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不是。”张芷晴三言两语把自己发现这枚扣子出处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听过讲述后,王建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原来还真的是这条狗起了大作用。行吧行吧,下回我来高低给它带一箱火腿肠。”
“我家豆眼可不吃劣质的淀粉肠。”张芷晴嫌弃来说。
王建仁一脸肉疼的说:“那就买纯肉的!放心好了,肯定得犒劳一下这位大功臣。总之要是没有豆眼的话,肯定就没有这两起案子大白于天下的结果了。真的是无巧不成书啊。”
“行行了,别再说这些没用的了,赶紧说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从那个扣子上怎么就得出了这两起案件和你们原来预想的不一样的?”张芷晴催促道。
“是这样的,”宋宁开口说,“黄粱那天晚上把那没扣子的衣服的信息发给了我,我就让手底下的人去调查了一下。然后拿着那枚扣子去那个品牌在京阳市的总店咨询了一下,发现那枚扣子的确是他们品牌的衣服的扣子。”
“啊,是真的吗?”张芷晴意外的问,“原来不是仿货假货呀。”
“对,是真品。他们怎么鉴定出来的我也没搞懂,反正他们说是真的,事实证也的确是这样的。因为那个品牌是走高端奢侈品路线的牌子,售价相当高,所以卖的数量就不多。在全市范围内,总共就卖出去了一千多件。”
“一千多件还不多?”黄粱难以置信的问,“那一件衣服就好几万块,一千多件那就是上千万啊!”
“其实也不算多。”张芷晴说,“你看一双鞋一千多,看着不贵——”
“不,很贵。”客厅内的三个男人异口同声的说。
翻了个白眼,张芷晴接着说道:“但是一千多的鞋能卖出去几万双、几十万双。有些爆款的大货,更是会卖出去上百万件、上千万件。所以说和这些快消品相比,这种只卖出去一千多件的奢侈品衣服,还真的销量挺少的。”
“确实是,毕竟也没有那么多大脑袋能下得了血本买这种衣服穿。而且在哥哥我看来,这衣服也不好看啊,就像是把一个棕色的李箱从中间剪开,然后直接就套身上了!”
“臭大叔,你这形容的还挺贴切的。”张芷晴咯咯笑了起来。
“总之因为在京阳市就卖出去了一千多件,其中大部分还都是发往了外地,所以说本地的就只有不到两百件。调查起来倒是不费劲儿。毕竟买这些衣物的,基本上都预留了身份信息。”宋宁说。
“等等,你们该不会真的去把买了这件衣服的、住在京阳市内的买家全都查了一遍吧?”张芷晴瞪大眼睛问。
“对啊,为什么不去做?才两百多号人。”王建仁反问道。
“可那也是——那也是两百多号人啊。打电话也得打几个小时吧。”
“那就没办法了,工作就得这么干,没有偷懒的机会,而且事实也没有把这些人全都过一遍。很幸运的,在浏览顾客名单的时候,我从中发现了一个眼熟的名字。”
留意到王建仁脸上得意洋洋的表情,黄粱似有所感,眯起眼睛思考了片刻,猛的睁大双眼,心说不能这么巧吧。他看向王建仁问:“该不会这个人就是那个张康阳吧?”
“啊?张康阳?”张芷晴回头看向黄粱,“你是说那个曾经包养过孙畅的人吗?”
“我说梁子,你是怎么算到的?”本有些得意洋洋的王建仁瞬间耷拉下脸、愁眉苦脸的盯着黄粱,“你就不能给哥哥留点儿乐子?提前把谜底全说了,还有什么劲啊?”
“不是...真的是他吗?”黄粱再次确认到。
“对,就是张康阳这小子。就是这小子在几个月前买了这件大几万块的外套。似乎是他妻子给买的,幸好留的信息中有张康阳的名字,不然的话还真不好调查。”
“是张康阳妻子买的呀,这女人也真舍得花钱。”张芷晴说。
“你要是有一个每个月流水上百万的丈夫,你也舍得花钱。”
“上百万?张康阳这么赚钱吗?”
“明面儿上,他每个月也就赚个10万块,但是架不住这人自己闲暇时光没有闲着,出去搞副业,干的还都是些利润高的吓人产业。”
“利润高的吓人?”黄粱挑起一侧眉毛,“这么说,这小子暗地里干非法勾当了。”
“没错,这人在暗中放贷。”
张芷晴意外的问:“啊,放贷吗?他胆子有这么大吗。”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呗,反正是相当会赚钱的。”
黄粱说:“等等,你是说张康阳暗中从事着放贷的购当?”
“没错,你又想出什么来了?”
面对王建仁略有些挑衅的目光,黄粱低下头,若有所思的注视着自己的膝盖,思考了半分多钟,他将所有的线索全都牵在一起,大致把整个案件给梳理清楚。“原来是这么回事...”他不禁发出低吟。
“怎么了,黄粱?你这就想明白了?”坐在一旁的张芷晴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臂,“就知道张康阳放贷,还有那件衣服是他买的,你就都想明白了?”
“这已经够明显的了。”黄粱平静的说,“你想,什么样的人会向暗中放贷的人借钱?”
张芷晴不加思索的回答:“当然是缺钱的人呗,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她恍然大悟的说,“向张康阳借钱的人里边有董建!”
王建仁说:“没错,就是有董建这人。之前我们之所以没有发现董建和张康阳之间有联系,是因为他们俩从来没用手机或是任何能留下记录的方式联络,两人是在一处地下赌场认识的。
“据张康阳交代,是董建主动找上他向他借钱,但实际情况究竟是谁先找的谁,已经说不清楚了。总之,董建和张康阳就这么扯上了关联。董建向张康阳前后借了几十万,然后就还不上。”
“根本不可能还上!十赌十输。”张芷晴厌烦的说,“根本就不可能有赢家。这个道理谁都懂,但就是那些烂赌鬼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