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小三春遭毁容破相
成春在空中飞速地旋转,可他心不慌、气不喘,挥动手中鱼鳞紫金剑向脚脖子上的索链用力砍去,嘣的一声,索链被砍断!成春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向远处飞去,他在半空中来了个360度后空翻,落地后,随着惯性,迫使他又来了个后空翻,稳稳地落在地上,缠着脚腕的索链松开,锤头带着半截索链被甩出老远。再看飞燕,索链猛地断开,她猝不及防,强大的惯力,让她向后摔去,扑通一声,来了个屁股蹲!黄豹和刘来见成春败中取胜,飞燕摔倒在地,情不自禁地喊道:“好!”
炅旺听见扑通一声,又听见黄豹和刘来的喝彩声,打开捂眼的双手,睁眼一看,见摔倒的不是公子而是夏飞燕!见公子稳稳地站在两丈之外,他转忧为喜,喜出望外,高兴地蹦起来,“好啊!公子赢了!”
小三春夏飞燕羞愧难当,无地自容,被几个侍女搀扶起来,其中有名侍女名唤蓉儿,她遮羞喊道:“是小姐自己摔倒的,不是被打倒的,这个不算输!”
飞燕一想也是,她甩掉手中半截索链,气急败坏地喊道:“我不能算输,是我自己摔倒的,不是被你打倒的。”
几个侍女和车夫一齐喊道:“是小姐自己摔倒的,不能算输,得从新比。”
“呸!呸!呸!”黄豹连唾几口,“休要胡搅蛮缠,是我家公子用招法,打倒了你这个臭婆娘,我们赢了!”
刘来喊道:“分明是被我家公子打倒,怎么说自己摔倒的?”
炅旺也喊道:“不知羞耻!不讲理,胡搅蛮缠,我们赢了!”
飞燕和几个侍女坚持,“不算数,得从比!”
双方坚持不下,花头豹气得七窍生烟,打算拔刀上前,与小三春拼个死活,可又一想,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上去白给,气急之下,他猛地想起衣袋里从方云那儿缴获来的“三味麻骨散”,摸了摸,几颗弹丸还在,解药小瓷瓶也在,心说:不如快刀斩乱麻,给这群婆娘用上。想到此,黄豹退到刘来身后,迅速掏出小瓷瓶,倒在手中一些药末,用食指蘸上,涂抹在自己的鼻孔上,然后收起药瓶,掏出两颗弹丸,趁着双方争持不休,无人注意,猛地将弹丸打向女人中,口中喝道:“中!”
两颗弹丸在对方群中爆炸,腾起两股烟雾,小三春和几个侍女当即闻到,身子一软,瘫倒在地,车夫上前惊呼:“小姐,咋了……”呼声未完,也中毒倒地。
黄豹大声喊道:“公子别向前,快抹解药!”
成春、刘来和炅旺知道黄豹使用的是麻药弹丸,赶紧在鼻孔上抹上解药,黄豹给杏儿也抹上。成春埋怨黄彪道:“我和她比武论输赢,你使用这种手段,日后若要让江湖人知道,岂不羞煞于我。”
“现在不管那些了,这臭婆娘着实可恶。”
“快快用解药救醒她们。”
“公子,你太仁慈了,要是救醒她们,她们纠缠不休,我等难以脱身,可就麻烦了。”黄彪一指地上的五女一男,“现在只有将她们捆绑起来,我们才能脱身,待她们醒来,得两个时辰,我们已走远。”
不等成春发话,炅旺和刘来上前,找来绳索,戚喳咔嚓,将五女一男捆住双手。飞燕和侍女们虽被麻倒,可心里明白,成春和黄豹的对话她们听得清清楚楚,只是骨软筋麻,身体不能动弹,飞燕张张嘴,说不出话,任凭对方捆绑。
黄豹拔出钢刀,用刀尖指着飞燕,“这等女人留着有何用,不如一刀宰了算了,也出我胸中这口恶气!”说着挥刀要砍。
“且慢!”成春急上前拦住,“不得胡来!这还了得,将来夏家挥师问罪,如何了解?”
黄豹收回刀,“便宜了你这个臭婆娘,走,咱们走。”
刘来收拾马车,杏儿上车,成春和炅旺上马,赶着骆驼,准备上路,就在这时,黄豹气咻咻跑到飞燕面前,“今日看在炅公子的面上,饶你不死,可也不能便宜你,得给你留个记号,看你以后还敢猖狂不?”说着话,拔出钢刀,在飞燕的脸上一划,飞燕的左脸颊上划了一道二寸口子,顿时献血迸出!“你这个母夜叉,我看你今后还招赘不?还找婆家不?呸!”
