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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门字里头一个虫(下)

执手趁年华 西塘少主 2551 2024-11-12 10:03

  如果单给你讲“国家生死存亡之际,要忘掉小我,为全天下的百姓而战斗”的道理,你肯定没兴趣听。如果给你讲故事:一个小男孩,他父亲被同族的恶人杀了,他流落在异族,被异族人养大,可是一旦异族人决定侵略他的祖国,他果断的站在了同族的身边,抵抗异族……然后引出一个大道理:“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样是不是有趣多了?

  人们不喜欢听大道理,喜欢听故事。

  但是,故事从哪里出呢?那些故事适合拿来讲“修身齐家”呢?

  我首先想到的是《春秋》,然后是《史记》和《资治通鉴》。

  如果懒一点,直接按照真德秀的书讲好了,这是下策;如果想做的好一点,那就要去辛苦的翻书了,这是中策。至于上策,现在社会上的故事,正面反面的都有,也都很精彩,可就是有点风险,搞不好会被限流,甚至可能会被封号。

  想到了这里,我暂停了一下,在脑海里把每一条路都走一走,看看是否走得通,能够走多远,得到什么结果,好的还是坏的……

  然而我的思路很快就断了,不因为别的,就因为我的胳膊和腿都痒得要命。

  一开始,我并没有在意,痒了就喷点花露水,再痒再喷。后来就不行了,痒的地方越来越多,花露水都不管用了,越挠越痒,越痒越挠,一个个的大包鼓起来了。

  我怀疑这瓶花露水是不是过期了,于是放下纸笔,决定去街上买一瓶新的。

  刚出了房子,我就感到热浪滚滚而来,和蒸桑拿差不多,如果不是身上痒的难受,我绝对不愿意出门的。

  太阳当空,现在正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

  走了不到三四十米,身上开始冒汗,汗水流进刚才挠破的皮肤里,火辣火辣的。又晒又热,又痒又疼,不能沿着大路走了,我选择从右侧的果园里穿过去。

  到了葛蕾家的超市,看见她嫂子抱着孩子正坐在柜台里面,我和她打个招呼,然后去里面挑了一瓶花露水过来结账。

  不料,她嫂子用扇子盖住了收款码,笑着对我道:“蕾蕾说了,你买东西的帐都算在她头上。”

  “这样不好吧?”

  “你和她说去。”

  我向她嫂子道了谢,拿着花露水走出超市,往胳膊和腿上喷了喷,感到一阵清凉,似乎起到了作用。然后往回走,同时给葛蕾打了一个电话:“蕾蕾,你怎么跟你家里说的?我刚才去超市买东西,你嫂子不收我的钱。”

  她笑了,道:“哦,我是给她们说了,你来拿啥东西都不收钱。”

  “为什么呀?你养我啊?”

  “对,我养你。”

  “咋的,你现在成了小富婆了?”

  “呵呵,那倒没有。”

  “这样不好知道吗?你哥你嫂子开超市也是要养家糊口的,我白吃白拿成啥了?”

  “我还巴不得有人给我买单呢,你咋这么墨迹,不像个老爷们!”

  “我感觉你像个老爷们!”

  “你给我滚!”

  “这个事,等你回来了再说。——你现在忙不忙?”

  “不忙。午饭你吃了吗?”

  “早上吃多了,不饿。我现在回去睡觉。对了,我再问你一下,你家里有电动车吗?借过来骑两天。”

  “有,不过都是我哥在骑。我给你买一辆吧——”

  “你给我滚!”

  “哈哈哈哈,一辆电动车也没多少钱,一两千就能买一个挺不错的。”

  “这是钱的事?”

  “那是啥的事?”

  “你可别买了啊,我还从来没有骑过电动车呢。”

  “你不会骑还要借我们家的?”

  “看着应该不会很难。”

  “你滚!我一会就给我嫂子打电话,绝对不能借电动车给你,你要是出了点啥事,我可赔不起!”

  “不和你聊了,挂了。”

  回到小别墅,我先冲了个澡,再往身上喷花露水,虽然火辣辣的,但总比痒舒服多了,然后换上衣服,回到房间里睡觉。

  迷迷糊糊中,我又被痒醒了,起来一看,身上不知道挠破了多少处,而且一个个开始发肿,都鼓起包来,有指甲盖那么大。

  我再拿来花露水,一个劲的往身上喷,可是四五秒之后,它又痒了起来,让我忍不住的用手去挠!痒得我,真想用刀子把这些包挖掉……

  没办法了,我把花露水的盖子拧掉,直接往身上倒,顿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针扎火燎一般。

  疼痛赶走了痒痛,舒服了一会,我接着睡觉。

  到了下午五点多钟,我又又又被痒醒了!这个时候,情况更加严重了,原本只有胳膊和腿上起包,现在连前胸和后背上都有了,而且一个挨着一个,鼓鼓的,看起来极为吓人。

  我放弃了花露水,用两只手不停的挠,虽然有一时半会的舒服,但是瘙痒还是不停的从里面钻出来!结果,那些被挠破的皮肤又开始渗出清水,这种发粘的液体似乎带着瘙痒因子,又感染了周边的皮肤,结果包上叠包,更加恐怖了!

  我点了一根烟,边抽边用烟头烤来那些鼓包……

  当葛蕾开车回来,她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类似自残的画面,吓得她把手中的两袋子菜都扔了,赶紧跑过来。

  “周哥你在干嘛?你身上……”

  我苦笑着,对她道:“你们这里的蚊子咬人真厉害!”

  她检查着我身上的累累伤痕,道:“你怎么挠成这样?这不是蚊子叮的,是虫子咬的。”

  “什么虫子?”

  “就是一种很小的虫子,肉眼很难看见的。外地人来我们这儿都会被咬的,只不过没有像你这么严重。”

  “只咬外地人,不咬你们本地人?”

  “也咬我们本地人,可是我们从小就被咬过,身体有了抗体,不起包了。”

  “我上次来这里怎么没被咬啊?”

  “可能那天虫子没有发现你吧。”她从兜里掏出手机,对我道:“你先忍一忍吧,我问问村里谁家有没有治疗这种虫子咬伤的药。”

  等她在群里发出了消息,又笑着问我:“知道福建的简称是什么?”

  “闽啊。”

  “闽字是怎么写的?”

  “闽就是门字里头一个虫——啊?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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