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公布恋情的那一刻起,群里的人就对她改了称呼,从“葛师姐”变成了“嫂子”,甚至苏婉儿、赵家麟都跟着这么叫。
起初她有些不习惯,大概是因为她整天叫别人“嫂子”,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别人的“嫂子”,所以这个新身份让她有些不安,她还没有从心理上转变过来。
任何人对于一个新身份的接受,都要有一个过程。
和我家里结束通话的两个小时候后,她坦然接受了这个新身份,不过仍是难掩的激动,手在颤抖,心在剧跳……我不得不小心的安抚她平静下来。
这一晚,她比任何时候都温柔,小鸟依人都不足以形容她对的爱恋。
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稍不顺心就怼天怼地的小女生了。
我拥抱着她,她的乖巧让我心疼,于是道:“老婆,我还是更喜欢刚认识时候的你……”
她笑了,问我:“你不喜欢我温柔一点吗?”
“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我都不希望你特意为我改变什么。虽然你现在多了一个身份,但你还是你!我希望你,不想吃的东西就不要吃,不想穿的衣服就不要穿,不开心的时候就直接说出来,——蕾蕾,不要为了我而委屈自己。”
“我没有感到委屈啊,他们几个喊我嫂子,我虽然感觉有些不习惯,但是我还是希望他们一直这么喊,听他们这么喊,我心里偷偷的高兴呢,终有一天我会习惯的。”
“你真这么想?”
“嗯!”
我抚摸着她的脸,笑道:“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快要离开你了。”
她呵呵笑了,捉住我的手,和我十指相扣,慢慢的使劲:“咋的,你喜欢小姑娘是吧?”
我忙道:“我只喜欢你!”
她继续使劲:“还说喜欢刚认识时候的我,你倒是把我变回去啊?你有本事把我变回去吗?”
我摇摇头,道:“变不回去了。——哎哟,姑奶奶,你的手小点劲好不好?你不疼吗?”
“我不疼!”她又加大了力道。
手指头上的皮很薄,她使劲的攥我的手指头,其实就是骨头碰骨头,我疼,她也疼的。我可以不叫疼的,我可以坚持的更久一点的,但是我不想她也偷偷的承受的疼痛,就向她求饶:“老婆,太疼了,你放过我吧!”
她哼了一声,放开了我的手。我抓起她的手看了看,只见她的四根手指由于挤压、不通,竟然都出现了白印子……
我拍拍她的后背,笑着道:“老婆,下次你想出气,别这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好吗?”
“我就喜欢这样!”
“我疼无所谓,关键是我不想看见你疼!”
她怔怔的看着我,道:“你不想看见我疼,就不要惹我生气。”
我忙道:“绝对不敢了!”
“我都跟你这么久了,你居然说喜欢以前的我,你这不是气我吗?”
“正因为喜欢以前的你,所以现在和你在一起了啊!”
她盯了我一会,道:“你在狡辩!”
我笑道:“老婆,咱们翻篇了行吗?”
她怒气未消:“想翻篇?哪有这么容易!”
“怎么才能翻篇,难不成让我跪下给你认错?”
“别,我受不起!”
我忽然想到了一事,不禁呵呵笑了气来。
她捏着我的脸,问道:“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我笑着拉过来被子给她盖好,然后道:“我在东北出差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大哥,他经常和她老婆干仗,我就劝他你老婆都气成那样了,你还不赶紧去哄!你猜他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
“大被一盖,什么气都消了。”
她立刻明白了,正要反抗,我拉起被子就把她和我都盖住了……
下雨的这几天,正是我和她的关系进入到热恋的阶段。
大雨、阵雨、小雨、绵雨,它们统统敲打过我俩房间的玻璃,像是闹洞房的热闹的人群。我能够想象,等我俩老了以后再回忆起这段感情,它一定带着浓浓的雨意。
我是一个北方人,从来没有见过下了这么久的雨,它把我俩固足在这一个小小的房间里,浓情蜜意的爱恋,时打时闹,时笑时谑,所以我从来不希望它停。
两天两夜的缠绵,我俩的关系已经亲密的无以复加,我已经感觉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了。
她笑着问我:“我是你最亲密的人?那你的家人呢,他们和你不亲密吗?”
我问她:你不是我的家人吗?”
虽然没有举行婚礼,但是现在有了夫妻之实,所以她点头承认了。
“说到亲密,谁比得上同床共枕的两个人呢?即使在一个家里,最亲密的还是夫妻二人。”
她嗯了一声,趴在我怀里眯了一会,然后披上睡衣走到窗前看了看雨景,对我道:“雨下得不是很大了,老公,我们出去走走吧。”
我下床了收拾一下,穿上她给我买的那身衣服。
“这件衣服穿上不是挺好看的嘛。”她走过来给我整理一下,又抱住了我的腰撒娇:“老公,我现在又不想出去了。”
我笑了,道:“晚上有的是时间。”
在一楼大厅,我向前台要了一把大伞,和她一起打着去了南普陀。
这次走的路线和我上次走的相同,不同的是那次是清晨,现在是下午,那次是晴天,现在是雨天,那次是我一个人,现在是两个人。
雨天的街道上,行人不多,所以走起来很宽敞;头顶上方的树冠遮挡了大部分的雨滴,不用打伞也可以,可是打伞有情调啊。
故地重游,本来就叫人心生感慨,更何况我现在身边有了心上人,简直欢喜得不能再欢喜了,幸福得不能再幸福了。
此时,寺前的池塘正承受着从天而降的雨滴,池面被雨滴砸得像是开了锅一般,大珠小珠四处乱溅。唯有荷花傲立雨中,迎风招展,更加娇艳。
她驻足看了一会,问我:“老公,你说荷花为什么这么顽强,风吹不倒它,雨打不倒它?”
我想了想,道:“它是大自然的甄选,那些经受不住风吹雨打的都被淘汰了。”
她笑了,道:“我还以为你会说的有情调一点呢。”
于是我道:“它为什么能够屹立不倒?因为它有它的使命。”
“什么使命?”
“它在等一个人的到来。”
“谁?”
“我老婆葛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