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稚嫩的歌声,从教室里传出来,一群孩子,又唱又跳。
这里是西京师范大学幼儿园,绿阴如盖,一间小教室里,坐着十几个幼儿。五岁的鬼谷肖坐在第一排,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他对各种带电的东西很好奇,甚至,老师都认为他得了多动症,或者缺少什么微量元素。
有一次,他把小指头塞进插线板里,幸亏插进去后,空气开关跳了,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您的孩子,唉,咱带不了。”李校长对文燕说,“按说,我是您母亲的朋友,这点子事呢,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
“李阿姨,我母亲去世后,我就当您是她了。我也没有个孩子,这个孩子还是捡来的。您就帮帮我,成吗?”文燕的语气中,一半是撒娇,一半是哀求。
自打上幼儿园以来,文燕总是听到各个老师“告状”。生活老师说,别的孩子都老老实实吃饭,鬼谷肖可不,他盯着饭碗看,把饭碗都看破了,饭漏了别的小朋友一头一脸。
音乐老师也说,自己在弹唱着,鬼谷肖拿小手戳电源插线板,把教师的电都戳停了。班主任听到这些,吓得赶紧跑到校长面前说明情况,这还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学校怎么担得起啊。
李校长看着文燕的眼睛,一脸苦笑道:“燕儿,人情归人情,事理归事理,我们先小人后君子,签个安全协议吧。你养的这孩子,不是一般人。”
在自己的努力下,校长终于答应留下鬼谷肖,文燕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她蹲下来,看着鬼谷肖的眼睛,她伸右手,拉鬼谷肖脏兮兮的小手,左手抚摸他的小脑袋,一脸的慈爱。她在心里默默地说:“孩子,你快快长大吧。”
鬼谷肖一脸委屈,大眼睛忽闪忽闪,那是做错事,害怕被惩罚的眼神。他扭过脸去,用袖子擦眼泪。文燕取出手帕,凑到鬼谷肖的脸上,轻轻地擦去泪珠。
夕阳如血,将漫天的云彩染成了红色,映在文燕的脸上,鬼谷肖的头上、身上。
“妈妈,你不会不要我吧?”
“傻孩子,妈妈爱你。”
时光荏苒,8年过去了,13岁的鬼谷肖长成了1.73米的大小伙儿了,比一般小孩个头要大很多。他发现自己对电有一种天生的亲近感,要说是怎样的感觉,他无法用语言描述出来。只是,对于通电的电器,他仿佛有一种感应。
有一次,他试着对一台智能电扇进行沟通。他在心里对电扇说:“快,慢,停。”电扇就真的按自己心里的指令进行动作,真令人匪夷所思。他认为这是幻觉,也就没有当一回事儿。
直到有一天,在半夜的时候,他听到母亲的房里发出哀求声:“放下鬼谷肖,放下鬼谷肖,我跟你走。”他知道,母亲做噩梦了。本来,他想去喊醒母亲,可就在走近房门那一刻。他居然看见了眼前的可怕的一幕,他从未见过场景。
只见母亲在一所空荡荡的房子里,手脚被绑住,完全动弹不得,头发上在滴血,一滴一滴,啪哒啪哒,滴在地上,积成一滩血,向低洼处流动。
“妈妈,妈妈......”鬼谷肖撕心裂肺地喊了几声,仿佛,妈妈根本就听不到他的声音。一会儿,来了几个穿黑衣的怪物,冲上去对她又是一顿狂打,当皮鞭抽在母亲身上时,鬼谷肖感到自己身上一阵抽搐和痉挛。他身上的汗毛根根竖立,他就要暴怒了,他朝着几个黑衣人冲过去,将拳头捏成铁坨子,重重地砸过去,可一砸就空了,根本就砸不到他们。
“难道,我进入了母亲的梦境?”正当他十分疑惑的时候,来了一个中年大汉,长着一头银发。伸出手,拉着他就走。来到大门外的一个草坪边上,盯着他的眼睛看。
“你是谁?”
“我是你的守护者。你刚才进入你母亲的梦境,然而,在你找到极能之前,你没有写入任何人梦境的权限,目前,你只有读的权限。”
“守护者?我的守护者?”鬼谷肖哑然失笑:“我看,您是找错人了吧。”
“孩子,你还要在这里待几年,满十八岁的那一天,我来接你。”
守护者端详着眼前的鬼谷肖,已不同于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放在能源总医院门口的那个婴儿。他脸上的少年的雄姿英发的气概,与自己年轻时一模一样。只是,他很瘦弱,肩膀看起来也不够结实,与他要挑的担子比起来,有很大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