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东晋:从谢道韫咏絮开始

第6章 升温

  方说这时,王凝之缓缓踏入了草屋,在谢道韫和云儿的注视下,独自落了座,一面问道:“有茶吗?”

  “自是有的,郎君喜欢喝什么茶”

  “苦涩一些的吧。今日与谢叔父久谈,来的晚了,令姜久等了”

  谢道韫闻言,一面低头泡茶,一面回道:“现在是一天中最好的时候,既非朝阳、又无落日,何来久等一说”

  言罢,谢道韫从袖口中掏出了一个蓝田玉盒,明眸移向端坐的王凝之,解释道。

  “昨日与郎君初见,未来得及准备见面礼物,又害郎君淋了大雪,故而将见面礼与赔罪礼一同送予,以解心中愧疚之意,请务必收下!”

  王凝之看了一下谢道韫递来的檀木玉盒,见其上雕刻的十分精美,显然价值不菲,于是挽辞道。

  “若是他物,我一定收下了,只是此物,恐怕单单一个玉盒便值百钱,实在贵重,再者,你与我之间何差于此呼?”

  谢道韫听后,心中不由大悦,含笑回应:“郎君打开盒子看一眼,便一切知晓了”

  王凝之照做,打开一看,竟是一支竹笔和一副行书作品。

  好奇之下,迅速展开作品纸张,原来这是一篇用行书写的文赋,字体骨秀劲拔,文采斐然,其上墨迹还未彻底干涸,显然是刚写不久的。

  谢道韫道:“昨日清晨,你不知大雪是何,冒寒等候我多时,此为守信,于情于理都应赠礼相待”

  王凝之闻言,点了点头,旋即收下那玉盒,并转了另一个话题:“还不知令姜等了多久,何时来的?”

  见状,一旁听了许久的云儿,终于忍不住质问道:“我家娘子在此处等了一个早晨,郎君可知?原以为你今日不来了,正想回去吃午饭呢!”

  还未说完,谢道韫便出声打断了云儿的话语,训斥道:“云儿不许对郎君这般无礼,郎君与叔父长谈许久,哪里有这么多空闲的时间”

  王凝之并不在意这个,笑着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一副画轴,递给已经落座的谢道韫,并道了一句:“此为昨日闲暇时所作,今日送与令姜。”

  谢道韫原以为这是一副水墨画,不想打开一看,竟大吃一惊。

  没错,这就是王凝之作的一幅现代油画,描画的是雪夜中的崇山峻岭和茂林修竹两处美景。

  并非说这幅油画比水墨画的意境更高,只是因为画法和用笔颜料独特,令人眼前一新罢了。

  谢道韫看了一番后,十分好奇,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画,材质是麻布,颜色更是出奇的鲜艳。

  “郎君这幅画用的是什么颜料?色彩这般光彩夺目,可谓少见。”

  闻言,王凝之笑着将几种调和颜料一一讲出,这些颜料都可以在东晋寻到,不算稀奇。

  谢道韫听清楚后,将油画递给了云儿,让其妥善收好,她准备回头仔细看看。

  王凝之正欲端起茶盏饮用,忽扫见石桌前摆放几本中庸、孟子书,便拿一本翻开,一面笑问:“令姜今日早晨,便是读的这几本书吧”

  “是啊,书院即将举行考课,可要好好备考一番,估摸晚上还要温习论语”

  谢道韫抿了抿唇,回道。

  “若我猜的不错,令姜是女扮男装才进的书院吧,嗯……这一身深衣若不较真,还真看不出来”

  王凝之笑问道。

  “山长、先生他们其实都知晓的,不过碍于我叔父情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令姜,看你这么勤学苦练的份上,我送你一副对联吧,当做考课前的祝福”

  “郎君只管写吧,但若写的不好,我可不收的!”

  谢道韫柳眉清清,淡淡一笑。

  王凝之将宣纸铺平展开,毛笔蘸了蘸墨,落笔写下:“发奋识遍天下字,立志读尽人间书,横批:求知若渴”

  谢道韫仔细瞧看了一番,点评道:“草书写的不错,对联立意很足,可评上品!”

  王凝之微笑默认,起身沏了两盏茶水,目光低垂,盯看着谢道韫的弯弯俏眉。

  谢道韫忽然问道:“对了,郎君与叔父谈到我们的婚期了吗,不知在几月?”

  王凝之温和的目光落在谢道韫身上,不紧不慢的回道:“我亦不知,他们还在商讨,可以确定的是,不会晚于十二月。”

  谢道韫闻言,心中暗暗思忖了一番,现在已是十月,留在家中的日子,最多还剩两个月了啊!

  二人想到此处,皆心照不宣,毕竟还有两个月呢,不算短了。

  之后,二人或读书习字,或谈论家国之事,一个上午的时间便过去了。

  下午,申时(三点钟)。

  王凝之见时候不早了,于是与谢道韫请辞。

  二人漫步来到桃林外,一条径幽小路上,王凝之忽然温声问道:“晚上我陪你一起读书,还是此处草屋吗?”

  谢道韫笑了笑,轻声道:“晚上我都是在房中读书,你到时便直接来我房中吧”

  闻言,王凝之亦无拘谨,大大方方的应下了,只因谢道韫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别人纵是看见了也无妨。

  嗯,二人都是这般想的。

  ……

  晚间,华灯初上。

  王凝之漫步走到谢道韫的房中,轻轻敲了敲门,云儿忙出来开门,一面笑道:“郎君请进,娘子等候多时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云儿迎王凝之穿过厅堂和一道屏风,来到谢道韫卧房中。

  入眼,陈设简雅朴素,计有长案、席草、椅子,高几、床榻、梳妆台等,墙壁上挂着几幅字帖和名画,没有金碧辉煌,一个普通文人的卧房。

  书案前,除了必备的笔墨纸砚,还有一堆珍藏的书帖,中间,一个深衣云鬓女子端坐。

  “韫儿在做什么呢?”

  “仍读书呢,郎君来了啊,随意坐吧”

  “等等,你刚才叫我什么?”

  “韫儿啊”

  谢道韫初次听见这个十分亲密的称呼,不免有些惊讶。

  要知,别人她的称呼有很多,令姜、道韫、韬元这几个称呼都有出现,但韫儿这个称呼,却是谢道韫初次听见。

  “郎君喜欢叫韫儿便叫韫儿,嗯……只是觉得在明面上,称呼韫儿却有些不妥”。

  “这样亲密的称呼,自然只能在私底下叫,是吧,韫儿。”

  听到这句温柔间带一丝宠爱和戏谑的声音,谢道韫脸色有些微红,凶道:“私底下也不许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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