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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是她吗

乱世凰歌 薄凉君子 3871 2024-11-12 20:32

  前方的那个冷面男子低声呢喃:“八爷去哪儿了呢……”

  虞稚挑眉回眸,那只猫不见了?

  能被称为八爷的猫,一定很受重视,她倒是可以从此处下手,或许可以解了这个进退维艰的境地。

  思及此,虞稚随手拿了一个扫帚,假装扫地,实则在殿宇四周乱转,试图找到那只猫。

  她不知道的是,睡醒了没事做的殷九策,一直在暗处观察她,随着她在殿外的步伐在殿内乱走。

  看着虞稚迈着笨重的步子,假脸上表情僵硬,泛着诡异而又诙谐的气氛。

  这女人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把自己捯饬成了这幅鬼样子,究竟是有什么恶趣味。

  冷面侍卫疑惑地盯着自家主子,不明白他在晃悠什么,平日里不是能躺着绝不坐着吗?

  虞稚绕了一圈后仍未发现猫的踪迹,静下心来沉思,心道猫都喜欢高处,会不会跑房檐上去了?

  于是乎,她从楼梯走下去,足底踩着厚厚的积雪,仰着头望向天,步履蹒跚地扫视着房檐。

  那副认真的模样,竟有几分可爱。

  恍然间,一道久远记忆中的身影再次侵入殷九策的脑海,眸中闪过一抹异样,目光愈加幽深起来。

  翠柳一出屋子便看到她在那瞎晃,不禁沉了脸,尖声叫道:“翠花,不是让你去给八爷送鱼吗,你在这儿做什么!”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从飞檐上蹿过,悄无声息地掠了过去。

  虞稚眼睛一亮,是猫!

  她直接无视了翠柳的叫嚷,随着黑影消失的地方快步跑去,急促间口鼻雾气缭绕,清眸闪动,恍若回到了追猫逗狗的孩提时代。

  旁边的小丫头狐疑道:“翠柳姐,她好像在追什么,不会是八爷吧?”

  不然还会有什么在房檐上?

  “八爷?”翠柳恼怒地沉下脸,“哼,这个翠花果然没安好心,之前还糊弄于我!就凭她那丑陋的脸,还企图接近上将军,是谁给她的勇气?”

  话语间,虞稚已经绕过了景墙,身影被雪松掩盖,没了踪迹。

  “不行,不能让这个贱蹄子得逞!”翠柳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着,一边疾步奔下去,学着虞稚的样子盯着房檐,想要在虞稚之前找到八爷。

  众丫鬟也追了上去,梅雪不甘落后,撂下手上的活计也去了。

  一时之间,原本宁静的树林中挤满了人,目光都一瞬不瞬地凝聚在飞檐上的猫。

  冷面侍卫走到窗边斜望了一眼:“主子,找到八爷了,属下这就去把它带回来……”

  只见殷九策微微抬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他疑惑地看着自家主子绕过屏风出了门,来到了凝满冰霜的长廊上,遥遥地望着那个雄壮憨实的女子。

  此刻的他心情是这样的:“……”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奇妙心情。

  另一边,虞稚踏过绵软的白雪,推开一枝盛满积雪的枝丫,终于看到了那只猫的真容。

  只见青瓦飞檐之上,一只银灰色长毛猫淡定地卧着,一双碧绿双眸极致冷漠,纹丝不动的模样威严摄人。

  那是虞稚长这么大,见到的最霸气侧漏的猫了,怪不得会被称作八爷,八王都不为过啊。

  本以为是什么可爱的小猫,逗逗就过来了,没想到……这可怎么好?

  忽然,八爷又动了,稳重地迈出步伐,银灰色毛发在冬风飞雪中凝晶,恍惚间像极了深山中的猫神,颇有威震天下之势。

  “八爷!八爷快下来啊!”

  底下传来了翠柳的呼唤声。

  闻言,八爷仅是冷漠睥睨了一眼,完全没有理会这聒噪的叫声,继续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它走去的方向正是虞稚所在的方向,虞稚从枝丫下穿过去,目光未曾挪开半寸。

  八爷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边缘,一簇积雪被碰落,哗啦坠下。

  翠柳恰好站在底下仰着头,一个不注意就落了满脸,冰凉侵入双眼,顿时如失了明般紧捂,一个踉跄载到雪里!

  “翠柳姐!翠柳姐!”

  一群小丫头疾奔而去。

  与此同时,八爷随意瞥了一眼四周,锁定了虞稚身旁的那棵树,匍匐身子作势,瞬间飞跃而起扑向树叉!

  虞稚不禁向前了两步,紧盯着它。

  八爷精准无误地落在了树杈上,但它误判了积雪的厚度,雪花一散,它的爪子猛然滑落,整只猫从枝头跌落!

