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提他们了,总之因为借钱的缘故,董建就有了把柄被张康阳捏在手里——”
“当张康阳决定把孙畅干掉的时候,他就去找了董建。”黄粱在一旁接话。
“没错,”王建仁无奈的点点头,“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你真是足出户,就把我和宋宁忙活了好几天才得出来的结论给想明白了,我们俩这是忙个什么劲儿啊。”自嘲了一句,王建仁接着说,“这个张康阳倒是懂得驱虎吞狼,他想把孙畅干掉,就找了个和孙畅完全没有交集的陌生人,让董建去帮自己做这件事。”
“可是为什么张康阳想要干掉自己包养过的女人呢?因为钱吗?他应该不差钱吧,放贷的人应该很能赚吧。”张芷晴问。
“钱只是一方面因素吧。让张康阳决定干掉孙畅的原因是因为在两个人相处的过程中,孙畅偷偷复印了张康阳的账本。他那个放贷的账本对于他而言是最重要的东西,也是最为致命的武器,在两个人分手后,孙畅就利用手中掌握的账本复印件来要挟张康阳。让他每个月付给他10万块的封口费。”
“每个月10万块?”张芷晴瞪大眼睛,“这女人也太、太贪婪了吧。”
“人心不足蛇吞象。孙畅想的是这辈子都抓住了一个能下金蛋的鸡。但是对于张康阳而言,他这种性格的人是绝对不会任人摆布。所以他就下了杀人的决心。那孙子被审讯的时候倒是痛哭流涕,说什么自己是鬼迷心窍,只是向董建抱怨了一句,然后董建就真的去杀人了。这种鬼话也就骗骗他那位傻媳妇。这孙子就是蓄意杀人。”
“好吧...为了不被孙畅一直要挟,所以张康阳就让欠自己钱的董建杀了勒索自己的孙畅?合着就没有半个好人呗。”张芷晴说。
“说难听点的,这就是一个狗咬狗的故事。”王建仁说,“这里边最狠也是最聪明的,当然是张康阳,他不光把孙畅成功干掉了,还把董建给耍个团团转。董建这人也是鬼迷心窍,听信了张康阳的甜言蜜语。似乎是张康阳向董建许诺会给他一大笔佣金。之前欠的账也是一笔勾销。”
“然后董建就信以为真了?”张芷晴瞪大眼睛问,“这可是杀人的勾当啊,他也太、太疯了。”
“你不能拿一个常人的思维去揣测一个烂赌鬼可能采取的行动。反正董建就是信了,他可能也是觉得,毕竟虽然人是自己杀的,但主谋还是张康阳,他们算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以后没钱了,说不定还可以再去拿这件事情勒索张康阳。反正他这辈子也没什么正经来钱的路数了。抱紧张康阳的大腿可能是最好的选择。”
“但问题是这个张康阳可不打算让董建抱紧自己的大腿。”黄粱轻蔑的说。
“对,张康阳当然不会留下董建这么个祸害。所以在他成功杀害孙畅后,就已经跳入了张康阳事先准备好的陷阱中,董建却还不自知。孙畅遇害后,隔了一段时间张康阳才动手。一方面他是担心有人会把这两起凶杀案联系到一起,所以不得不耐心等待一段时间。一方面,他也是为了稳住董建,免得这个白痴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举动。
“总之,过了半个多月,张康阳觉得时机到了,就找到了董建的家。当然是经过一阵乔装打扮。他事先旁敲侧击选定了一个方便动手的日期,不会被别人打扰。然后就敲开了董洁家的门。
“董建毫无防备,被张康阳一顿灌酒直接就醉倒过去。董建喝醉了,他那位老母又腿脚不便,完全无法反抗张康阳。这畜生直接把老太太拎进卫生间里给活活勒死了。也就是在这一过程中,他大衣上的一枚扣子被老人家给拽了下来。张康阳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也幸亏他没有发现,否则的话根本就无从查起。”
“可问题是即便拿着那颗衣扣去问张康阳的话,他要是打死不说,你们不是拿他也没什么办法吗?难不成在董建的家中发现有张康阳的生物检材不成?”
“没有任何生物检材,也没有发现指纹。这个张康阳脑子不笨,执行力也强,他要是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的话,我们也不会被他耍了这么久。没有,就是因为这颗扣子才让真相水落石出。”
“那颗扣子?”张芷晴不解的问,“扣子究竟能给你们带来什么呀?”
“带我们找到了那件衣服。”
“衣服?”黄梁难以置信的问,“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那件衣服竟然还能被你们找到?就这你还好意思说张康阳是个谨慎的人?”
“他的确挺谨慎的,因为那件衣服是他妻子买来的,他也只穿过一次。就是那天晚上去董建家杀人时穿的,穿过后他就将那件大衣给丢掉了。只不过家中的那名保姆并没有按张康阳的意愿、将装着那件外套的袋子拿到楼下的垃圾点丢掉,而是自己留了下来。”
“啥?竟然是这么一回事?”张芷晴瞪大眼睛问,“是家中的小保姆不舍得那件衣服,然后就擅自留了下来?”
“对呗,就是这么巧。只能说冥冥之中皆有定数吧。”王建仁说,“如果那名保姆并没有擅自把那件衣服留下来,而是按照张康阳的意愿直接丢掉的话,过去这么长时间,别说找到衣服了,连衣服的标签都找不到。”
“正是因为那名保姆的无心之举,让我们找到了那件最为有利的证据。”宋宁总结道。
“可是这个保姆为什么要留下那件衣服呢?”张芷晴突发奇想,“难不成是打算把那件衣服放到二手网站上卖掉?”
“还真不是,要是卖掉的话,岂不是同样相当于被处理掉了。那个小保姆其实并不知道那件衣服的价值,只不过是看它没怎么穿过的样子,直接丢掉觉得有些可惜,就擅自把那衣服保管起来,打算过年时回老家送给谁。她也不清楚那件衣服究竟有多么重要。”王建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