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把雨烟叫过来说:“母亲,这是雨烟,很懂事,日后就是侯爷的妾氏了, 还请母亲教诲一番。”
“雨烟母女的遭遇,灵丫头已经命人跟老身说了,着实苦了这个孩子。”老夫人和蔼地说:“日后你要安守本分,仔细服侍你家侯爷和夫人,至于月银钱嘛,就按照府中姨娘的月银钱发放吧!”
雨烟急忙跪倒磕头,“奴才谢过老夫人恩典。”
“嗯,起来吧,是个懂事的。”老夫人抱着孩子须扶了雨烟一下,“你身边的柴妈妈不错,就让她做你的管事妈妈吧!回头你房里再填两个丫头服侍你,再填两个粗使婆子,你身边的人也就够了。”
“奴才谢老妇人恩典。”
“侯爷已经给你消了奴籍,日后无需再自称奴才了。”
“奴才遵命!”
夫人恭敬地福身道:“母亲,您还有什么教诲吗?”
“教诲倒是没有,日后就让她自己喂养孩子吧。”
“这是雨烟母女的福分,儿媳遵命便是。”
“还有,你近前一点。”夫人很乖巧的往前走了一步,老夫人一脚把夫人拽了一个趔趄,“小蹄子,你会好好说话不?”
“娘,您踹疼儿媳了。”
“老娘不踹你,你连话都不会说了。”
夫人捂着自己的肚子说:“娘,儿媳有孕了。”
“当真?”老夫人神情紧张地说。
夫人一脸的坏笑,“还好,还算扳回来一局。”夫人顽皮道:“看您日后还敢踹我不?”随后,一走一扭的离开了,
“你个泼猴,日后再拿这事吓唬老身小心你的皮!”
夫人伸出舌头做了一个鬼脸,逗得老夫人哈哈大笑。
老侯爷端坐在座位上,眼睛不时地瞟一眼那孩子,故作镇定,但是眼角眉梢的皱纹都笑开花了。
此时,第三年的账目已经算出来了。
莫愁示意大家都安静下来,高声道:“现在,我念到名字的人都站到祖父祖母身边,听明白了吗?”
莫愁命大嗓门灯笼草拿着族谱上记录的名字,一个一个的念着人名,把安国侯府的人分成了两个方块。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虽说太阳公公高高的挂在天空,但是很快,他老人家就会溜溜达达往西走,即将走向黄昏。
南宫政已经命人把灯油火把准备好,准备今晚挑灯夜战。
至于中饭嘛,能免则免吧!
如此,也可以让众人别存着侥幸心理,他们应该正视,今天的事情很严重。
莫愁对堂老夫人和堂婶老夫人说:“两位老人家,现在,本世子妃很郑重的跟你们说一件事。”
莫愁朗声道:“安国侯府第一代安国侯年少时在家乡打抱不平,惹上官司,你们南宫家族担心受其牵连,将他逐出族谱,从实际意义上讲,他和你们南宫家族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后来,你们的先人前来投靠老侯爷,只说是住上三五日,但是你们却以第一任老侯爷的家人为要挟,明目张胆,心安理得,拖家带口,恬不知耻的在此生根发芽住了三五十年。”
“我手上有一封第一任老侯爷留下的遗书,遗书说明,老侯爷过世后,命他的子孙将你们全部撵出安国侯府。”
“那时,我祖父曾经对你们提及此事,你们不但不走,而且反客为主的霸占安国侯府。我祖父念及安国侯府的名声,没有将你们撵出去,而是让你们自己养自己,每家每月缴纳五百两的生活费用,当时你们满口答应,并写下了保证书,保证书在此,并有先皇的金印为证。”
“那是三十五年前的事,现在,我们就来算算这三十五年的账目。你们每家每月五百两银子,一年就是六千两银子,三十五年就是二十一万两银子。”
“但是,你们每家不但没有遵守承诺缴纳生活费用,反而在我安国侯府每月支取八百两银子作为日常消费之用,一个月八百两银子,一年就是九千六百两银子,三十五年就是三十万六千两银子。外加你们的婚丧嫁娶,每家复又在我安国侯府支取了三万两千两银子,每家共计是五十七万八千两银子,其余零零碎碎的银子,本世子妃就不与你们计较了。你们是付现银,还是付银票?”
“我呸!”堂老夫人骂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你凭什么把我们撵走?你凭什么跟我们要银子?”
“就凭本世子妃是安国侯府的后人。”莫愁言之凿凿道:“安国侯府的先祖曾经留下遗书,安国侯府任何一个后人都有义务把你们这群寄生虫给撵出安国侯府。”
“老侯爷和现任侯爷都没有撵我们走,你凭啥撵我们走?”
