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的眼前浮现出那个留着复古发型的帅小伙，那人个头不高，也就刚过一米七，好在身体比例十分完美，看起来比实际身高起码高了有五厘米。韩栋并不像孙泽旺那样浑身肌肉，不过身材纤细的他倒是有种贵公子的气质，一笑起来一侧脸颊上会凹出小小的酒窝。
不夸张的说，这颜值就比一些所谓的网红来强上不少，要是会直播卖货的话，妥妥的年收入过亿。
“那小子一看就是闲不住的人，能说会唠的，像是很会做人。”黄粱回忆道，“我记得韩栋好像是李天鹏的助理吧。”
“也是李天鹏部门里年纪最小的职员，他今年才27岁。”
“是吗？那刚毕业没几年啊，比伊娃还小。怪不得这两个人能凑到一块去。你之前不清楚这两人有一腿吗？”
“我上哪知道？”宋宁没好气的说，“他们俩当然不会向我坦白这种事。”
“杀人动机找到了。”黄粱摊手说，“如果能证明孙泽旺所言非虚的话，那强有力的嫌疑人目标还得是伊娃。我就说了吧，这种案子里做妻子的才是嫌疑最大的。”
宋宁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儿，不服气的说：“谁知道呢，要是出轨就会引发凶杀案，世界人口起码锐减一半。”
“行吧...问题是伊娃是如何掩人耳目的进出自己家的呢？在推测的案发时间段内，视频画面中没出现过她的身影呀。当然，也没出现孙泽旺。”黄粱无奈的说，“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先对付人，看能不能从韩栋和伊娃的嘴里问出点什么。宋宁，你这法子虽然笨了点，不过也只能继续用了。”
宋宁默默点了下头。
“那咱们是先见奸夫还是毒妇呢？”
宋宁思索了一下，回答道：“还是先见韩栋吧，他可能比伊娃好对付一点。我和那女人打过数次交道了，我反而越发读不懂她。明明我比她大了半轮。”
黄粱一本正经的说：“第一，永远不要用年龄去判断一个人的深浅。第二，永远不要去小看任何一个女人。俗话说的好，无毒不丈夫、最毒妇人心！你可不能小看女同志啊。”
宋宁厌烦的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儿没你什么事了，赶紧滚蛋。”
“干嘛滚蛋？我这戏还没看完呢。你打算明天再叫韩栋过来？”黄粱边扣着鼻子边说。
哼了一声，宋宁拿起手机，按着笔记本上记下的韩栋的手机号给他打去电话。在电话中宋宁没有提及要他来警局的理由，只是让毫无准备的韩栋赶紧过来。放下手机，宋宁揉了一下眼睛，背靠在转椅上，转向窗口的方向，“他说这就过来，半个小时吧。”
黄粱问：“你说韩栋要是在这里看见自己的新上司孙泽旺，他会是什么表情？”
“你管他有什么表情？即便孙泽旺被开除出公司，他的职位也轮不到韩栋这个小字辈来坐。”
“倒也是。”黄粱点点头，“对了，宋宁，你想出能自由进出那栋房子、同时避开所有摄像头的方法了吗？”
宋宁叹了口气，摇摇头。
“要不我一会儿去李天鹏家看看吧。不亲自检查一下那栋房子的地下室，我不甘心——”
“用不着折腾，我派人反复检查过了。没有地道或洞口的设施。”
“你果然还是不放心，派人去检查了一遍。”
“我的工作就是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在你一句我一句的毫无营养的闲聊中，时间悄悄溜走。半个小时后，韩栋急匆匆的赶到了警局。他似乎没有自己的车，是从一辆出租车上跑下来的。
黄粱注视着这名奔跑着冲向警局院内的年轻人，看着他那头飘逸的头发在跑动的过程中上下颠簸，就像是一只过于臃肿的蝴蝶。
“来了。”黄粱冲着闭目养神的宋宁喊了一句，“你打算怎么撬开这小子的嘴？”
“随机应变。”
“可以，这屁声响。”
短短两分钟后，伴随着一阵激烈的敲门声，一个喘着粗气的年轻男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宋警官，是我，韩栋。”
“进来，门没锁。”
“好的，打扰了。”韩栋转动门把手，走进了这间办公室，他略显惊讶的瞥了一眼站在窗台的黄梁，急急忙忙的面朝宋宁鞠了一躬，又主动伸出手，“宋警官，您近日可好？”
无视伸到眼前的这只白皙的手，宋宁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办公桌前的那把空椅子，韩栋立刻笑呵呵的把手伸回来，若无其事的坐在那把之前坐过孙泽旺的靠背椅上，“您找我有事？”
“你说呢？”
“啊，那肯定还是李哥的事。”
“你都一直叫李哥的吗？”黄粱忍不住问。
“对，因为李哥这人特别随和，除非是正式场合，都不用我们叫他职称的。李哥对我特别好，他在我看来就是亲哥哥一样。”
黄粱冷笑了一声，强忍着没把心里的吐槽说出口：你这哪是把他当成亲哥啊，你是想当他王哥！
宋宁紧绷着扑克脸，眼神冷漠的注视着假笑男孩韩栋。被盯得有些不自在的韩栋表情尴尬的问：“那个...宋警官，您有事儿说啊，千万别客气。”
“应该是你来说吧。”宋宁语气淡漠的说。
“我来说？我来说什么呢？您还是问我个问题吧，我才能好好回答您，我这人脑子愚笨，您就别再和我打哑谜了。”
“哦，给我扣帽子？”
“那不是！”韩栋连连摆手，“宋警官，那我哪儿敢啊，我是真不知道该和您说些什么。说实话，我没多少和您这行的打交道的经验。”
“说说你自己吧。”
“我自己吗？”韩栋一脸懵的问，“我、我怎么了？要聊我最近的工作和生活吗？嗯...还在寻找平衡吧，李哥突然去世对我的生活产生了很大影响。毕竟我失去了一位很重要的朋友和导师，不过人总得继续生活下去，您说是吧。”
黄粱适时地站出来引导话题：“别扯这些没用的，说点实在的。韩栋，李天鹏去世那晚，你人在哪儿？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