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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钢铁直男

乱世凰歌 薄凉君子 4051 2024-11-12 20:32

  于府。

  闺阁小楼。

  数道黑影从房檐上飞掠而过,悄无声息地落在屋内。

  莫玄见殷九策来了,抱拳躬身道:“主子,虞姑娘安然无恙,还未醒。”

  殷九策闻声瞥了床榻一眼。

  微凉的风拂过纱幔,毫无意识地躺在床榻上的少女睡颜恬静,安详美好。

  安详美好?

  人差点就毁了,还叫安详美好?

  没来由的戾气涌上心头,殷九策没有去叫醒虞稚,而是坐在了桌子旁,拿起茶壶倒了一杯冷茶。

  在莫玄一头雾水时,殷九策端起冷茶递给他,朝虞稚的方向扬眉。

  莫玄:“……???”

  不是吧,主子您要不要这么作死啊。

  明明费尽心思救了人姑娘,不好好安慰人家讨得欢心,居然如此钢铁直男,果然二十多岁还寡着是有原因的……

  见莫玄不动,殷九策的狭眸微寒,以不容拒绝的姿势抬高茶杯。

  莫玄只好立刻接过,转身走向床榻。迟疑地看了看虞稚,在心里为主子默了个哀,扬手泼上去——

  “哗啦!”

  冰凉的茶水扑面,虞稚周身一颤,仿佛被人一把拽出了深渊,猛地睁开眼睛!

  虞稚顶着满脸的水珠呆了呆,这才缓缓地环视四周。

  莫玄立刻把水杯背到身后。

  主子得罪了虞姑娘没什么,大不了寡一辈子。他可不能开罪了,不然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殷九策冷着脸坐在椅子上,幽幽地扬起声线:“醒了?”

  在看到殷九策的瞬间,虞稚就将她昏迷后发生的所有事都捋清楚了。随手用衣袖蹭了蹭脸,从床上下去,道谢道:“多谢你了。”

  多谢你了?

  很显然,殷九策对这四个字极不满意,出口的每个字都带着冷意:“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这次我可没有瞒你,都是突发之事。”虞稚踱步到他对面坐下,抬眸看着他,“我混入南弘的卧房发现了他藏兵的暗道,可惜后头没走成。”

  她这次算是理直气壮了,她可没瞒着不告诉他。

  殷九策挑了挑眉梢:“然后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不然怎么叫合作伙伴?”虞稚反问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呢?她当然知道那么做很危险,同时她也知道,她的合作伙伴不是虚的。

  她不是神,无法独自完成所有事,这正是合作伙伴的用武之地啊。

  话音一出,殷九策居然被噎住了。她那双宛若黑曜石般的眸子,透彻沉静,充满了对他的信任。

  正是这抹信任,浇灭了他,不知怎么来的火气。

  于是,他肉眼可见地开心了:“暗道在哪儿?”

  莫玄目瞪口呆,主子的变脸技艺是搁哪儿学的?

  “在床旁的屏风后,进入并不容易,但我发现了一个捷径……”

  虞稚细细道来,事无巨细,通通告诉了殷九策。

  最后她冷冽启唇:“明日我将再次从暗市进机关道,查看确认,若无误,我们的计划就可以开始了。”

  “好。”殷九策微微颔首,其实排除那些杂乱的个人情绪,虞稚是非常让他佩服的。

  身为女子,却有着惊人的胆色和谋略,真不愧是虞天师独女。

  殷九策离开后,虞稚才发现自己脸上的妆容被人擦去了,她不知道南弘有没有见过自己的画像,但不论如何,除掉南弘已然刻不容缓……

  随后她便下楼觅食,时至下午时分,她就只吃了一顿早饭,肚子早就饿了。

  刚走下楼梯,冬儿秋儿见她下来立刻跪在了地上:“谢小姐救命之恩。”

  她们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可在王子府被打晕必然有生命危险,她们方才却在于府完好无损地醒来。

  三岁小孩也能猜到,是谁救了她们。

  虞稚直接忽略了她们的道谢,淡淡地启唇:“我饿了。”

  其实她们没必要谢她,如果不是她,她们又怎会掉进狼窝里。

  “哎好,奴婢这就去拿吃食!”两个丫头火速去准备食物,很快便摆了一桌子。

  两个丫头对视了一眼,似乎在纠结什么。

  冬儿终究没忍住:“小姐,奴婢方才在外面听到有人说,上将军在半个时辰前去过王子府,借着切磋的名义把弘殿下打得不轻呢。”

  秋儿心下震惊,救她们的人该不会是上将军吧?小姐怎么能跟那个人扯上关系?何其危险啊……

  闻言,虞稚颇感意外地挑眉。

  殷九策哪里来的那么大的火气?是为了挑起南弘怨恨的怒火吗?

  还是说……特意帮她出气?

