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这是?”
不等林叔把话说完,一身男装的萧雅低声说道:“我出去见个朋友,一会就回来。”
“小姐,老奴陪您去吧!万一再遇到上次的事情那可如何是好?”
眼见林叔满脸担心,萧雅笃定的说道:“放心吧!不会的。”
言毕,萧雅匆匆离去,原地只剩下林叔无奈摇头。
人潮如织的大街上,萧雅三转两转来到一处酒楼门前。
“哎呦!公子您请,不知公子几位贵客,小的为您安排二楼雅座。”
萧雅闻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故意哑着嗓子道:“不必了,本公子与人有约。”
萧雅言毕快步上楼,随后径直走向最里面的包厢。
“哎呦,公子您………。”
不等小二把话说完,就听半空中一声闷雷炸响。
“滚。”
“哎,公子息怒,小的马上滚,马上滚。”
眼见刚刚进店这位爷,两道扫帚眉下一对黄眼珠凶光四射,小二哪里还敢多言,当下一转身匆匆溜走。
“你来了?”
“哈哈哈,罕塔虽是粗鄙武夫,却也知道不能辜负佳人之约,不知萧雅小姐急着见在下有何吩咐?”
墨涟居地处繁华,几个楼阁亭榭连绵相接,飞檐画角,站在楼上俯瞰着皇城内的一切,景色极佳。
定更时分,刘鲲在侍者的引领下准时到来。
当他看到老元帅一身便装,连忙上前以子侄之礼相见。
“侄儿见过伯父。”
苏魁闻言嘉许的看了刘鲲一眼,微微点头道:“嗯,坐吧!”
“多谢伯父。”
眼见刘鲲正襟危坐,苏魁爽朗笑道:“贤侄不必拘谨,今日老夫做东并无他意,只是你我叔侄随意唠唠家常而已。”
苏魁言罢,先是和刘鲲说了些可有可无的闲话,随后口风一转,将话题引到刘鹏身上。
“记得元良满月的时候,老夫还抱过他呢!当时那个臭小子还在老夫身上尿了一泡,要不是后来陈楚交兵,老夫和你父各为其主,我们两家也不会断了联系,你母亲也不会狠心撇下咿呀学语的幼子悬梁自尽。”
“哎!时间过得可真快呀,一眨眼都二十多年了。”
“哦!对了,我记得元良脖颈后面有一颗指甲大小的朱砂痣,当时老夫便断言,此子日后必然是个叱咤风云的将帅之才,那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非同一般呐!”
老元帅说完手捻须髯不再说话,满头雾水的刘鲲看了看苏魁,疑声说道:“伯父,您是不是记错了,元良脖颈后面并无红痣。”
“啊?没有吗?那或许是时间太久,老夫记错了也说不定。”
“对了,老夫听说前段时间萧姑娘外出进香遇到了歹人,老管家刘安还因此受伤,不知如今伤势可好了吗?”
“回伯父话,三叔只是左臂受了些皮肉伤,并无大碍。”
“嗯,那就好,作案的歹人可曾伏法?”
面对苏魁不经意间的询问,刘鲲皱着眉头叹气道:“自从那日过后,这几个歹人就消失无踪了,至今也没能找到他们的下落。”
苏魁见刘鲲神色如常,微微点头道:“衡臣,最近皇城并不太平,据老夫所知东宫叛逆动作频频,前些时候匪首姜桓还曾来此密会一个叫做三哥的神秘人物,虽然陛下暗布天罗地网,但还是让那个三哥带伤遁走,姜桓也侥幸脱逃,老夫担心萧姑娘之事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你要小心在意才好。”
刘鲲闻言心中一动,东宫、三哥?就在刘鲲陷入沉思之际,忽见老元帅起身说道:“衡臣,老夫突然想起今夜还需入宫面圣,你且留下自便,老夫先走一步。”
在刘鲲惊诧莫名的目光注视下,苏魁率先离去,原地只剩下刘鲲面对一桌美味佳肴怔怔发呆。
“哥,你回来了,老元帅都和你说什么了?我们是不是该准备准备去帅府提亲了?”
“元良,你想多了,老元帅只是和我唠唠家常,别无他意。”
“真的,假的!就唠唠家常还至于请你去皇城最好的馆子吃饭?我咋不信呢。”
眼见弟弟满脸嬉笑的纠缠不止,刘鲲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了,别闹了,我有点累了想洗个热水澡。”
“洗澡?好啊!我陪你一块洗。”
刘鹏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哥哥竟欣然应允。
“好啊,正好给我搓搓后背。”
时间不大,浴室中云雾缭绕,许久不曾一同沐浴的兄弟二人在笑闹声中坦诚相见。
隔日天明,刘鲲早早起身整理行装。
“侯爷,您这是?”
“三叔早,我有事出去一趟,少则三日多则五日,麻烦三叔和我那几个兄弟知会一声,让他们多留几日,等我回来再走。”
三叔闻言连连点头,只等刘鲲的身影消失在街角,他才快速转身返回府中。
“二少爷,二少爷!”
在三叔的连声呼唤下,刘鹏极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
“哎呀!三叔,你干嘛呀!这刚什么时辰呐,你让我再睡会。”
看到刘鹏在床上继续放赖,三叔急得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急声说道:“二少爷,侯爷出去办事了,说是要三五日才能回来。”
“什么?走了?去哪了?”
面对刘鲲疑惑的神情,三叔惊讶道:“怎么?二少爷也不知道?难道侯爷昨夜没有说起过?”
“昨夜?昨夜我们什么也没说呀!”
话到此处,刘鹏忽然一拍脑门。
“哦!我想起来了,昨天洗澡的时候,大哥和我说起了小时候的趣事,还提到了乳娘,他说等以后有了机会和我一起去安坪州看看乳娘近况如何。”
“难道他等不及先去了?不应该呀!眼下老五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他怎么能走呢?”
就在刘鹏自言自语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紧接着房门大开。
“哎?三叔,你怎么走了?干嘛这么着急,我话还没说完呢!”
眼见三叔头也不回的匆匆而去,刘鹏气恼的哼了一声,随即整个人往床上一丢,继续做他的春秋大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