  冷面侍卫当即就要冲出去,却再次被殷九策挡住。

  因为此时的虞稚已经仰望着猫疾跑而上,雄壮的身子无比灵活,伸长了双臂飞跳起来——

  惊慌失措的八爷掉进了她的怀中,她也因为刹不住脚而向前扑去,一个旋身滚在地上,足足三四圈才停下来!

  有绵软的积雪垫在底下,虞稚毫发无伤地爬起来,轻柔地松开了怀中了猫儿。

  八爷的第一反应是后退了两步,然后才看到了虞稚,望进了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极美,好似藏匿了一座世外桃源般引人神往,此刻正泛着清澈的笑意:“你就是八爷?”

  面对无害的小动物,虞稚的神情仿佛回到了纯真无邪的孩提时代。

  高冷威严的八爷居然愣住了。

  ——是她!

  不论过多少年,它都不会忘记的人,居然又从天而降了。

  重重雪松掩映幽静楼阁,一束束曦光中雪沫飞舞。憨厚的女子半蹲在地上,灵动的双眸让寻常的容颜光彩照人,而那只威震八方的猫儿正呆望着她。

  这幅画卷映入了殷九策的眼睛,沉寂多年的海面掀起波涛万顷。

  多么相似啊。

  他曾处心积虑接近的小公主,在十年的时过境迁中,颠倒了一切,却又好像分毫未变。

  不,不可能。她不可能还活着。

  殷九策眯起狭眸,忽然开口打破了宁静:“小八。”

  闻声,八爷歪头看了主人一眼,又看了虞稚一眼,最终决定还是向殷九策跑去,跳上他伸出的手掌,站在他的肩膀上。

  一群正在给翠柳吹眼睛的丫鬟纷纷跪在地上,翠柳悻悻地剜着不远处的虞稚,恨不得掐死她。

  虞稚还未作出动作,殷九策便好整以暇地启唇:“你叫什么?”

  又是这个问题,可惜这次虞稚还是只能告诉他假名,低眉垂眼道:“翠花。”

  “翠花。”殷九策细细咀嚼这个名字,似乎发出了低低的笑声,不知想到了什么,饶有兴致地又道,“我饿了,你会做饭吗?”

  翠柳听完警铃大作,生怕虞稚威胁到她的地位,慌不择路地嚷道:“主子,午餐已备好,奴婢这就给您送去!”

  话音落下,殷九策仍目不斜视地看着虞稚,等待她的回答。四散的墨发被北风吹起,划出凛冽的弧度。

  空气却霎时低了十几度,压抑得可怕。

  冷面侍卫径直向翠柳走去,铁靴踏在雪地上,发出的声音令人背脊发凉。

  翠柳登时脸色惨白,惊惶地叫着饶命,慌乱之中——

  “啪!”

  一个巴掌狠狠地落在翠柳的脸上,直接将她甩到了地上,鲜血混着两颗牙齿迸射而出,滚落在纯白的雪上,怵目惊心。

  而翠柳也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好似死了一般,可见这个巴掌有多重。

  其余婢女紧紧地将头埋在地上,任由冰冷的雪刺痛额头,也不敢颤动半分。

  虞稚用余光瞥了翠柳一眼,冷面侍卫拎着翠柳的衣襟向前拖去,她口中的鲜血还在滴落,拖出了长长的血线。

  此刻的虞稚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作了那么多死,居然还安然无恙。

  但这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这个人会屡次纵容她。

  想到这儿,虞稚终于又回到了方才殷九策的问题上,谨慎地思考措辞,轻声答:“会,但奴婢是做粗活的,因此厨艺不佳……”

  何止是不佳,她能不做成毒药就不错了。

  她不是没学过做饭,但她完全没有做饭的天分,恶心人倒是颇有一手……从十岁起,就再没有进过厨房。

  但某人就是想自讨恶心:“会就做,给你半个时辰。”

  说罢,转身离去,肩上的八爷还回头看了一眼傻掉的虞稚。

  殷九策不疾不徐地迈步,声音低沉:“是她吗?”

  八爷沉默不语。很像,但十年时光太长了,记忆早就模糊了,它不能肯定。

  还有个更让它震惊的事——这个女子身上居然有她的气息。

  “没关系,我有得是时间去验证……”

  另一边。

  虞稚还杵在原地,期待着方才是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

  不然以她的厨艺把上将军给恶心到了,她就真的小命不保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肯帮帮她,她打下手就行了。

  刚想到这儿,一个人影便落到了身旁,冰冷地暼着她:“怎么还不动?主子让我看着你,不许任何人插手,还不快点。”

  虞稚:“???”

  赶尽杀绝是吧?

  无奈自己已经送到狼口前逃不掉了,她只能硬着脖子向厨房走去,寻思着怎么做才能不至于太难吃。

  可当她站在厨房里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一步该做什么来着……?

  冷面侍卫面无表情地站在门槛上,双手环胸,真就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半晌后,思考良久的虞稚终于动了,随便拿了根萝卜去洗,洗完后便对着萝卜犯难,是该切成丝还是切成条?

  好像条要保险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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