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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破冰钓鱼

  头两个小时,火车非常顺利地一路向北。

  但紧接着,徐林便收到消息,前方雪崩。

  大家问乘务员,大概要多久。

  对方说,“说不准,有时候一两天就好了,有时候四五天。久的时候,十天半个月也是有的。”

  此话一出,以往没人光顾的小贩车就被一抢而空。

  根本走不出一节车厢。

  即使大家兜里都带了点粮食,还是会想着屯粮。

  徐林也想买点吃的,什么都好!是吃的就行!

  但火车通道狭窄,一人过的道路此时挤了三四人。

  小推车前后两米的长度挤了几十人,后面都是络绎不绝挤上来的人。

  实在是抢不到。

  更别提饭点的饭车了。

  一个人就能买上四五盒!

  都是哄抢。

  徐林什么都没抢到,但好在来得时候,被老妈塞了一包大饼子(玉米面和白面做得粗粮饼,微甜)。靠着这些才没饿着。

  徐林想起江榆之前的劝诫“至少准备四天的伙食”,还有老妈非要塞给他的饼子,说“怕你路上饿着”,才知道什么叫“他们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

  果真都是有经验。

  大冬天去寒北之地,就是需要带足粮食,以防万一。

  火车在路上等了四天,才再次开通。

  等到镇上时,已经正月十三号。

  回到小镇,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

  也许是靠近自己的熟悉的领域(森林),徐林感觉身体轻快。

  之前走三步歇一步的病殃殃全都不见。

  像鱼回到水里一般自由畅快。

  江榆知道徐林要来,早早来接人!

  徐林看到江榆与赵刚,也是欣喜不已。“新年好。队长。”

  “新年好。”江榆接过徐林的行李,“怎么不在家多呆几日?”

  “你也知道我什么情况。在家里有气无力,我妈觉着我是躺多了虚的。我和她说这事水土不服,不习惯在家呆那么久。她立马拿刀把我赶出去。”徐林说着他与老妈的趣事。

  看到超市,徐林兴冲冲进去购物。

  门口的冻梨和糯米糍,徐林各拿4箱。

  “够了够了,这些地窖里还有。少拿点。”江榆说道。

  徐林随口问道,“你们怎么也这么早回来?”拿起筐子的半枚橘子尝尝。

  东北的砂糖橘三四十元一斤,还不咋甜。

  江榆:“家里没什么人,走一走亲戚就回来了。家里都不愿意打扫,没人住。”

  “哦。”徐林意识到说错话了,走到超市里面买了一箱奶、一袋糖果。

  林道里的雪又高了。厚度有1米高。

  赵刚开车更加小心翼翼。

  后车厢里永远放着充气泵、千斤顶、铲子、厚的长条木板和牵引绳。

  一是怕论坛陷进雪里。

  二是怕车子开进沟里(林道两边挖有排水沟)。

  江榆甚至在后座上放了一箱压缩饼干和四张大片的锡箔纸(可以让身体散发的热量留在身体表面,起到延缓失温的作用)、以防真得进排水沟,几人能走回林站。

  从镇子到林站,3个小时的车程。

  徐林侧躺在后座上,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觉。

  今天的天很阴沉。分辨不清时日。

  徐林下车时,迷迷糊糊不知道是天刚亮,还是天快黑。

  盯着手机时间,才缓缓意识到时间。

  江榆与徐刚三下五除二搬下行李。

  徐林提着牛奶和糖果去了山里,照旧送给人参娃娃。

  进山的时候,恍惚间看到前方有灯笼的烛火指引方向。

  但仔细去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大概是眼花吧。徐林心想。

  把东西留在森林里,便立即下山。

  在山里还感觉林下光亮堂,看得清林子内的林木灌草,等出林子的那一刻,站在林站前的大片空地,发现外面已经漆黑一片,难以视物。

  徐林回头,林子内黑得像墨水聚集,无法窥探,比林外黑得程度更深。

  徐林这才意识到,是有人帮他照明。

  最可能是那位“白雾”山神感谢他送得灯笼——这种简单纯粹的好意令人心暖。

  “回来了?”江榆坐在院子里等他,见他回来,上楼回屋。“厨房里给你留了牛肉烩面。”

  这么多天吃干饼,忽然吃了一碗热乎的面,身体一下子就舒展了。

  回来的第二天,山里又开始飘着雪花。

  天空始终是暗沉的,不见暖阳。

  徐林下楼,“要帮忙吗?”