  想着想着,一碗饭就见了底,虞稚抛开杂乱的思绪回了卧房。

  夜幕降临。

  一位老熟人来了。

  金满堂自来熟地坐在椅子上,看了看她关心道:“你没事儿吧?”

  “我这像有事吗?”虞稚轻松地反问。

  “还好殷九策去的及时,不然有你后悔的。”金满堂摇了摇头,转而又调笑道,“听说那家伙还把南弘给揍了,这火气大的……你说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有意思?

  虞稚闻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殷九策能对她有什么意思?她还真想象不到。

  金满堂看热闹不嫌事大:“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我看你俩迟早日久生情。客观来说,殷九策文武双全,长得也不赖,是个好归宿。就是脾气差了点儿,当心他家暴!”

  “……咱能谈点正事吗?”

  这人今天怎么这么八婆,虞稚都快受不了了。

  “终身大事还不算正事?我好歹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有义务帮你操心婚事。”金满堂一本正经地说道。

  虞稚不咸不淡地笑了笑,就长了十岁而已,还搁这儿倚老卖老了。

  “说正经的。”金满堂将胳膊肘搭在桌面上,正了正神色道,“你此去摸清王子府了吧?计划的实施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需要。”虞稚当即说道,“做一套齐王登基时的服饰,这两天就要。”

  闻言,金满堂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问题。”

  谈完了这事儿后,金满堂终于说出了来意:“最近你没怎么交暗器了,才思枯竭了?”

  虞稚就知道他来主动提供帮助不是爱心泛滥,可她最近的确没怎么做暗器,只好找出几张图纸来:“照着做吧,不难。”

  金满堂接过扫了一眼,勉强满意地点头:“继续努力啊,走了。”

  说完便离开了。

  知道自己没有闲工夫,虞稚拿了一堆纯铁出来,做了一个时辰暗器这才上床休息。

  第二日。

  即便蒲素妍处理了许多知情下人,但昨日的事还泄露了一部分。再加上有心人的煽风点火,如今流言蜚语蔓延到整个都城,王子府的名声隐隐有崩裂的趋势。

  虞稚早早地就收拾完毕,马不停蹄地出了府。

  房檐之上。

  听风纠结着搓着头发:“哎呀……听夜,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要不要向门主请罪啊?”

  他们有事离开了两日,没想到就刚好碰到了门主落难。他们身为门徒没有尽到责任,实在是良心难安。

  听夜双手抱臂,冷声道:“就算我们在又能怎么样?”

  江湖中人不参与朝廷斗争,就算昨日他们在,他们能出手吗?

  更何况,那么多影卫都没办法的事,多加他们两个也无济于事。

  “可我还是觉得我们错了……门主该多寒心啊,她本来就不想做咱们的门主……”听风小声嘀咕了几句,满怀心事地叹气。

  暗市。

  虞稚走下幽暗的通道,径直前往机关师楼。

  还未走到门前,她就看到浑身是伤的小荆跪在泥泞的地上,血痂凝结在伤痕上,蓬头垢面地垂着头。

  可他的眼神,与上次被吊着的时候如出一辙,分毫未改。

  不用问虞稚就能猜出发生了何事,黑眸凝然,心头竟有一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老大来了。”何君从里头走出来,看了看虞稚,又将目光落在小荆身上,“这小子昨夜居然又闯入了禁区,还带了个孩子走,半路被截住了。”

  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照规矩,闯禁区他早该掉脑袋了,但屠爷说他是个苗子,让您好生管教。”

  管教。

  虞稚不认为她可以改变这个倔强的孩子,简直想把烫手山芋扔给别人。

  可谁让她已经接下了呢,低声道:“起来,跟上。”

  闻声,小荆僵硬地挪动脑袋,沉默地看了看她,步履蹒跚地跟了上去。

  找人给小荆上了药,这个年仅几岁的小孩居然没有发出一丁点痛咛,好像肉不是他长的。

  待周围人都离去,虞稚才启唇问:“这么做有意义吗?”

  小荆仍旧沉默着,但他的表情已经作出了回答:有。

  “在没有万全的准备时,任何行为都是自讨苦吃。”虞稚的声音清冷淡漠,“不仅达不成目标,还会断送自己的性命。”

  话音一出,小荆终于有了反应,定定地望着虞稚。

  好像明白她说得对,可以他的年纪,一时又想不出什么万全的准备来。

  虞稚也不打算教他,只想暂时稳住他别再惹麻烦:“在你不够强大的时候,不要做愚蠢之事。”

  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声音:“老大,屠爷叫您,好像是机关道出问题了!”

  “来了。”虞稚淡淡地应了一声,起身离去。

  不远处的机关师撇嘴道:“头一回见到这么傻的小孩,也不知道救那些猎物对他有什么好处。”

  “迟早把命给作没了。”

  小荆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就像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实则他在脑子中过着逃离时所见的所有机关,以及守卫的数量与位置。就像解机关一样解剖整个暗市,寻找破解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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