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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牛有金一家

1983秦岭狩猎记 大米上锅盖 2506 2024-11-12 10:04

  偌大的方形地坑内,沿每面墙都打了窑洞,共十四孔,但没一孔空的,除槛牲口和放柴草的窑,其余窑都住了人。

  地院中央有一面积大约四百平方的条形土方,它主要用作菜地,相当于很大一片自留地。

  靠土方同时面朝地院大门处有一露天旱厕,厕墙用土夯起,厕所为大家共享。

  土方朝西北墙上凿有两孔小窑,一孔是兔舍,一孔是鸡舍,兔舍凿在上,鸡舍凿在下,紧贴地面,为方便鸡进出散步啄食。

  现在,雪已覆盖院内所有景物,放眼望去,都变成白茫茫一片。

  鸡架上,一红冠公鸡忽然睁眼,蹬爪子伸懒腰,收回动作时它扯开嗓门打起鸣来。

  温暖的窑内,一中年男子突然说:“咦,鸡叫了。”

  男子叫牛有金,是牛有铁亲哥,今年四十有五。

  “啊!天终于要亮了。”一中年女人紧跟说道,嘴巴一张,长长伸了个懒腰。

  她叫杨宝凤,是牛有金女人,比牛有金大三岁。

  牛有金笑着说:“夏天人叫夜短昼长,现在是夜长昼短,睡一晚顶两个白天。”

  靠牛有金旁睡着他的儿子牛新荣,今年已年满二十,他跟着笑说:“是啊!人都睡成木瓜了。”

  “哥,你都马上娶媳妇人了,咋还张口闭口离不开瓜字呀!”

  说这话人叫牛新玲,年已十七,睡在杨宝凤旁,此时她被他们吵没了睡意。

  “这与瓜有啥关系,我只是形象打个比方。”牛新荣辩驳。

  牛新玲笑着调侃:“哥,我不管你,婚后就叫我嫂子管你去,她管可不像我只是嘴上说说,到时教你少不了一个耳朵。”

  “新玲,你说的啥话?”

  杨宝凤吓一跳,一反手佯拍了她一把,大声说:“你哥教你嫂子欺住你就心里高兴呀?”

  牛有金笑着说:“女人管男人怎么能叫欺,自古怕媳妇可是好现象,怕她是因为爱她才把她让。”

  “嘿,你父女俩一唱一和还上瘾了哈!”杨宝凤急道。

  同时,又一反手往牛有金大腿上挑软的地方疼疼拧一把。

  “哎哎哎,你这啥人,我就说那么一句你就计较起来了啊!”牛有金嘴里吧啦道。

  “我看你就是瘦皮胀的很。”杨宝凤怼他一句。

  这话把牛新玲和牛新荣惹笑了。

  紧接,牛新玲忍不住又调侃,“达,你看你,一辈子叫我妈管的严严的,就跟虫在鸡面前一样,连头都不敢抬,啥事都听我妈,自己一点主张都没有。”

  沉吟一下,笑着对她妈说:“妈,我哥可不能再让你这样管了,你再这样,他就和我达一样了。”

  杨宝凤大声辩道:“我这个当妈的不管他谁管,我不管你哥,你哥不知哪天会闯祸,还不给我把窑顶都掀开。”

  “我是说叫他媳妇管他,你管我达就好。”牛新玲嘻嘻一笑,翻了个身假寐。

  “嗐!”杨宝凤被这话噎住。

  正缓不过气,忽地,窑门被人咣咣敲响,响声剧烈。

  牛新玲刚要开口问谁敲门,杨宝凤拉住了她。

  她知道昨晚牛有铁打猎一晚没回,且又巧的,赵菊兰引两个儿子早上出门,晚上都没回,因此睡前她就给他们留了门。

  这大清早,窑门突然被这么一顿敲,谁知是人是鬼啊。

  牛有金听准声音,用胳膊肘顶顶牛新荣,催促,“快去开门,是你四娘。”

  牛新荣也吓一跳,忙跳下炕,为保险,他凑到门缝问一遍,确定赵菊兰他才放心地打开门。

  赵菊兰此时已急的上气不接下气,不知怎的,刚刚她想喊“大哥嫂子”时,发出的声音居然哑了。

  她站窑门口,缓气冷静下来,才把牛有铁昨晚打猎没回的事告诉他们。

  但牛有金听后却不急不慢,“我还以为是啥事,你没看天吗?雪下那么厚,他咋回来。”

  “是啊。”杨宝凤补充,“这么大的雪,山上估计早没路了,他四娘,我知道你心急坐不住,可他四达又不傻,雪下大,他不知道在山上躲一躲吗?”

  “是的,四娘,你放心我四达没事的,他可能住在他的木房里。”牛新玲说。

  牛新荣笑笑,说:“四娘,我四达走时身上还背着枪,你怕啥?我不信狼能把他叼去吃了!”

  见他们不想帮忙的意思,赵菊兰失望,没顾上解释,掉头就走。

  身后,她听到大哥牛友金一家人的劝慰声,都是叫她放心的。

  可她放不下心啊。

  她现在正往公公窑里跑,心想只要单独把公公叫出来,不打扰祖母应该没事。

  赵菊兰已来到窑门口。

  让她没想到,自己还没上前敲门,窑门自动打开了。

  眼前,公公满脸惊惶,脚上胡踩了双烂棉鞋,身上只穿了棉袄和棉裤,外层连件外衫都没顾上套,就边扣扣子边往门外走。

  看到赵菊兰,他一开口就关心问:“大庆他妈,有铁昨晚回来没有?”

  “没回来。”赵菊兰急嚷道:“我和娃等了一整个晚上都没回。”

  沉吟一下,她又说:“达,有铁是不是遇到困难了?”

  她说的保守,但刚说完,忽地眼泪就流下来。

  牛永禄“嗐嗐”两声,说:“你这哭啥呀?有铁他又不是没上山打过猎,每天他都会遇到各种各样困难,没事,你放心,达给你保证,他不会有事。”

  他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着急的很,毕竟这次大雪封山可不比以往路都畅通。

  他轻拍怕赵菊兰瘦削的肩,又说:“行,你先别哭。”

  赵菊兰点点头,带着哭腔说:“达,要不,我的意思是......”

  她话没说完,牛永禄就迈腿走开。

  他要去老大家,赵菊兰知道,什么话也没说赶紧跟上去。

  牛永禄边走边关心问:“你昨天带俩娃去哪了,咋一整天都没回?

  赵菊兰已无心回答问题,只简单说:“我熬娘了。”

  “熬娘,熬娘你也不看天气,雪下那么大,你把俩娃引出门。”

  牛永禄嘴里发呱:“二庆病刚好转,你引去又加重可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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