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着自己,有些不确定:“这主人家的东西莫不是指我?”
然而祁遇此刻已经眼里只有我手上的镯子和温泽,丝毫没有要理会我的意思。
温泽有些凌厉地看着祁遇,说:“放手!”
祁遇也不松手,只是看着温泽,说:“虽然说你之前医过我,可算不得什么救命之恩,不过点化而已,现在还要因此跟我讨要人情吗?”
“我可不是这等小人,那件事情我从没放在心上,不过是你出钱我出力,很合理。只是这苏璃茉的亲人是我爷爷的恩人,我自当要护住。”
祁遇哈哈一笑:“那真是可笑,我怎么听说不是这样呢。你们应该是永远不能相交的两条线才是吧。”说着还看了一眼一旁的玉鲤,表情很是令人捉摸。
温泽了悟,脸上满是怒气,看向玉鲤:“这等密事,你也敢跟旁人说,你是不是还说了什么?”
玉鲤缩缩身子,没敢开口,分明是一脸心虚的样子。
祁遇趁着温泽分神,将他的手拨开,调侃:“无需隐瞒,之前跟你相处我已经察觉到一些,后来有所听闻,才知道原来我的身边有这么多不寻常的人,可笑世人愚笨,竟都没有看透。也怪不得温老爷子后来决定隐退,怕是早就有所安排了。”
温泽抿了唇,脸色难看。
周子墨此刻也走了过来,一脸不快:“这是怎么了?”
我翻了一个大白眼,将手抽回来,骂:“一群脑子不正常的,懒得跟你们一起,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祁遇第一个开口:“不可以!”
周子墨冷声:“这是怎么了,刚刚说好了的事情,怎么现在你要反悔?”
“并非是我要反悔,我只是答应诸位今天放苏小姐离开,可现在离午夜十二点还差点时候呢。我必定遵守承诺,无需担心。”
“你这是在跟我玩文字游戏吗?”周子墨微微眯眼,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祁遇也不甘示弱:“你们几家说要人就要人,拿势压人,怎么,这么小小反抗一下,你们觉得过分了吗?如若不能接受这件事,你们可以大声宣扬出去,或者报警也行,最好啊让我得到制裁,可别这么大动肝火的,我可受不起。”
这祁遇也真是腹黑地很,我是什么身份,先不说我的能力大小,但是我终究是非人类,生活在这个世界就是一种隐秘,是不能为外人所知的,这家伙这么一说分明就是赤裸裸地威胁,还让人无从反驳,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啊。
“你、、、、、、”温泽也一副气得牙痒痒的模样,很显然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份暴露危机。
我看到这几个人个个都像是喷火的恐龙似的,感觉下一秒就要炸开。
我下意识地吞吞口水,往后退了一步。
这时候一脸着急的祁慕踩着乱七八糟毫无章法的脚步寻了过来。
他喘着气,怯怯看了一眼现在的局面,又看到了玉鲤,脸色有些发白。
他拉住我,跟祁遇说:“哥,我可以带璃茉离开一下吗,我有,不是,是妈妈找璃茉有点事情,可以吗?”
几个男人两两对峙着,谁也没工夫理他。
祁慕于是自顾自拉开了我,把我带到一个少人的角落。
“璃茉,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我没想到我哥会提前回来,我妈和我都拦不住他。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咦,你的尾巴消失了,你的能力恢复了吗?”祁慕本来一副乖宝宝认错的样子,然后像是才发现我的尾巴消失了一样,有些兴奋的模样。
我立马灌他一桶冷水:“没有。你哥给我吃了一颗奇怪的药丸,然后尾巴就不见了。”
“啊,这样啊。”祁慕有些萎靡,瞬间又恢复过来,凑近我的耳朵说:“对了,璃茉,我跟你说,我认得那个跟温家人一起过来的女人。”
我挑眉,觉得祁慕可能是认错人了,于是怀疑地看向他。
“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你就见过啦?”