  江榆:“不用。都没事干。等吃就行。”

  徐林询问,“又下雪了。好多天也不见晴。储存的够不?”

  “够。地窖都塞满了,指定够。”

  徐林放心了。安心吃喝。

  元宵节,王俊生给徐林打电话问候一声,知道徐林已经回林站了,非常诧异,“什么?你们都回去了?怎么不早说?”

  徐林:“还不到上班时间,你不用急着来。安心呆到月底再过来就行了。”

  “你知不知道我在家吃胖了多少?15斤啊!15斤!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胖的!你等着,我也立即过来!”

  徐林给江榆说了一声,“王俊林这两天也过来。”

  “可以。”江榆迟疑一会,“他家里人不会又……”

  实在招架不住那一大家子。

  “我说一声。”徐林又以“瞒着富二代身份”这个借口让王俊生一大家子不要跟过来。

  三天后,王俊生就回来了。

  三人去接的时候,一下车就听到王俊生的叫声,“各位!我回来了!”爽朗的声音很能唤起大家的活力。

  几人不由自主跟着笑起来。

  出租车司机帮忙卸货,一大堆东西搬到卡车车后厢。

  王俊生揽着徐林说道,“你都不知道我在家有多无聊。除了黏着我姐,问点娱乐八卦,就只能打游戏了。”

  王俊生上学时玩网游,但工作了,就没上线。

  半年时间,群里的关系已经生疏了。

  和他玩得好的游戏好友要么A游,要么有了新的伙伴。

  群里还有很多萌新,他都不认识,游戏玩得难受。

  只能玩玩DOTA和CSGo。

  这些也被他玩成单机游戏,没有搭档好友陪他玩了。

  听到可以早回,他也收拾东西回林站。

  “回来也一样,回来也没什么好玩。”徐林说道。

  “安心啊。感觉自在舒坦很多。家里虽然也舒适,但没有同龄人。大人也有自己的社交。我的社交现在都在这里了。”王俊生说道。

  徐林认同:“上了班之后,发现反而回家不适应了。”

  如果上班之后,没有交到相处舒服的朋友呢?

  会不会感觉“无处安身”,哪里都很孤独?

  这样一想,徐林觉着自己确实很幸运。

  “队长,其他人呢?他们早回吗?”王俊生问江榆。

  “他们要到上班时间。林娟、高鹏两口子不用说了,人家还有个女儿呢。自然是想在家多呆一会儿。”

  “阿木尔、多杰东,都被家里催着相亲。月底还等着羊下崽呢,家里肯定希望留着他们干活。”

  他们四个,属于情况特殊一点。

  徐林是双职工家庭,父母没什么手艺,运气好,一直在一家单位上班。

  母亲在超市做销售,父亲在农机厂上班,主要是售后登记。看看大致是哪里出问题,安排不同的维修师傅处理。

  都没什么难度。

  主要是上班的公司一直没倒,他们也就一直干到现在。

  工资不高,平时在种点粮食,也够家庭温饱。

  王俊生不一样,他是富二代,家里不需要干活。他想干嘛就干嘛。唯一愁得是不知道自己真正想干嘛。

  江榆家里没什么人。

  赵刚虽然没透露过,但估计也与江榆差不多。

  因为还没到正式上班的时间,四个人在林站里不用工作,每天的日常就是吃喝。

  知道徐林也玩CSGo,王俊生特意买了4060和高清显示屏,自己组装了两台台式机,在寝室里打游戏。

  江榆与赵刚每天的日常就是两人一同出去捡柴当做锻炼,然后做早餐,吃饭;早上江榆整理药材,赵刚修理各种零了吧碎的东西,一块做午饭;下午江榆看看书,赵刚500个俯卧撑,做晚餐。

  生活非常自律。

  徐林与王俊生则完全是废物二人组,吃了吃饭睡觉就是打游戏。

  没两天,林子里下了一场大雪。

  林站几乎被埋了。

  大雪没到大腿根。

  四个人花五天时间才把雪铲干净。

  爬到楼顶铲雪时,王俊生忽然说,“队长,我想吃粉条。”

  他一开口,徐林感觉自己也想吃了。

  “吃呗。今天中午,排骨炖粉条。”江榆满口答应。

  等到做饭时,江榆下地窖寻找,排骨倒是有,但是红薯粉条没了。

  “哟,没粉条了。摊玉米饼行不行?”

