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个男人！”黄粱语气严厉的说，“一个陪着你慢慢变老的女人的眼泪都无法让你生出哪怕一丝的自责吗！”

　　“我们家的事儿和你无关！”恼羞成怒的孙泽旺大声吼道。如果说把他的愤怒按照10个等级进行划分的话，他对宋宁的愤怒等级大概在8，而对黄粱的愤怒大概是在97。“没有你背后捣鬼的话，我怎么可能沦落到这个地步！你这个混蛋，你等着我！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诶我去，敢威胁我？”黄粱不怒反笑，“孙泽旺，要不是你自己干出这些见不得人的破事，至于坐在这里听我的数落？当个人吧，别跟条疯狗似的，逮谁咬谁。”

　　“你管我是什么！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体面点，”黄粱厌烦的看着冲自己狂喷口水的孙泽旺，“要点脸可以吗？”

　　“我不要脸？比我不要脸的人多了去了！”孙泽旺口不择言的嚷嚷道：“你们TM非一直盯着我干什么？杀人的又不是我！明显是那个小白脸和伊娃！是他们俩联起手来把李天鹏给弄死——”

　　“等等，谁？”宋宁插入到这番激烈的对话中，“你刚刚说谁？哪个小白脸和伊娃？你把话说清楚。”

　　“......我没什么跟你们说的。”孙泽旺嘟囔一句，闭嘴不谈了。

　　“你最好把话现在就解释清楚，我没时间和你兜圈子！”宋宁严厉的说，“或许你对李天鹏的遇害暗自窃喜，不过我警告你，这是命案！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话，面对的就不只是行政处罚了，听懂了吗！”

　　面对这番严厉的呵斥，孙泽旺在每个宋宁加重音的地方都会哆嗦一下，只能不情愿的抬起头，看着宋宁说道：“我、我其实不想说的，这些破事跟我又没什么关系。你说的对，李天鹏死与不死我一点都不在乎，他死了我不说放鞭炮庆祝吧，也不至于难过。反正我都这样了，别人也别想好过...”

　　“对，坚持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行事作风，你会平步青云的。”黄粱讥讽道。

　　孙泽旺装作没听见，继续说道：“其实是韩栋。”

　　宋宁瞪大眼睛：“谁？韩栋？”

　　“对。”

　　“你是说韩栋和伊娃存在不正当关系？”

　　“没错。”

　　“你怎么知道的？”

　　孙泽旺含糊道：“因为...因为我在...我在街上偶然碰见他们俩了。”

　　“等等，在街上？”黄粱插嘴道，“该不会就是那条宾馆一条街吧？”

　　孙泽旺闷不吭声，不过从表情上看，黄粱是戳中红心了。

　　“我靠...你们还真是有缘啊。不过也正常，”黄粱转念一想，“那条街离你们公司不远不近，要是想干坏事的话，倒是不错的选择——”

　　“你给我把嘴闭上！”吼了黄粱一句，宋宁看着孙泽旺问：“你确定你看到的是韩栋和伊娃本人？”

　　“对，他们俩是一前一后，分开从那栋旅馆走出来的。当时我和我，嗯...我朋友坐在车内，他们应该没有注意到我。”

　　黄粱说：“朋友哈？”

　　孙泽旺不为所动的说：“我先看到的是伊娃从那间旅馆走出，我当时还觉得奇怪，怎么会在这里看到她。然后我就看到了韩栋，把我惊到了。这两人是故意分开走的，前后差了一分多钟吧，不过两人离去的方向是一致的。后来我回公司问了下，当天韩栋在外面跑业务，一整天都不在公司里，李天鹏则是在外地出差。”

　　“靠...又是这种桥段，无不无聊啊。”黄粱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就看到过一次？”宋宁问。

　　“对，就看过一次。”狂怒过后，涌来的只有无尽的疲惫，孙泽旺说起话来都变得有气无力，“我犹豫着该不该和李天鹏说，不过反正他看我不顺眼，一找到机会就呵斥我，我就决定不告诉他，索性让李天鹏蒙在鼓里，去当王八好了。”孙泽旺恶狠狠的说，“唯一有些遗憾的是，他死前可能不知道自己被手下的小跟班戴了帽子，否则肯定会更痛苦！”

　　“你对李天鹏的仇恨表现得也太明显了吧，压一压。”黄粱吐槽了一句。

　　“反正他人都死了，有什么可压的？李天鹏人不是我杀的，他死了我还乐不得的呢。我现在是啥实话都说了，你们爱咋办咋办吧。”孙泽鹏垂头丧气的说，“我就一个要求，想让我配合的话，就帮我保守住我参与赌博的秘密，通知我媳妇行，让她帮我请几天假。”

　　黄粱说：“做你的美梦去吧。你至少得有半个月的时间没法上班，旷工这么长时间。即便公司老板不清楚你被拘留了，也是会把你辞退的。”

　　“什么？要拘留我这么长时间？”孙泽旺大惊失色的问。

　　“你涉嫌参与赌博，而且还做伪证，数罪并罚拘留你半个月怎么了？还算你便宜的呢。”

　　“别呀，宋警官，求您了，我这上有老下有小——”

　　“你可没孩子。”黄粱说。

　　“我、我有个侄儿！全家人都需要用钱啊，我要是没了工作的话可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啊！”

　　宋宁转了转眼珠，默默注视着面前这位苦苦哀求自己的男人，思索片刻后，他慢悠悠的说：“倒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如果你全力配合的话，协助警方将那处地下赌博窝点一举捣毁，或许可以少拘留你几天。罚款是免不了的，你看着办吧。”

　　“当然当然！只要能少关我几天，付出多大代价我都愿意承受！谢谢您了，宋警官，谢谢您通融。”孙泽旺一副要给宋宁跪下磕头的架势。

　　“行了行了，甭来这套。”宋宁不耐烦的摆摆手，给自己的部下打去电话，让人过来把又哭又笑的孙泽旺带走。

　　办公室的房门再次被关上后，待在房间内的两人都陷入了沉思。片刻后，黄粱主动打破了沉默，“这个韩栋我怎么觉得有些耳熟呢？”

　　“你之前和他见过，不记得了吗？就是那个留着分头的男人。”

　　“啊...想起来了，就是那个留着五五开发型的帅哥是吧？”

　　“五五开？直接叫中分头不就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