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罗展成回来,做鸡蛋灌饼的时候,他特意把葛蕾喊到了厨房里,做了一遍给她看,让她记住步骤和火候,然后又道:“嫂子你可记住了,以后我是师兄想吃的时候,就看你的了。”
葛蕾笑了,道:“放心吧,这挺简单的。”
随后罗展成在旁边指导着,让葛蕾动手做了几个,看样子都还挺不错。
晚饭没有炒菜,就吃鸡蛋灌饼,喝地瓜粥。她们女孩吃了一个就饱了,我和罗展成都吃了两个,小淇也吃了两个。
饭后,喝了几杯茶,梅姐带着小淇回去了,罗展成要和公司视频开会,也回房间了,于是茶桌上就剩下我、葛蕾、苏婉儿和秦媛媛四个人了。
她们三个聊完了工作,苏婉儿看着我笑了笑,喝了口茶,问我:“昨儿晚上你们俩到底干吗了,动静这么大?”
葛蕾的脸立刻红了。
我看秦媛媛也偷偷的笑,便放下了茶杯,问她们俩:“你们俩是不是闲的没事干,半夜跑过来偷听?”
苏婉儿笑着道:“没有,我就是半夜渴了,过来拿瓶水,没想到听见动静了。”
葛蕾红着脸问苏婉儿:“啥动静?我俩昨天晚上根本就没动静!”
苏婉儿撇撇嘴:“一个被窝里,干柴烈火还能烧不起来?你说对吧,媛媛?”
秦媛媛赶紧道:“我还是未成年,你们说啥我也听不懂!”
葛蕾很生气,看样子她真想把茶杯里水泼在她们脸上。
苏婉儿故意拿她开玩笑,接着又道:“蕾蕾,不是姐说你,周哥现在是咱们公司的顶梁柱,以后结婚了也是你们家的顶梁柱,你不能一天三顿饭、随随便便的,做个鸡蛋灌饼就糊弄过去了,我看周哥这几天都瘦了,你得给周哥做点好吃的,补补身子!媛媛,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坏的牛,对吧?”
秦媛媛笑得茶都喝不下去了。
葛蕾反而平静下来了:“婉儿姐你说的太对了!我的男人,我能不能珍惜吗?他好我才好,所以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我敲敲桌子:“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能不能聊点别的?”
葛蕾笑了,搂住我的胳膊:“没事,她们想聊,我就陪她们聊!这两只单身狗!”
秦媛媛忙道:“哎哎,师姐,我可没有招你啊!”
苏婉儿道:“对对对,我们俩就是单身狗,你就跟我们聊聊单身狗不知道的事情!”
葛蕾问苏婉儿:“你想知道啥?问吧!”
我赶紧拦住葛蕾:“行了行了,明天不用上班了?都早点休息吧。”
苏婉儿看着笑了笑,对葛蕾道:“蕾蕾,以前周哥刚来的时候,还天天和我们几个一起吃吃饭,喝喝酒,现在,唉,都被你给霸占了!”
葛蕾道:“婉儿姐,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周岭是我的男人,我不霸着他,难道还让别人霸着不成?”
这时,罗展成开完会回来了,坐下来道:“明天一早,他们会把这次来厦门的人员名单发过来。师兄,我现在拉个群吧。”
我道:“别把我拉进去,有什么事你跟赵家麟、苏婉儿沟通就行了。”
罗展成笑了,对她们道:“师兄爱清净,我们那个工作群师兄在里面几部不说。”说完,他和苏婉儿、秦媛媛、葛蕾建了一个群,名字叫:厦门荔枝群。
晚上,我给葛蕾修脚的时候,她突然问我:“你前女友会不会也过来?”
我想一下,道:“不知道。”
“不知道?老实交代,你是希望她过来呢,还不希望她过来?”
“人家做什么,我怎么管得了。”
“哼!”她不高兴了,直拿脚踹我。
“消停点,刚给你的脚抹上护脚霜。”
她又哼一声,翻了个身躺在床上玩手机,等我洗干净手回来,问我:“要不要我也给你修一下脚?”
我最近特别注意脚的保养,再也没有裂过口子,就道:“现在不用。”
她笑着坐起来,对我道:“婉儿姐叫我去她们房间聊会天。”
“去吧,但是记住:别啥都说啊!”
“我知道。”
等她走了之后,我从桌子上拿起梅姐留下的一本《小学》,躺在穿上一边看,一边用红笔画句读。
第一次读这本书是在六七年前,当时我在网上搞了一套电子版《四库全书荟要》,做标签的时候发现了它,就打印了出来细细的读,感觉很不错。
说来奇怪,自从我大学期间开始学习理学,从二程往下读了很多人的书,胡安国的,胡寅的,胡宪的,张栻的,吕祖谦的,陆九渊的,也挑着读过几本朱熹的,我承认朱熹是一座高山,我辈后生只能仰止,但是,“鹅湖之会”,我是站陆九渊的。
并不是说我有多推崇陆九渊,而是喜欢那种从心里流露的洒脱。
做学问本不应该那么累的。
记得有人曾经问过大程先生:“你整天端坐着像个泥塑似的,不累吗?”大程先生道:“自自然然而已,怎么会累。”我就佩服这种自然。
做学问首先是培植根本,然后开枝散叶,如孟子说的保持一颗赤子之心,有了赤子之心,视听言动都会合乎礼。如果只记住礼,行一件事就思考一下是不是合乎礼,当然会累了。朱熹编的《小学》有这个问题,后世的《弟子规》就更加严重了。
窃以为,给孩子启蒙,首先要正心,培养浩然之气,之前我让小淇读《西铭》和《东铭》也是这个意思。正心最好的书就是《孟子》了,可是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兴趣去教书。
再说读书是为了明理,通过这本《小学》,我教会小淇一套读书的方法也就够了。遇到有问题的地方,我让他多思考、分辨一下就是了。
花了两个多小时,我才读完了第一卷“立教”。
和第一次读的时候不同,这一次读,几乎每一句话都激活了我的大脑,把不同书里的、道理相同的内容都钓了出来,放在一起细细的琢磨,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比如“题辞”里讲的“元亨利贞,天道之常”,就让我立刻想起了《易经》乾卦的《文言》,然后又琢磨:为什么这四者是“天道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