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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小路子

舞姬风华 五月的风与山 2305 2024-11-12 18:39

  我只是紧紧握了下她的手,没有言语,白芹上前几步说道:“小路子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的,主子想是也乏了,奴婢扶您回屋休息会子吧。”

  回屋和衣躺下后,却久久不能入睡,脑海中充斥着王笺的淡漠和小路子离开时的决绝。

  如此心神不宁的过了几日后,噩耗还是传来了,平儿奔进来,带着哭腔地说:“娘娘,小路子没了!”

  我倏然一惊,手中的茶盏跌落在地,发出叮铃一声,茶水四溅,水渍溅到了我团福绣纹百褶裙上,晕湿了一片。

  良久我才声音嘶哑的说道:“托人好好安葬了吧,也算全了我们一场主仆情意。”

  平儿小声抽泣着说:“娘娘小路子死得冤啊,可不能就任由他这样白白的死了。”

  这时白芹走了进来,手上捧着时新的花卉要插瓶,她对着平儿说道:“这里有我来伺候主子,你去看看小厨房煨着的人参鸡汤好了没有。”

  平儿抹了一把眼泪,应了声是便离去了。

  白芹把花放入瓶中,边走至我身旁等候吩咐,我眼睛在她身上一转:“怎么,有话还不能直说么,拘着礼做什么。”

  白芹收拾了地上的残渣,上前在我的茶盏里添了水,唏嘘地说道:“听说小路子被折磨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被活活折磨死了,但一句不利主子的话都没说,是个气性好的,有骨气的,也不枉主子对他好一场。”说及此,白芹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泪意漫上了眼眶,我咬着唇不肯落下,我又何尝不知道小路子是为了我的清白而死的,他被王福川带去时的神色在我心中清晰可辨,他还如此年轻,像是绿柳新抽的嫩芽,鲜嫩活泼,他一向是伶俐讨巧的,如今却变成了一缕孤魂,飘飘摇摇,令人唏嘘。

  因着小路子半句与我有关的话都不肯交代,令人寻不到错处,此事便不了了之了,表面上看来尘埃落定,但内里依旧是暗流涌动,风云诡谲。

  王笺来的时候,我正躺在榻上泛着春困,人也感觉懒懒的提不起兴致,许是他招呼了宫人,因此进来时没有一点声响,但我还是知道他来了,鼻尖萦绕着浓郁的龙涎香,但我懒怠睁眼,于是便假寐着。突然身子凌空腾起,我惊呼一声,抓住了身边人的衣襟,不由得睁开了眼睛,落入眼帘的是王笺蕴着调笑的脸庞。

  我不由得捶了他两下:“皇上真是做什么怪,人好好的卧着,却被这一番惊吓。”

  王笺低下头,用额头抵住我的额头:“秀秀一人独卧哪比得上两人鸳鸯交颈。”

  我羞红了脸,啐他一口:“皇上好没有道理,大白天的就来胡言乱语,让人羞臊的紧。”

  王笺把我轻轻放在床上后便和衣躺在我身边,他的手与我十指相扣,掌心干燥而温暖。

  我翻身抓起他的一缕发丝在手中把玩着,发丝极是顺滑,顺垂在手中,触手温凉:“皇上不疑心臣妾了么,臣妾还以为皇上跟我生分了,生了芥蒂呢,皇上都不知那日对着臣妾有多疏离,臣妾的心都凉了。”

  王笺揽过我的肩,下巴抵在我的额头上,轻轻摇着头摩挲着,极尽温柔缱绻之态。良久方才幽幽叹息一声:“你可是秀秀啊,最让朕放不下的人。”

  听到王笺模棱两可,避而不谈的话,我不免心下惴惴,他许是已经猜测出了什么,但毕竟没有实锤,只能选择相信我。

  我痴痴地抬首望着他,他的眉眼是如此的分明,侧面尤为硬朗,但因着疾病的折磨而有些许憔悴,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掩住了眼睛下的青黑,脸颊亦有些瘦削,下颌角的线条尤为明朗。

  “皇上如此爱重臣妾,臣妾无以为报。”

  王笺伸手抚上我的脸颊:“朕只知你是朕的秀秀,旁的都与朕无关,你只需知道朕总是与你在一处的,皇后她还是错了啊。”

  我心中凄惘,不知王笺这一声是说皇后错了,是在说我未曾得见人世的孩儿,亦或是皇后与王曦的纠葛。

  皇上多日连着宿在杨慎儿处,她一时风光无限。

  这日,我携了平儿在碧波亭赏荷,平儿兴致很好:“娘娘,奴婢去采几张荷叶回去让小厨房做了荷叶**。”

  我闻言仿佛能感受到包裹在荷叶内的鸡肉的鲜嫩多汁,便点了点头,平儿就欢喜地去够长得近岸边的荷叶。

  突然,只见杨慎儿携着宫女绿翘怡怡然走了过来,她随意的福了一福就当行过了礼,似是走得急了,她掏出一个绢帕揩了揩额头上的汗珠,轻轻娇笑一声:“姐姐真是好雅兴,这么热的天还跑来碧波亭赏荷。”

  我“嗤”地笑一声,别转头道:“莫说我了,妹妹不也是附庸风雅么,巴巴的赶来看这一遭。”

  杨慎儿拨一拨因走得急而有些凌乱的发髻,赤金桃枝攒心翡翠钗上的流苏在她额边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叮铃响声,很是悦耳动听:“姐姐会错意了,妹妹本就是来寻姐姐的,那日的事情还望姐姐不要挂怀,慎儿也是一时糊涂,听从了他人的撺掇,才会在皇上面前如此说,如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便是最大的福气了。”

  我心中冷笑,她害我不成,又达到了目的,得到王笺垂怜,此刻自是着急与我修好,但我未必肯如了她的意,我虽不愿逞一时之快,但也不能就轻易放过了她。

  这时,平儿见杨慎儿来了,着急就奔回了亭子,手中提着两大片荷叶。

  我抚着荷叶细致的纹理,闻着荷叶独有的芬芳,亭亭如盖,香气四溢。

  “这可真是奇了,妹妹那日可是证据确凿,掷地有声啊,也不知是何人撺掇的妹妹,可否告知姐姐,以表妹妹清白啊。”

  王圆佩面上有些讪讪的:“姐姐哪里的话,都是一些不相干的人,哪里劳姐姐记挂,妹妹就不打扰姐姐赏荷了。”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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