祁慕急急解释:“真的啦,你还记得在巫岭山的时候,那时候你进了山洞之后,那个女人就找上门来了,当时她的样子好可怕,像是要吃人一样。不过幸好有那只小兔子在,那只小兔子还挺厉害的,他们还打了一架,但是那个女人并没有赢。”
原来皎伪这么厉害,那个女人一看就知道本事不小。
我好奇地问:“那是皎伪赢了?呃,皎伪就是那只小兔子。”
祁慕恍然:“哦,原来小兔子叫皎伪。但是小兔子也没赢。因为来了一只更厉害的小兔子,那只小兔子什么都没做,他一来,那个凶女人就没敢动手了。”
我低头自言自语:“那只来救场的一定就是石鹿了,可是他们为什么会打起来呢?”
祁慕挠挠头,凑过来一些:“什么,你说什么?”
“哦,那你可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打起来吗?”我调大音量问。
“这个我听到了一些,好像是说她被人类抓住了,然后释放出了求救的信息,后来不是被她的同族救了嘛。但是据她说她离开的时候闻到了有人路过的味道,其中有雾海的气息什么的还说还有一个什么女人的味道,她这番过来就是为了让小兔子为自己的见死不救付出代价,还要让把那个女人交出来。”说着,祁慕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起来:“那个女人?就是她说的那个女人是说的你吗?”
我头疼扶额,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她说的十有八九就是我啦。”我生无可恋地看着他。
祁慕也紧张起来:“那就惨了,那个女生蛮厉害的,而且她也有尾巴的,她入海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鱼尾巴,是大红色的。当然了她的尾巴不及你的万分之一好看,但是她的尾巴劈浪斩波,看着暴力凶残地很,你一定要小心那个小心眼的可怕女人。”
说完,祁慕还应景地缩了缩身子,作出一副害怕发抖的样子。
“那你觉得她认出你来了吗?”
“你说呢。”
我赏给明知故问的祁慕一个大白眼,祁慕马上就闭紧唇不敢说话了。
我和祁慕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突然感到体内一阵热气乱窜,我感觉我的皮肤正在被灼伤一样,一下就长出了好几个水泡,饱满后涨破了就流出黄色的脓液,变成一道可怕的湿疤痕,侵染出如玉白的手臂变得粉黄相见,可怕地爬满了我的双腿。
我吓得双眼瞪圆了看向祁慕,想要跟他说话,可是我发现我的嗓子在那一刻也受到了火烤一样,发出的声音嘶哑可怕得如同七十岁已经病入膏肓得老奶奶一般。
祁慕也吓傻了,立马拉着我来到还处于对峙气势的几个男人面前。
“哥,怎么回事,璃茉这是怎么了,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哥,她的腿突然就出现这些伤口了,现在都蔓延到手臂了,这些伤口是怎么回事?”祁慕急得跟一个连珠炮般地发问。
祁遇看了一眼,也有些惊吓,竟不自觉地开口:“不该是这样的反应啊,难道是他骗了我?”
听闻此话,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周子墨,他一把扯住祁遇的领口。
“好得很呐,你竟然还有这一招,你根本没想过放她走对吗!”周子墨厉声道,声音里跟掺了冰渣子一样,寒气逼人。
祁慕上前拉住祁遇得手,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上蹿下跳地:“哥,你别这样折磨璃茉,她都不能开口说话了。你快点,有解药吗,给璃茉吧,哥,我求你了。”
祁遇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已经半躺在祁慕怀里有些意识迷离得我,沉顿半刻,说:“先去我家后花园吧,这里人多嘴杂,你们中有些身份特殊,为免发生意外,我们先避开这里再说。”
周子墨整整衣袖,从轮椅中站起身来,惊得一旁得老人吓得胡子都要立起来了。
“少爷,你这身体还不能走路!”
