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亮哥哥曾经喜欢个一个丫头,那个丫头遂身份卑微,却生的貌美,性格柔弱,赵亮生出了怜香惜玉之心,想受她为通房。魏侧妃得到消息,便以以色事人魅惑主人之名,将其打了半死,随后仍在池塘活活淹死。赵亮因此事消沉了一阵子,责怪是自己的一念之差,还了有她的性命。”
冬风气愤道:“当初,魏侧妃在衡王府过着一手遮天。难怪到现在,祖母都不肯原谅祖父。”
莫愁点头同意冬风的话,接着说:“后来,赵德恩找来了仵作验尸,发现女孩已经有了一月有余的身孕,至于孩子的父亲是谁,无人知晓。此时被赵德恩压下了,并没有告知赵亮。”
“灵儿,你是说那个已经死了的女孩也是有背景的人吗?”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莫愁拍拍冬风的肩头,“从实际意义上讲,魏侧妃算是帮了赵亮哥哥一把,否则那个孩子生下来,对衡王府而言,终究是个祸患。”
“灵儿,你的意思是说这两个女孩子之间有所关联吗?”
“赵亮生性良善,尤其疼爱楚楚可怜的姑娘,所以,便有人把这样的姑娘送到他身边。但是,他们并不知道,人性有两面,此时的照亮今非昔比,他已不再是那个伤春悲秋的翩翩公子了,有了分析事物和洞察人心的能力,他们这一次怕是要失算了。”
“难道那个女孩子也是宁府送去的吗?”
“应该是的。”
“看来宁府已经不甘寂寞,开始行动了。”
“陆游庄产业的铺子遍地开花,宁府就已经不再沉默了。”
“柳枝儿的事,你说怎么办才好?”
“柳枝儿心肠歹毒,明知此事不成,枢密院副使的夫人会因此受到牵连,她还是一味的一意孤行,对嫡母十几年的养育之恩视为无物,这样的人留不得。”
“可是,枢密院副使的夫人出面保她,枢密院副使也在,这件事怎么着也得保全他们的颜面不是?”
莫愁在衣襟中拿出了一份供词,上面有签名画押,说:“这份供词是那个妾氏身边婆子的供词,她已经招认了妾氏和柳枝儿联手除掉夫人的事实,你只要把这份供词交给夫人看便可,夫人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另外,父亲正在和枢密院副使聊天,父亲手中也有一些那个妾氏在外仗势欺人逼死人命的证据,如果这些是枢密院副使可以忍受,那么妾氏杨小白脸的事,他一定忍不了。所以,你除掉柳枝儿的计划按照原计划进行,无需更改。另外……”莫愁诡异的一笑,“哥哥,她宁夫人有张良计,我们有过墙梯,宁夫人有一个远方的表哥是他的情人,你不妨让这个表哥搭上这趟顺风车,也算是给宁夫人一份谢礼,别让她以为我安国侯府是她随意觊觎的地方。”
冬风吃惊地看着莫愁,他感觉自己以往低估了妹妹的能力,妹妹不是傻女,妹妹简直就是一个神奇的女子啊。
但是很快,他就是忘了,他的妹妹果真就是个傻女。
“灵儿,你真是太厉害了,这些事,你是怎么查出来的啊!”
莫愁傻傻地笑道:“嘿嘿,婆子的供词是晚秋姨娘的功劳。至于妾氏那点见不得人的事,都是咱娘安国侯夫人的功劳。”
“娘?”冬风吃惊地说:“娘整日里就知道玩,一天到晚的不着家,像个小孩子一样天真,娘怎么会……”
“我的傻哥哥啊,你被娘的假象给骗了,娘才是一个大智若愚的人。否则,十八年来,娘在禁足期间,如何能够养儿育女,保证自己的儿女健康成长?如何能抓住爹的心,又如何能护住你亲娘的周全?娘的怪异厉害之处,你还是慢慢的学习吧!”
原来这里没有莫愁啥事,莫愁不过是一个传话的,但是,对于一个傻女来说,这已经是了不得的事了吧。至少这些事,莫愁不说,冬风不知道。
“你们的计划照常进行,赵德恩会在暗中协助你们。记住,对恶人的仁慈就是对良善之人的残忍,所以,该出手时就出手,千万别被恶人几滴眼泪毁了全部计划,否则,你便成了一个罪人。”
莫愁说完便起身告辞。
“灵儿,你去哪里?”
“南宫议、成岭和隐世王、心蓝、太子爷已经乔装入宫了,我这唱主角的也该入场了,否则,这场戏便没法唱了。”
冬风想起在宁府乔装之事意犹未尽,遂兴奋道:“完事后,哥哥去宫中与你们会和。”
莫愁一张好看漂亮的小脸蛋上写满了坏笑,“嗯嗯,我们等你,这出戏能不能唱好,就等你这臭鸡蛋了。”
“灵儿,你又说我是臭鸡蛋,看我不打你。”
“哎呦我去我说我的亲哥哥,还是等你能打得过我再说吧,哈哈哈……”莫愁说完,人已经不见了踪影,留下臭鸡蛋冬风暗自憋气,这个妹妹,他从小疼到大,真心的疼爱啊!
枢密院副使的夫人查完帐缕清头绪,已经是第二天辰时了。
“大人,开封府的账房共有三人值得怀疑了,其中一人不应该怀疑,但是,他却最有嫌疑,还请大人详查。”
“夫人,谢谢您。”冬风躬身道:“府上已经为夫人准备了早膳,夫人请慢用。”
忙了一夜,冬风送来的夜宵,夫人也没有用,此时倒是真的饿了,便也不客气了。
吃过早膳,枢密院副使的夫人简单的梳洗一下,便匆匆地过来面见冬风。
夫人微微福身,道:“大人,我家小女之事,还请大人宽恕,我枢密院副使府将铭记大人的恩情。”
冬风躬身还礼,将那份供词交给夫人说:“夫人,请您看完这份供词,再向晚辈求情不晚。”
夫人甚是疑惑,遂接过供词,认真的看起来,情绪也随之发生变化,直至最后,不可置信地看着冬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夫人,不管您相不相信,这都是铁打的事实。您现在还想为柳枝儿求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