成春在马上,想拦已来不及,“黄豹,你,你这如何使得?”
黄豹不以为然道:“刚才这个臭婆娘险些要了我的命,不杀她已经便宜她了,得给她留个教训,让她日后规矩做人。”
成春一行走后,大约过了两个时辰,药力散去,飞燕、四个侍女和车夫才渐渐能活动身体,车夫在车辕上磨断了绑绳,然后给飞燕和几个侍女解开了绑绳,飞燕摸摸脸上的伤口,献血已经凝固,蓉儿见小姐脸部受伤,惊呼一声,“小姐,你,你脸受伤了!”
几个侍女围拢过来,呼唤车夫,“快!快把小姐扶上车,回家找先生疗伤!”
飞燕忍着痛,上了车,咬牙切齿道:“好你个姓炅的!咱们来日方长,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成春一行,急速向前赶路,傍晚到了潞州,在城里买了些酒食和牲口的草料,不敢住店,也不敢停留,马不停蹄出了潞州,天黑前在一条小河旁找了个僻静处露宿。
大家埋锅做饭,一行人中添了个女人,做饭有了依靠,杏儿烧锅做饭,热酒炒菜,忙活了一阵,成春、黄豹、刘来和炅旺围拢一起,席地而坐,杏儿将酒菜端过来,她奴性养成,站在一旁伺候,黄豹唤道:“妹子,这里不是范家,大家平起平坐,快快坐下,与大家一起吃喝。”
在大家的劝说下,杏儿腼腆地坐在刘来身旁,举起筷子。
大家吃饱喝足,准备歇息。成春安排道:“杏儿,今晚你睡在马车上,我们就地歇息。”他望望四周,“今天夜里我们得轮流警戒,前半夜我和刘老伯,下半夜黄老弟和炅旺。”
“等等,炅公子,我有几句话想说,行吗?”杏儿向大家施礼,请求道。
成春笑道:“妹子有何话,尽管说出,不必拘礼。”
“诸位恩人将我救出苦海,为了我,黄大哥险些送命,刘老伯挨鞭打不松手,炅公子比武险些失败,我,我谢,我谢,谢大家了……”说着话,杏儿扑通跪地,向大家磕头。
慌得刘来急忙将杏儿搀起,“姑娘,何必行此大礼,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杏儿激动得流着眼泪,“大伯,我有一件事情相求,请答应我,要不,我不起来。”
“姑娘有何事相求?尽管说出,我只要能做到,一定答应你。”
“我牛杏儿现在无依无靠,无亲无友,我想拜大伯为干爹,请不要嫌弃,收留我吧。”杏儿又一头磕下。
“哎呀!我现在没有女儿,正求之不得呢,那有什么嫌弃?我就收下你这个干女儿,哈哈哈……”刘来激动得双手直打颤,他高兴得眼泪夺眶而出,嘴合不拢。
“请爹爹受孩儿三拜。”说着,杏儿向刘来磕了三个响头。
成春、黄豹和炅旺在一旁拍手叫好,成春高兴道:“太好了!以后杏儿就是我们的亲妹妹了。”
炅旺在一旁笑道:“不,杏儿比我年岁大,我得叫亲姐姐呢。”
时已入冬,冷风嗖嗖,夜幕降临,大家寻来些柴草,点燃了一堆篝火,黄豹和炅旺在篝火旁先睡下了,杏儿睡在车厢里,成春和刘来围着篝火,喝着茶水,低声闲聊。马儿和骆驼在一旁啃着发黄的野草。
西风吹来,让人感到阵阵寒意。成春和刘来披着皮袄,坐在火堆旁,喝着茶水,不时地举目向四周观望,四周静悄悄,漆黑一片,一点儿声息也没有,没过多久,月牙慢慢地从东方地平线上升起。黄豹入睡,鼾声如雷,在这寂静的夜晚,鼾声能传出几里地。
杏儿由于心情太兴奋,盖着皮袄,躺在车厢里,久久难以入睡,她仰望着满天星斗,想起这些年艰辛的日子,想起去世的父母,她不由地心中慨叹起来,唉!我现在认刘老伯为干爹,今后的日子或许有所改善吧?看来炅公子这伙人,虽然来路不清,可看得出他们都是好人,都是善良之辈,跟着他们不会错。
杏儿睡不着,翻了个侧身,面相西,她眯缝着眼,见干爹和炅公子边喝茶边低声闲聊,透过二人中间篝火的跳动火焰向远处望去,无意间,她猛地发现在远处有一条黑影晃了一下身形就不见了。
正是:麻烦屡见叠出;危难纷至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