  “行吧。”

  玉米饼也好吃。摊在大锅旁的玉米饼软软的、甜甜的,粘锅的那一面还很脆,蘸一口汤汁,哎哟,销魂。

  徐林吃得非常开心。

  “还是馋粉条。”王俊生感慨。

  “等天气好了,咱出去买。直接买一大袋(蛇皮袋)回来。”江榆回应。

  等了七天,终于等到出太阳。

  王俊生一直念叨“粉条”“粉条”,本来不馋,也被勾出馋虫。

  粉条很容易入味。放入炖菜中,焖一会,就可以直接开吃。

  四人都想着这一口,干脆就开车出去补货。

  头天晚上江榆提醒,“不能熬夜。明天要早早起来,赶着出去。不然又得抹黑回来。”

  徐林与王俊生打游戏,有时候很晚才睡觉。打游戏,难免开语音。开语音就难免高声疾呼以及斥声怒骂。

  也不知道是不是隔音好,或者睡眠质量好,江榆与赵刚从来不说他们扰民。

  两人也时常玩到凌晨,然后第二天十点才起床。

  江榆:“起不来,你们明天不用去了。”

  “能起来,能起来。”徐林感觉上床酝酿睡意。

  他们在林站里呆半个月了,一直玩游戏也没别的娱乐。

  出林站,逛集市,已经是他们唯一的户外消遣了。

  他们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

  两人还是晚睡了。

  第二天被闹钟叫醒,感觉身体与被子粘连,不愿动一下。

  “我们走了啊!”江榆喊道。

  “等会!”徐林喊道,迷迷糊糊做起来,又闭着眼睛打盹。

  徐林与王俊生赖床半小时,才被江榆的催促声叫醒。

  下楼时,已经是天光大亮。

  看一眼时间,6点50。

  是有些晚了。

  四人坐车出去。

  王俊生与徐林倒在后座,立即睡过去。

  车子开到开放区时,林道上停着一辆三蹦子(三轮电动车)。旁边林子雪地里,还有一道明显的脚印。

  “停一下。”

  江榆下车查看,三蹦子的车轮黏着泥印,轮胎完全陷在雪地里,明显是难以前进了,才停着这里。

  后面还有三条长长的车轱辘印。车轮胎吃雪很深,印记旁边飙出不少雪。

  徐林被外面的寒风吹醒,看到车子,嘟囔一句,“现在这个时候还有人进山?”

  王俊生也被风冷醒,跟着嘟囔,“不会是自杀的吧?”

  “可别。”徐林使劲揉眼,打个长长的哈欠,“这要是真死人了,又得忙活了。”

  林子里出人命案,虽然是森林公安负责。

  他们也要写报告。这些报告基本都是他们这两位初入职场的新人来写。

  如果有什么诡异处,就是他徐林一个人忙活了。

  下车,走到江榆旁边,“队长,怎么了?”

  江榆叹气,“钓鱼佬。”

  徐林:“啊?”

  王俊生也下车,疑惑道,“钓鱼佬来山里钓鱼?”

  江榆讲解:“林子里的水流都是活水。鱼也基本上是淡水鱼,需要上岸呼吸的。”

  “现在表层冻住了,下面的鱼无法呼吸。只要打开一个口子,就会有很多鱼过来透气。这就是冰钓的原理。”

  一般的冰钓爱好者,会去更北的黑河,或者旁边更大的湖。

  但镇子里的爱好者嘛,没那么多钱,出镇子都费劲,就会就近,来林子里,找条活水沟来过过瘾。

  赵刚开着车子小心翼翼绕过三轮车,停在前面雪少的地方。

  四人按照经验,跨过排水沟(雪覆盖住,不清糊的一脚踩空,直接骨裂、骨折),进入森林。

  寻着脚印找到了野钓的垂钓者。

  走近了,发现对方已经钓上来半桶鱼。

  渔获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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