试试看能不能帮我取下这个镯子,这个镯子邪门地很。”
祁慕却好像是我要他赴刑场一场,表情很是决绝。
我气得大呼他的脑袋瓜子一掌。
“你这什么表情啊,我又不是要你去死,你的表情还敢再夸张一点吗?”
祁慕揉着头不好意思地笑,然后就着我的手,对那只手镯小心地拉扯,没有拉动,于是又用力又转又扯,仍是没有什么动静。
大约已经明白过来自己无法办到,祁慕有些不好意思:“这个我,好像、、、、、、”
我挥挥手,阻止他继续说。
“算了,只能先走再想办法了,你带我走吧,但是我的尾巴还不能变回去,你看看怎么带我走。”
祁慕在原地转了几圈,也低头思考这个严重的问题。良久他的眸子一亮:“有了。”
暗黑拥挤的空间里。
我睁大眼睛,呼吸有点憋着慌。
原来祁慕想出来的好点子就是让人拿着一床奇大的被子将我捆得严严实实,自然尾巴是重点,他将我尾巴卷了几卷,塞了进去,弄得我的尾巴又酸又疼的。然后又差遣了几个人找来一个担架将我抬了出去。注意,我被抬了出去!有生之年没有这么丢人的时候,不过还好我不用露脸,顶多闷在这被子里面吃点灰。
还好抬着我的人都算是稳当之人,我也没感到太晃荡。
“咳咳,你们抬得时候小心点,别摔着了。”祁慕在一旁很是小心的样子。
祁慕跟我说他会直接带我去停车场将我先运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而且据他所说,他会找一个没有人会走的路线,绝对没有意外。
这果然是个大骗子,不靠谱的笨蛋。
听到男孩子似乎挑衅的声音时,我的内心已经几近奔溃。
“呦,祁家二公子这是要去哪儿啊,怎么还抬着这么大的一个东西,看这形状像是一个人啊,怎么祁家的二公子这是要学古代君王召妃子侍寝吗?”
“何资优,你怎么在我家,这大上午的,难见啊。”
“你个只喜欢冒险的二傻子,不准念我的名字。”
“您还知道自己的名字难听啊,何资优。别挡道,这我一朋友,突然得了急病,半点光都见不得,我这正要带她去医院呢,你别耽误。”
这是什么破理由啊,这家伙二到家了吧,会信的人才是傻子吧。我在心里吐槽。
“哦,这样啊。我还想早点过来打击打击你受伤的身体和心灵,没想到你已经都又活蹦乱跳了。还想听听你讲冒险的离奇故事呢,算了,不妨碍你朋友治病了,你快送医院吧,这大热天闷成这样,可别病还没发作,就先憋死了。”
这两人、、、、、、果然傻子只跟傻子玩耍,二货的朋友都是二货。
感觉抬着我的担架又开始活动了,我的心也放了一半。
可这担子还没动两下,又被叫停了。
我的内心十分纠结并且愤怒:祁慕,等我安全了绝对赏你大耳巴子。
“咦,小慕,这是要去哪啊?还带着一个什么,呃,什么东西?”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声音。
“妈,这是我朋友,她发了急症,见不得太阳,我这正准备送医院呢。那个我们回来再聊啊,晚会前我一定会赶回来的。”
感到担架被什么外力阻止,在什么挡得向后不稳地抖了抖。
“等等,什么急症啊,严重不严重,别去医院了,我们家里的医生比那些医院的医生强多了,带上来给莫医生瞧瞧。梁嫂,你去通知一下莫医生上小慕的房间来一趟。”
“不不不,妈,我还是带她去医院,她这个这个好像是一种血液遗传病,可能要输血的,还是要去医院的,妈,你别插手了,我怕我朋友熬不过。”
“什么遗传病还急症,你可别自己没搞清楚状况就把人往医院送,让莫医生先瞧瞧,看看是什么问题。你们年轻人做什么都风风火火的,一点不知道先要搞清楚问题所在,这样才是最好的办法。快,把这个孩子给松了,这大热天,可真别闷死了。不就是不能见光吗,梁嫂,你让下人把小慕房间的窗帘都拉下来,不要让一丝光进来,这样你可放心呢,小慕。”
“妈,我、、、、、、”
“别啰嗦了,你们几个快把人抬到小慕的房间,速度点儿,小木你也上来。”
祁慕:“、、、、、、好的,妈。”
如果此刻我可以骂人,祁慕的身体一定会被我骂出好几个窟窿。
“我来我来。”祁慕的声音。
又是一阵颠簸,我感觉自己被人从担架上抬起,然后身体被竖成四十五度的角度。嗯,应该是在上楼。折腾许久之后我被放在一个软软的物体上,我猜应该是床了吧。
“欸欸欸,被子先别拆,我来就行。妈你能不能先让他们都出去,莫医生也先出去吧,我的这个朋友她长得、、、、、、不是很好看,比较自卑,不愿意见人,我来照顾她就行了。”
“那你这个朋友问题还挺多的,不是说急症吗,先看一下才好吧,莫医生都来了。丑不丑的,既然是小慕的朋友,我们也没人介意的。”
“是这样的,她只要不见光就会缓和的,暂时没什么问题了,待会我先征求她的意见再让莫医生过来一趟可以吗?”