周子墨无视了老管家的唠叨,从祁慕的怀里抱过我,看着我,满是担心。
“那便去后花园吧,这里确实不方便,烦请祁大公子带路了。”
周子墨的话中带着隐忍的怒气,却还是保持着礼貌,至少还加了一个请字。
温泽也走了过来,想要接过我,但是被周子墨躲过了。
“这是何意?我温家才是与苏璃茉关系最亲近的吧,就算是抱,也该是我来抱吧。而且我家族是做中医的,说不定我能看出这个是什么问题,也能医治也说不定。”
周子墨凉凉瞟过一眼,说:“你们几个人,我没有一个信任的,这是我的真心话。”
温泽气笑了,也反驳道:“这话也正是我想对你所说的。”
祁慕看不下去了,急忙打断他们的对话。
“别再说了,再说璃茉就真的会出事了,先去后花园吧,你们到了那里再吵架好吗?”
两个人朝对方冷哼了一声后,终于还是歇了战。
祁遇在最前面领着我们离开,在路过大门口的时候,我听到祁遇对还抱着那盆花的老五说:“吩咐下去,要人看好这些宴会里的客人,一个人也别放出来,记住了,一个也不许!”
来到了后花园,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夜晚降临的感觉。
因为这里竟然提前燃起来了许多的火把,看这火燃烧的势头,一看就知道不是才燃起来的,应该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
院子里面的花被摆成一个奇怪的阵法的形状,鲜红欲滴的玫瑰点缀其间,像极了被花海围住的花之葬礼。这样的气氛下,有种血腥诡异的阴森感,尽管没有一丝血迹,却似乎能闻到沾满鲜血罪恶的味道。
我下意识地感觉到了一丝危机感,感觉这些准备似乎都是冲着我来的。
感觉到我不安的躁动,周子墨摸了摸我的脸,有些忧心。
“怎么了?是不是难受?”
我抓住自己难受的胸口衣襟,艰难地用破败撕裂的声音说:“这里很奇怪,我觉着像是有人要对付我。”
周子墨神情一冽,但看向我的时候又是温柔安抚。
“放心,我在呢。”
我有些感动又有些好笑,摇摇头,不知道是不信任周子墨有这个能力还是不信任这个人毫无理由地对我如此维护保全。
“为什么这么保护我,我们也就见过一次面吧,我们怎么算都不过是比陌生人稍好一点的一般关系,不是吗?”
周子墨轻轻敲了一下我的额头,轻笑:“才不是,算上今天我们就见过三次了。而且我拿了你一样东西,你也欠我一样东西,再不济你也不该将我定义为一般认识吧。”
我看着周子墨一脸认真地纠正我,更让人觉得违和地可爱。
“梦里那次你都算上了啊,那次我们可不算见面。”
“怎么不算?不算见面我怎么看见你了,你还跟我求救来着,还许诺我一个愿望。至少我看来,我们可是实实在在地见了三次。”
我虚弱地挤出一个笑,鬼使神差地伸手慢慢摸了摸他的下巴,能碰到一些硬硬的胡茬的感觉,没想到他长得挺白净,但是下巴倒是糙得很,果然是男人,看上去跟摸上去完全不一样。
周子墨很专注地看着我,眼睛像是有星星在波动,藏着深邃的故事和情。他的脸上还渗出一丝红,活像个被调戏的白面书生。
我觉得脸上的伤口有些痒,但忍住不去碰它,叹气,问:“我现在是不是丑的要命?”
周子墨摇头,他捉住我不安分游走在他下巴的手,有些亲昵地捏了捏。看到我与他交握在一起的双手,半晌我才反应过来这样不太合适,快速扫了一下周围,发现无人注意之后就赶紧抽回了手。
随便一瞥,看到周子墨有些遗憾的眉眼,我的心一瞬间跳乱了几个拍,我细细长呼几口气,才慢慢安分下来。
“这不是以绝色闻名天下的龙女吗,我这不是看错了吧,这怎么是一个脸上长疮手脚流脓的丑八怪啊。啧啧啧,真是污了我一双眼珠子。”
一阵不合时宜的女人说话声音从树上传来。
我抬头去看,只见枝节繁复的老树上面稳稳当当坐着一个通体大红汉服穿着的女人,她眉眼如画,妆容细腻,大袖口绣的金色鸳鸯,交颈而卧的模样活灵活现。半透明的绣纱露出半个圆润白皙的肩头,她还穿着一双红的绣鞋,未着袜履的小脚在半空晃着。她的脚一抬动,上面缀着的两颗银色的铃铛便随着叮当作响,别有一股风味。
“你这老头子,谁让你跟我穿一样的颜色的,找死啊!”
