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总,这顿饭只能到此为止了。我得过去看一眼。”
“好的,陈总,您忙您的。有时间您告诉兄弟一声,改天我再请您吃饭。”
匆忙挥了下手,陈子豪连句再见都没顾得上说,拎着自己的西服外套就推开包厢的门,沿着走廊快步向通往饭店一楼的楼梯走去。虽然喝了酒,陈子豪还是开车向着给他打来电话的那个女人居住的小区驶去。
他吃饭的那间饭店距离那个讨人厌的女人的家倒是不远,只有20分钟的车程。不过陈子豪却是心急如焚,他担心情况可能会一发不可收拾。
就像老话说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陈子豪当然不会蠢到奢求他和那个女人之间的事能一直隐瞒下去。即便被那个窝囊废王祖成知道,陈子豪也并不意外。
跟在王祖成身边也有一年多了,他太清楚这个外强中干的男人有多么窝囊。在和那个女人相处的过程中,让陈子豪最难以承受的就是她无时无刻不在抱怨自己丈夫有多么废物,陈子豪只能陪着笑脸,试图把这位千金大小姐伺候好。
即便已年过四旬,可一天苦没吃过的女人仍旧像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般阴晴不定,陈子豪对王祖成能忍受这么多年甚至生出了几分钦佩!这才过了半年,他就已经后悔主动去勾搭那个欲求不满的中年妇女。
虽说他在公司的地位的确是节节攀升,从之前王祖成的小跟班,已经变成了在公司说得上话的中层管理,但付出的代价让陈子豪越来越难以忍受。
他准备尽快和那个女人摊牌,打算断了两人间的关系,为此,他开始有意的疏远那个女人。那女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虽然没像陈子豪担心的那样两人撕破脸,但从那女人不时发来的一条条信息中,陈子豪还是能清晰的感受到其中的威胁意味。
对于那个女人而言,将他毁掉就像是踩死只蚂蚁那样简单。
如何从一团乱麻中抽身离开呢?这是最近陈子豪最为头疼的问题。他茶不思、饭不想,脑袋只有一个念头,从那女人身旁逃离。她祸害王祖成还不够,难不成还想把我栓死在身旁?怎么可能!
话说那女人为什么会给我打那种电话,向我求救?怎么了?难不成是王祖成终于忍不下去了,打算新仇旧恨一起算?可以,你要是真能把那个女人给干掉,王祖成,算我欠你个大人情!将来你要是有机会出狱,我管你后半辈子!
在陈子豪的胡思乱想中,他开车驶入那处小区。把车停在那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二层洋房的院墙外,刚要解开安全带的陈子豪立刻觉察到况不对。
如果只是院门没有关上倒还情有可原,但为什么那栋二层洋房的房门也敞开着?这肯定是出事了。
想到这里,陈子豪的第一反应是驱车离开,不趟这浑水。可转念一想,自己来都来了,要真是出事了,之后被人问起来为什么到门口不进去,会显得更加可疑。思来想去,他还是硬着头皮走下车。
走过敞开的院门,沿着铺着鹅卵石的小径一路走到这栋敞开房门的二层洋楼前。陈子豪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少次走进这栋建筑。一开始,他还只是王祖成的小跟班,帮他开车和处理些杂事。
之所以能应聘这份工作,原因不过是因为他和王祖成是同一所大学毕业的,原以为自己这算是一飞冲天,成为了一名大企业的高层主管的心腹。可没想到的是,这个王祖成虽然头衔大得吓人,但在那间公司里根本没什么话语权!其他的总经理总监根本都不搭理他,底下的员工对他也是阳奉阴违,连带着他这个想一展拳脚的助理也受人冷落。
意识到自己找到的不是一棵可以乘凉的大树,而是一棵塑料材质的圣诞树!陈子豪只能自己想办法。
在公司内待了几个月后,他根据收集到的信息得出一个结论:要想做人上人,就必须付出代价。他除了无所不用其极的讨好别人,就只能当王祖成这个大透明身旁的小透明。陈子豪选择搏一把,他也博对了,成功和王祖成的妻子搭上。
很快,那个欲求不满的女人就在他的花言巧语下沉沦。但没过多久,陈子豪就意识到沉沦的不是那个女人,而是自己。
他以为自己在玩弄那个女人的感情,利用她来达成目的,但事实上正相反,是他成了那个女人的玩物!
认识到那女人的嚣张跋扈有多么恐怖后,陈子豪对看不起的王祖成涌出几分同情,不过更多的还是对自己未来的担忧。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最后他只会变成第二个王祖成。他可不想过那个男人宛如宠物般的窒息生活。
站在敞开的房门前,过去半年多的经历如走马灯般的在眼前闪过,陈子豪咽下一口口水,在心中暗暗期许:王祖成,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你都忍了这么多年了,总得爆发一回吧。我已经做的那么明显了,你要是还没有意识到,我只能说你是个睁眼瞎!
为了能让王祖成站出来破坏他和那女人的关系,陈子豪不惜故意在王志强在家时给那女人打去电话、发去信息,就为了让王祖成察觉到。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过几天就把他和那女人幽会时的照片匿名寄给王祖成,如果这都不能把王祖成激怒,他就只能另想办法。
站在门口试着向屋内呼唤那个老女人的名字:“欧阳雪晴,欧阳雪晴,我来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叫了几声,屋内却没有任何回应。侧耳倾听片刻,陈子豪对是否要进屋查看犹豫不决。
该不该给王祖成打个电话呢?思来想去,陈子豪还是决定进房子里看看情况再说,说不定屋里边没有人。
陈子豪走进这栋安静的豪华洋楼内。这栋房子他来过上百次,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来一次。有时是陪王祖成来,有时是瞒着王祖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