“这个、、、、、、”
“夫人,二少爷既然这么说了,应该是问题不大,反正我这一整天都在,待会有需要我再上来就行,不打紧的。”
“那好吧,那我们便先离开了。”
“好的,妈。”
“啪嚓,嚓。”门被关上并反锁的声音。
我利索地从棉被里边钻出头,然后是身体,这怎么系的,太紧了,我挣扎着。
“噗。”立在一边的祁慕笑出声。
我赏了一个白眼过去,怒道:“笑什么,还不快过来解开。”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你像一条毛毛虫,很可爱。”
说着,祁慕很有眼色的一个跨步上前,殷勤地帮忙拆着系的死紧的被子。
“刚刚我妈叫人过来抬你的时候,你看我多机智,我抬得是你尾巴的地方,都没叫别人帮忙,这样也不会让人发现异常了。我聪明吧?”祁慕一副‘我很聪明,快夸我’的表情,眼神闪着光看着我。
我一巴掌呼过去,拧住这货的耳朵:“呵呵,我还得表扬你是不,你看看你个骗子,你办的事多不靠谱,简直惨不忍睹。还想我夸你,我刚要不是行动不便,早就打你了。”
祁慕委屈巴巴地嘟嘴:“璃茉姐,我这也不是不知道会遇到人嘛,我只是想帮你而已。”
看他那副又可怜又可爱的样子,我倒是扑哧一笑。
“这是你的房间啊?”我问:“房间太暗了,你去开开窗子去。”
拉开窗户,房间果然亮堂了很多。
“我刚刚听你们说,这里今天给你办了个晚会是吧?”
祁慕点头:“是啊,不过我只是一个借口啦,就是我爸妈想办一个晚会,正好大家生意上的伙伴很久没见了可以聚聚,顺便给我们这些单身狗相亲啊。”
我狐疑地打量他一番,心里默默想:难道温爷爷要我做温泽的女伴,参加的晚会就是这小子家的?那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那个、、、、、、”我斟酌着开口:“你有没有今天参加宴会的名单,有件事情我想确认一下。”
“什么事情啊,你跟我说就得了。我哪有什么名单,都是我妈那边安排的。”
“倒也是,你一看也不像是会管事的人。”
我将尾尖露出来一点,大半还是藏在被子里。
祁慕一脸好奇地打量着我的尾巴慢慢凑过来,眼睛像在放光一样。
“璃茉,你的尾巴好漂亮,我从来没有见过蛇还有银色的尾巴的,真好看。”
我朝天翻了一个白眼,这刚才我跟这傻子白说了半天,才解释了我不是蛇,这家伙就是鬼迷心窍一样认定了,算了,也懒得纠正这个没眼光的笨蛋了。
“漂亮吧,多看几眼,我不会那么小气的。”
祁慕开心的笑笑,继续聚精会神地盯着我的尾巴看。
突然他拍拍脑门,看着我:“看我,都差点忘记了,这样吧,璃茉,我妈一时半会肯定是不会要我出门了,所以我们得想一想计划怎么带你离开才是。不然你告诉我将你送去哪里,我们再慢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