“因为老侯爷和现任侯爷不孝顺先祖,没有遵从先祖的遗愿。不才本世子妃很孝顺先祖,本世子妃遵从先祖遗愿,坚决将你们这群寄生虫赶出安国侯府。否则,本世子妃担心安国侯府的先祖从坟地里爬出来,找本世子妃算账,”
此时,这群庞大的寄生虫群起而攻之道:“我们就不走即又能怎样?”
“不走可以啊!”莫愁笑道:“只要你们交清一百一十五万六千两银子,你们可以继续住在安国侯府,可以继续以安国侯府的威名为非作歹。但是,时隔三十五年,你们每月缴纳五百两银子显然是不行了,本世子妃也不为难你们,你们每月缴纳两千两银子,便可以继续住在此处。”
南宫有望放肆道:“爷爷就是不走,你有本事就想辙去!”
莫愁拍拍手称好,高声道:“南宫议、南宫政、南宫廷、南宫廉何在?”
南宫议、南宫政是安国侯的嫡子,南宫廷,南宫廉是大房的嫡子,四人异口同声道:“在!”
几个年轻人意气风发精神抖擞的站出来,等候莫愁的分派。
“明日,你们就拿着先皇留下的金印去告御状,当初皇上他老子亲自作证之事,岂能无疾而终?父债子偿,这笔账找皇上来算!”
“是!”南宫议高声道:“世子妃还有什么吩咐吗?”
“明日你们去告状,一路上要敲锣打鼓,让京城所有人都知道,你们为何去告御状,免得百姓不知内幕胡乱猜疑,受了某些人的蛊惑,反倒委屈了谁!”
站在树上看热闹的太子殿下吓得一哆嗦,他回去就要找他老子谈谈,有没有什么把柄落在这个小魔女身上,否则父债子偿,他可惹不起他这个傻妹妹。
此时,堂老夫人那一支的族人不再与莫愁对峙,而是私下窃窃私语的商量对策。
堂老夫人终于意识到,原来今天这场闹剧就是为他们这一支族人量身定做的。世子妃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做事毫无章法,她千防万防,到了最后,还是被臭傻子装进了口袋里。
莫愁趁此空挡道:“宋姨奶奶,前任老侯爷不满你的彪悍,留下遗言,命现任老侯爷将你赶出安国侯府,你的孩子不能入安国侯府的家谱,也就是说,你和你的孩子不能再继续住在安国侯府,请你们立即离开。”
“我呸!”宋姨奶奶一脸彪悍怒道:“你一个乡野丫头刚嫁进安国侯府就独断专行,容不下长辈,你就不怕你不孝的罪名昭然若揭,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死你吗?”
“你不过是安国侯府的一个奴才,你算谁长辈?”
“我是老侯爷的妾氏,就是你的长辈。”
“理论上讲,你是你儿子的奴才,你咋就成为本世子妃的长辈了呢?你这笔账是咋算的啊?实际上将,老侯爷已经命人将你们母子赶出安国侯府,可是你们母子却死乞白赖的三进三出安国侯府,成了名副其实的老赖,本世子妃不过是完成先祖的遗愿,何惧你所谓的罪名?”
“我住的是我儿子的房,吃的是我儿子的饭,与你何干?”
莫愁拿起一个账本摔在桌子上,怒道:“你儿子从出生到现在从未交给安国侯府一个铜钱,却花费了安国侯府几十万两银子,你说你住的是谁的房,吃的是谁的饭?”
“安国侯府生儿子就要养儿子,他花多少钱都是应该的。”
莫愁怒道:“宋姨奶奶,本世子妃再提醒你一句,你只是一个奴才,掌嘴!”
两个身材壮实的婆子上前就打了宋姨奶奶几个耳光。
“本世子妃原本不想将你们母子赶尽杀绝,放你们一条生路,但是你心肠歹毒,依仗安国侯府的庶子兴风作浪,无视本世子妃的警告,本世子妃也决不再留你继续作恶。至于你儿子是不是安国侯府的后代还有待考量。来人,准备滴血认亲!”
“你敢!你个贱人,你敢怀疑我儿子的出身,我杀了你!”
“放肆!”老侯爷怒道:“灵儿,此事并非儿戏,你要慎言。”
“哎呦我去我说祖父您个老糊涂虫,南宫顺遂哪一点长得像你南宫家族的人啊?你告诉灵儿,他是容貌长得像您,还是品性随您的忠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