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势站起了身,微微扭动着酸软的腰肢,缓解着蹲久了的不是。
公主再次抬眼看我时,眼中少了几分厉色:“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我趁热打铁:“管得住人却管不住心,公主为什么不投驸马之所好,了解他的喜恶,加重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竭力让自己善解人意,温婉大方,试问哪个男子不爱那解语花呢。”
公主冷笑一声:“哼,你是在说我娇蛮任性吗。”
“民女不敢。”我低着头恭谨地答道。
“我也想做那解语花,但景郎却一直视我为无物,在他的眼中根本看不到我,他的怀抱是那么的冰冷。”
我抚上了左手的伤痕,心中闪过一丝促狭。
“我有一计可助公主引起驸马的注意,即便不能令驸马重视,也可稍微慰藉一下公主的长日无聊。”
“你且说来听听。”
“公主大可自己办一个舞阁,专门招收男子作为舞姬,专门寻那弱冠之年的男子修习舞技。公主不必自己出面,让人代为打理。”
公主探寻的看着我:“你莫不是在拿我寻乐子。”
“公主多虑了,我岂敢打趣公主,只是拙见而已,公主若觉得不妥,全当一笑罢了。”
公主凝眉深思了一会:“先不论别的,你倒是个妙人,是个知情识趣的,颇得我心。”
“公主谬赞了,民女当不起。”我从善如流的答道。
后来我才得知,公主果然风风火火的办起了舞阁,利用她的淫威找到了几个“舞男”,惨淡经营几日,入不敷出,还被当朝几个言官参了几本,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正当我与公主迎来送往间,一个丫鬟闯了进来,一脸的神色慌张,公主面露不悦之色:“做什么如此慌张,莫不是天要塌了不成,才把你吓成这副鬼样子。”
那丫鬟看了我一眼,才回禀道:“公主,煜王爷来了。”
贞敏公主似是也有些紧张:“还不快去迎着,没用的东西。”
“不必了,本王亲自来接。”人还未进门,先闻其声。
我心中一阵雀跃欣喜,为他的到来感到感动,此时朝廷风云诡谲,瞬息万变,他必定要事缠身,此刻竟百忙之中抽空来寻我,可见他心中还是有我的,如此被人宠在心尖上的感觉,的的确确让人无法拒绝。
我心中不禁涌上了一股暖流。
“八哥!”公主迟疑的喊着。
“几日不见,你被父皇惯的越发没有样子了,你的《女戒》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仗势欺人,当街抢人,持鞭行凶,还有没有一点德容恭俭。”
公主眼眶泛红,手绞着衣袖,一脸的小女儿情态。
王笺的神色更见凌厉,看着公主的时候似要将她看出两个洞来。
我弯身向王笺福了一福,他一个踏步走过来,伸手托住了我,执起了我的一只手隐入袖中。
“事情我会压下去,但我也会回禀父皇,让你禁足一个月,当众抢人的那贱奴我已经处置了,剩下你身边涉事的人也会一一发卖,你好自为之。”
“八哥!”公主焦急的唤道。只见她眼中的泪水盈盈要落不落,红唇轻启,煞白着面孔,直似那含羞待放的梨花,娇羞无比,惊艳了旁人。
我实在看不得佳人的梨花带雨,只得到:“王爷,此事算得上是个误会,我与公主也已交好,发卖人的事便作罢了吧。”
王笺抿着唇看了我一眼,又望向了公主,公主满脸期待的点着头。
他终是叹了一口气:“那便随了你的意吧。”
我便随着王笺离开了公主府,马车在王府停下。
“你且先进去,我随后便到。”
“是。”我轻声应了便跟着走上前来的管事麽麽进了府。
正路过花园处,突然传来一声娇喝,我循声望去,可不就是那赵姨娘。
“你这下贱胚子,又来王府做什么,莫不是要把王府搞的跟你那下作地方一样乌烟瘴气,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脸面开的那舞阁。”
“自然是王爷的脸面。”
我一句话噎的她喘不过气,涨红了脸说不出半个字。
“姐姐何苦来嘲讽我,有这时间多绣几块鸳鸯手帕,多纳几个鞋底赠予王爷,不必什么都强吗。”
赵姨娘却依旧口吐污言秽语:“你这下作的小娼妇,我何时需要你来教我做事,整日的发骚,也不知有多少人都爬过你的床。”
见她讲得越来越不像话,我眼中闪过一丝厉芒,福了福娇声喝到:“王爷。”
赵姨娘面色陡然一变,慌张地转过身去,但哪有半个王爷的影子,她随即轻蔑地冷笑一声:“王爷在前院有要事,怎会出现在这里,你休想来诓我。”
“姐姐说没有那便没有吧。”我懒懒的回着她。
“小淫贱的东西,也不知道王爷吃了你什么迷药,被你弄的五迷三道的,想来定是你那不干不净的下作手段。”赵姨娘咬着牙道。
“谁给你的胆子竟敢编排本王了。”王笺的声音凉凉的从赵姨娘背后传来。
赵姨娘睁大了眼睛,咽了咽口水,僵硬的回转过身,看到王笺冷漠的看着她,即刻腿软到伏倒在地:“王爷………都是那……。”
“住嘴!你还要继续污言秽语吗。”
赵姨娘立时禁了声。
“看来赵姨娘的心不静,白麽麽送她回院子,看着赵姨娘抄佛经一百遍。”
白麽麽应了是便看着赵姨娘离开了。
王笺上前几步,携住了我的手:“跟我走,带你去看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