先开口的居然是玉鲤,她一脸气呼呼地看着树上的女人,不满地喊道。
温泽意外地看了一眼玉鲤,表情有些困惑。接收到温泽疑惑的眼神,玉鲤反射性捂住嘴,颇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
“你认识那个人?”
玉鲤此地无银地猛摇头。
红衣女子轻飘飘从树上飞下,降临到我们面前。
“多亏了祁大公子,我不用再用那些不干净的身体了。你给我的身体我个个都喜欢,尤其是我现在这个,我稍微修饰了一下,也算是妖娆可人吧。一想到用不到一个月这个身体就会烂掉,重新换一个还有点可惜。”声音换回了嘶哑的垂暮老人音。
这个声音,分明就是亦邒。
“老怪物,你说那颗药丸里面究竟放了什么,你要对我做什么!”
我红着眼,愤怒地看着这个一脸得意的亦邒。
“呦,说我是老怪物,你看看你自己,声音比我的可难听多了,这脸啊丑得连这花花草草都吓到不敢开了。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可真是开心极了。哈哈哈。”
祁遇也有些不赞同,站了出来。
“她为什么是这个反应,你之前不是说只会隐藏尾巴,为什么她身上会长那些东西,我可没有说过要你这样做吧。”
亦邒捻起鬓角得一缕头发,细细闻了几下。
她看向祁遇:“总归我今天会让你如所愿,你就不要质疑我的决定了。”
亦邒缓缓走近,周子墨下意识将我护紧,谨慎地打量着她,思考当前的情况。
“护得这么紧啊。”亦邒好笑地看着我,又看着周子墨:“不过我怎么看着你这么像一个人啊,太像了。”
祁遇皱眉:“这是鼎鼎大名的周家掌门人,国内最厉害的天才商人,平常都深居简出的,神秘地很。”
“是吗?原来这么优秀,可惜了,就是一个无用的人类,可比不上那个男人。”亦邒嗤笑。
然后水袖一扬,捆住我,兀地将我从周子墨怀里扯了出来,再一丢,就将我扔至那个奇怪的阵法里放着的一张铺满碎花和细枝的石板上。
周子墨上前,不善地看着她。然后要穿过火把围起的光晕,就要过来救我。
可是有翠绿的树枝疯狂生长,无形中筑起一个屏障,将周子墨挡在了外面。
“你这是什么意思,赶紧放人,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亦邒讥讽一笑,完全不把周子墨放在眼里。
“祁遇,花你带过来了吗?”
听到自家哥哥被点名,祁慕有些不安地拉拉祁遇的衣袖,摇了摇头。
祁遇并不理会祁慕,将之甩开,示意身后的老五将花奉上。
一旁的玉鲤偷偷弯了弯嘴角,得意的脸对上我。
温泽有些犹豫地向前一步,似乎在思考是否要插手。
“欸,泽木哥哥,这个女人的事情你可不准出手帮忙。如果你今天真的出手相助的话,我一定告诉族中长老。要知道,先不论你的金尾身份,如果被长老们知道你将族谱上先族长的话视而不见不加执行的话,一定会有所意见。你倒是不在乎族长的头衔,也不愿参与权力之争,但是玫简姨,你不能不在乎她,在族里她本来就因是普通人类居于海底,身份尴尬,若再因为这件事波及,她可能就真的呆不下去了。你想她被驱逐吗,玫简姨可是很是喜欢住在你父亲生前生活的地方,你可不要冲动。”
“你,你拿我妈来压我。”温泽的眼里几近冒火。
玉鲤缩了缩,又理直气壮地回到:“我只是劝泽木哥哥谨慎,而且,我们相识这么久,你该知道我的心意,我这辈子注定是要嫁给你的,我绝对不允许你跟别的女人有一丝不清不楚,是决不允许。”
温泽看向玉鲤的眼神已经由怒火变成平静无波,似从不将她放在眼里过。
玉鲤慢慢走到我身边,只是在光圈外就停住,一脸嫌弃地开口:“而且这个女人,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满脸都是疮疤,这么恶心的样子,你都不会吓到吗?”
