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下午三四点钟,身体不但不见好,而且喉咙竟然疼得厉害了,中午还可以吃一些水果,现在喝点水都费劲。我就对葛蕾说,带我去医院看看吧,她便开着车带我出了门。
到了街上,看见街边有一家小诊所,我对她道:“其实不用去市里,在这个诊所看看就行。”
她没有停车的意思:“出发前我给家麟哥打了电话,他都给医院的朋友打了电话,我们过去挂了号就能看。”
“这个小诊所就能看,为什么非得要跑到市里?”
“小诊所看病不上心,开药也太随便。”
“你说的是大医院吧?别等一会到了医院,一下子给我开了几百块钱的药,虽然不缺钱,但是那么多药我又不能当饭吃啊!扔了又浪费!”
“家麟给朋友打过招呼了,不会给你乱开药,你放心吧。”
“我在BJ头疼发热的,从来不去医院,都是直接去药店里买。再说了,医院能给我开几十块钱的药吗?”
“我叫你放心,你就放心好了,医院的那个朋友是家麟哥同学,自己人。”
“他同学也是有任务的,我去了他不挣钱,岂不是要被领导痛骂一顿?”
她被我气笑了,道:“他要是敢乱开药,家麟哥能找上门去骂死他!”
到了医院,进了一楼,她要了我的身份证,扫了一眼,笑道:“哇,你以前是一个大帅哥!”
我笑了,问她:“现在不是了吗?”
“没以前帅了。”
她说着,领着我去挂号。我跟在她的身后,问她:“那你是喜欢现在的我,还是十年前的我?”
“当然是十年前的你了!”
我一寻思,笑道:“十年前的我,打死也不能喜欢你啊!”
她停下脚步,瞪着我问:“为什么?”
“十年前你还是未成年。”
她一把掐住我的胳膊使劲拧,这一掐她可是下了死手,等我甩开她,我的胳膊上已经出现了两道血印子。
“葛蕾,你下手没个轻重啊?”
她倔气十足:“对,谁叫你惹我生气,哼!”
挂了号,我们直接去了赵家麟那位同学的诊室,等了两三分钟,他出门和我们见了一面,寒暄了几句,把我们领到另外一个诊室,介绍给他的同事,然后离开了。他的这位同事问了一些我的症状,给我检查一下,然后安排我去验血。
验完了血,我和她找个地坐下,等待结果通知。
她看了看我胳膊的血印子,笑着问:“还疼不疼?”
“怎么,你心里愧疚了?”
她哼一声,扭头去看过道上来来往往的病人。
病人各有各的走姿,各有各的表情。我对她道:“蕾蕾你看啊,人身体上有多少个零件,就会有多少种病。医院呢,其实就是一个修理厂。”
葛蕾有些神伤,道:“今年的春节我们全家人都没有过好,我奶奶动手术,胃癌,那些天我天天都跑医院。”
我伸手搂着她的肩膀,她靠在我的怀里,过了一会,问我:“周岭,我现在还不知道你家里都有哪些人呢?”
“爷爷奶奶都在,我爸我妈,还有一个妹妹,不过她早就出嫁了,孩子也都有了,现在她一家在南京。”
“哇,你妹妹都出嫁了,你这个当哥的还没有结婚?”
“这不得看你吗?”
“看我干吗?”
“哎,葛蕾,你要是没打算和我结婚,你可得提前告诉我,我赶紧找下家。”
“你又想死了,是吧?”
“不想死。”
“不想死就别作死。”
“好。”
“嗯,——我还没有去过南京呢,南京有啥好玩的?”
“秦淮河,夫子庙,也就是孔庙,不过很小,没有BJ和曲阜的大。还有南京的特产……”
“啥啊?”
“鸭血粉丝汤。这个鸭血而粉丝汤,好像是安徽人搞的。前几年BJ比较火的土掉渣烧饼,好像也是安徽人搞的。”
“呵呵,南京不就是安徽的吗?石家庄的牛肉板面不也是安徽人的吗?”
“安徽人做菜挺好吃的。像我们家苏北,和皖北、鲁南,饮食都差不多。”
她叹了一口气,仰起头对我道:“感觉你去好多地方,而我都没怎么出过福建。”
我笑道:“等放假了,我带你出去玩。”
她开心的道:“好啊!”
……
检查结果出来后,医生告诉我没什么毛病,开两盒药,吃了就好了。
离开了医院,她开着车问我:“周岭,咱们是在市里转转,还是直接回去?”
我想了想,道:“先别回去了,咱们去那个酒店开个房住两天。”
她立刻歪着头瞪着我:“开房?你啥意思?”
我笑了,道:“我都病成这样了,能够啥意思?开两间房吧,你一间我一间。”
她回过头去,嘴里嘀咕着:“他们家房费挺贵的。”
“那就开一间,两张床的。”
“那……住几天啊?”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道:“先定三天的吧,等我的病好了再回去。——对了,蕾蕾,咱们去花店一趟,我好像有几个快递。”
“你买啥了?”
“马油、磨脚器。最近可能光脚的时候太多,又裂口子了。”
到了花店,看见苏婉儿他们正在里面拍视频,现在负责拍摄的是余亮和许丽明这两口子了。我对葛蕾道:“我不进去了,麻烦你去给我取一下。”
葛蕾答应一声去了,到了店里和她们聊了几句,然后取了快递出来。苏婉儿她们三个也跟出来和我打招呼,问我身体怎么样了?
我道:“一会回去吃了药,睡一觉就没事了。”
苏婉儿道:“周哥,晚上一起吃饭吧。”
“不吃了,你们忙你们的吧。”
我是这家酒店的常客了,所以很顺利的办理了入住手续。
葛蕾掏出身份证的时候,我凑过去想看一眼,她立马伸手盖住了。等电梯的时候,我想从她口袋里掏她的身份证,她死活不让,我就问她:“为什么不让我看你的身份证?”
她笑道:“照片拍得太丑了。”
电梯来了,进去之后按了楼层,然后静立着等着,目光一对视,气氛又突然尴尬起来,我笑了笑,葛蕾立刻红了脸,赶紧把头扭开。
从电梯口到房间的这一段路程,我明显感觉到,
她的紧张和尴尬更加强烈了,虽然我们曾经在一间房一张床上休息过,但是用男女朋友的身份一起开房,今天还是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