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风正在为此事头疼,忽地听闻夫人提及此事,也稍感兴趣,“你女儿身上已经中毒,明日午时定会发作,若无解药,她必死无疑,你确定你可以在明日午时之前,查清此事吗?”
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微微福身,笑道:“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你需要本官为你做些什么?”
“本夫人要开封府账房所有人的笔记,何以向相关的资料,这些东西不怕详细,越详细越好。本夫人还需要一间安静的书房,不受人打扰,现在就要。”
“夫人要在此查账吗?”
“对。”
对于开封府账房的账目之事,脸无用先生都无能为力,冬风这个司正官更是头痛,此时若是闹起来,开封府尹希大人便有贪污受贿之嫌,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若是枢密院副使夫能够查清此案,冬风愿意以此作为交换条件,饶过柳枝儿一命。
“夫人请,本官给你指派两名账房先生听从差遣,夫人有任何需要,本官一并达成,夫人无须有后顾之忧。”
枢密院副使夫人微微福身,被丫鬟们搀扶着起身告辞,并拿走了开封府的账本。
冬风命人到枢密院副使的府邸传信,其夫人在安国侯府做事,让其放心。
传信的人刚出去便回来了,说什么枢密院副使正在与安国侯饮茶。
冬风一摆手,让人退下。
柳枝儿的行为已经严重触犯了冬风的底线,即便其母查清账目的作假人,冬风也只是打算饶过柳枝儿的性命,但并不会此不去惩戒她。
也就是说,柳枝儿便是不死,也不会好过。
“去把王妃请来。”冬风对顺溜说:“就说你家爷爷有事相商。”
顺溜扭动腰肢,风情万种,只是在一瞬间,人便已经消失在冬风的身边,就像一阵风吹过。
须臾,莫愁便像一阵风一样吹进来,稳稳当当的落在罗汉床上,道:“哥哥,咋了?”
冬风命丫鬟给莫愁上茶,随后道:“灵儿,你觉得宁夫人利用柳枝儿算计两位哥哥意欲何为?”
莫愁刚刚喝下一杯茶,听了冬风的话,一口茶没咽下去,直接喷在了冬风的脸上,随之哈哈大笑,“哥哥,你没事吧!不是有了头脑简单的美人相伴,你的头脑也变得简单了吧!”
冬风的脸上满是茶水,苦大仇深的看着莫愁,人茶水一滴一滴地从脸上落下,也不去擦拭。
“灵儿,你可以好好说话么?”
萧风和顺溜对视一眼,撇撇嘴,这若是别人喷他家爷一脸水,小命当时就烟消云散了吧!
莫愁咯咯地笑道:“宁夫人此举就是为了除掉枢密院副使啊,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意欲何为吗?”
“可是,柳枝儿不知道这样做存在家破人亡的风险吗?她为何还要一意孤行呢?”冬风不解地说:“南宫议早就对外宣言,终身不纳妾;成岭虽未把话说死,但是纳妾之事,也不是阿猫阿狗都可以的啊,柳枝儿这样做不是铤而走险吗?”
“哥哥,你这样想,是因为你并不了解枢密院副使府的背景和故事,你听妹妹我给你慢慢道来。”
原来,莫愁从北幡回来,便有人向莫愁禀告了此事。南宫议和成岭不敢说,莫愁也没深问,而是静看事态的发展,经过调查,方知始作俑者是宁府的宁夫人。
再查,莫愁方才知道,柳枝儿并非是枢密院副使夫人的亲女,而是一个爬床妾氏的女儿。
妾氏心机毒辣阴狠,孩子一出生,她便使用手段,把女儿交给夫人抚养,并成功的以嫡长女身份,记在了族谱之上。
从此,夫人全心全意的照顾柳枝儿,视如己出,而那个妾氏却千方百计的争宠,或是养几个妾氏在自己的院子里帮着她争宠,十几年来,虽没有掌家之权,却掌控着枢密院副使府的命脉。
如今,她已经不满足做一个妾氏了,而是要做当家主母。
所以,为了除掉夫人,她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便是毁了自己亲生女儿的清白也在所不惜。
柳枝儿在酒楼设下的美人计,便有他这个亲娘的一份功劳。
只要事情闹大,首当其冲受到责罚的便是枢密院副使的夫人,她有管教嫡长女不严之过。
如果南宫议和成岭真的追究其这件事来,枢密院副使府只要把夫人交出去抵罪,便天下太平了。若是柳枝儿成功的嫁入了安国侯府,得力的也是她这个亲娘,与夫人毫无关系。
冬风听到此处,怒拍桌案,怒道:“真是用心良苦,为了争宠,她连我安国侯府都敢算计。”
莫愁再次喝了一杯茶,冬风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下,逗得莫愁险些将茶水吐出来。
“哥哥,你想的太简单了。这件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冬风注视莫愁,等待答案。
“这件事宁府宁夫人已经参与其中,其司马昭之心已经昭然若揭,无论如何,她一定会促成这门亲事,已达到培养一个眼线在我安国侯府的目的。即便我们除掉了柳枝儿,她还会再寻找另一个人作为牺牲品,不显山不漏水地潜伏在我安国侯府,为她所用,她不达目的决不会罢休。而宁府宁夫人的身后是宁府,宁府的身后是宁贵妃,而宁贵妃的身后很肯能就是西幡,你说这件事是不是很有意思。”
冬风嘴角抽动了一下,怒道:“没想到一个女孩子的美人计,居然扯上了宁府和西幡,真是可以,他们也算是用心良苦。”
“何止如此,他们用心良苦的事情何止一件。”莫愁道:“哥哥不会忘了在祖母的寿宴上,那个楚楚动人顾影自怜的姑娘吧!”
冬风回想了一下,随即想起那个形单影孤的姑娘,遂道:“我注意到了那个姑娘了,那姑娘的确是个难得的美人。”
“那个姑娘以此形象出现在赵亮哥哥面前,一下就能拴住赵亮哥哥的心,哥哥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