金尾?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我只觉得无比讽刺。
“你竟然真的是金尾,我那天在海里没有看错。不过圩翯那个老头子说在族谱内为我撒一个谎,告诉他的子孙说我是金尾命定之妻,可见是那个老头子记性不好忘记写了,我还莫名其妙成了鲛人的攻击抵制对象,真是可笑。”除了第一句我是对着温泽,后面的话我就像是半含在嘴里,低声嘀咕,只能自己听得到。
但是好像也有意外,离我比较近的玉鲤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慌乱和心虚,但更多的是恨和杀意。
亦邒此刻已经将花放在地上,那本来还有些娇弱地小红花像是突然得到了什么启示,小小的花开始慢慢生长繁衍出更多的花儿,伸长的细细枝节蔓延至我的身体周边,像是张大了嘴的巨兽,只等一声令下便会将猎物一口吞下。
“花之葬礼,以龙女之血祭奠,典礼要开始了。”亦邒捂住嘴,淡淡的笑意泄了出来。
祁遇脸上有些急切,问:“是要带我去见她了吗,开始了吗?”
亦邒的脸上现出一个奇异的微笑,像是引诱般。
“自然要带你去见见那个女人,放心吧。”
说完他的嘴角开始念念有词,似乎在念什么咒语,与此同时,花儿们像是受到什么感召,细长的花蕊狠狠扎进了我的血肉之中,吸食我体内的鲜血。
周子墨一个大跨步向前,用力去拽那个还在不停生长的花儿,只是他一碰到那些花儿,手就尖利的刀子割破了一样,鲜血也被如数吞掉,血肉翻溅,他一人在那边跟花儿战斗半天,花儿不仅没有一丝的损伤,反但是他,被吸食过多血的他脸色发白,身体几乎都站不住了。
“少爷啊,你别碰那个东西,您的身体,少爷,我求你,快过来吧。”
在见识过这些超然物外的场景,跟着周子墨的老仆人并没有愣住不动作,看到周子墨此刻的情况,着急地想将周子墨唤回。
亦邒哈哈大笑:“这可是我昙族圣花,曾经龙女翎杵害我被我族驱逐,我便将这圣花偷了出来。没有了圣花庇佑,我族迅速破败,直至消亡,只剩我一人存于世间。这些都是拜翎杵所赐,如果不是她多管闲事,我怎会变成现在不阴不阳的怪物,不是她,我族内还是一派祥和,与我共看繁世如花。这圣花修炼这许久,又有一个心心念念照料它,给它找来诸多养料的钟情傻小子,现今可是刀枪不入,无人能伤。”
祁遇却是傻了,嘴间喏喏蠕动几下,脸色发白。
我看向周子墨,很是虚弱地朝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碰那些邪门的花儿了。
周子墨却是不管不顾,在拉扯间,身上突然有一阵白光若隐若现,他一下发力,竟真的将花的一截扯了下来,溅出好些血。花儿吃痛,将扎入我身体的花蕊和枝节都缩了回去,瞬间就由庞然大物变成刚在花盆好生呆着时候的一般大小。
亦邒大惊,还没待她跑过来抢救那花,花儿已经散出一股黑气涌进周子墨的身体,顿时周子墨就被这黑气逼着吐出一口鲜血,瘫倒在地。
老管家脸色急变,小跑过来扶住他,痛心地喊:“少爷,少爷,你怎么了,少爷。”
我也心急想要出去看看周子墨的情况,奈何这结界虽是变弱了许多,但是并没有消失,我一动就被弹回到了那冰冷沾满血渍的石块上。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可以重伤圣花魄罗。”
亦邒小心将魄罗花拾起,看向周子墨的眼光充满探究和一丝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