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我的计划中没有徐海清的存在。但是从李园园的口中偶然得知她在勒索徐海清的时候。我意识到这个人可以为我所用。
李园园对徐海清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天然的恨意。她似乎很讨厌徐海清这个从小县城来的、规规矩矩的保守的女孩子。
或许是李园园羡慕徐海清的纯洁吧。谁知道呢。
反正她现在的想法也已经不重要了。
“你似乎是认定我们手中没有掌握你杀害李园园的证据啊。”那个该死的黄粱用随意的口吻说道,他越是冷静,我就越感到恐惧。
“除非你们凭空捏造。”我硬着头皮说道。
“用不着,我可没那本事。”在我的注视下,黄粱他微微一笑,手再一次伸向了他外衣的口袋。该死,那个口袋究竟装了多少东西?
他缓缓的掏出了一样东西——或许他的动作并不慢,只是在我的感觉中像是变慢了?我也分不清楚。这东西巴掌大小,有一个淡蓝色的硬质封皮,这东西我很熟悉...
因为我曾亲手在这间该死的屋子的那间该死的厨房中烧毁过一个一模一样的本子...
“不可能...”我痛苦的呻吟道。
黄粱微笑着对我说道:“李园园什么性格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她既然能把你写给她的两张纸条藏起来以防万一,她藏起来一本日记本也很正常,不是吗?”
日记本...
那实际上算不上是一种日记本。更像是一个记录李园园生活点滴细节的记录册。她说过她喜欢写字,无论什么事情,只要她认为有必要记录下来,她就会在那个本子上写上几笔。在烧毁我找到的那个本子上的最后几页,记录的内容中就有我约她在她家中见面的事情...该死...一切都完了...
都完了。
那个本子。我眼睛死死盯着黄粱手中的那个本子上。只要毁了那个本子,他们就拿我没辙了,对,我必须立刻、马上拿到那个本子,然后彻底的销毁它!
黄粱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宛如丧钟悲鸣。“汪伟霆,我奉劝你冷静点。程哥身上可是带着全套装备的。如果你还想在罪名中再加上几条重罪的话,没问题,我相信我可以保护好自己。”
对,我不可能是这两个男人的对手,徐帆这个胆小鬼已经躲进卧室中了,我唯一的机会是马怡,她就在我左右边的三米外,只要我能挟持她,就可能从这里逃走,对,就是这样!
身体比大脑先行动了,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我一个健步冲到了马怡的身旁,用右手的手臂狠狠的勒住了她的脖颈,把她挡在我身前,另一只手疯狂的向黄粱和程警官挥动着,我发出的声音尖厉的连我都吓了一跳:“都退后!!退后!!谁要是敢上前一步,我就勒死这个臭娘们。我说到做到!!如果不想让这个娘们下去配陈涵韵和李园园的话,就都给我退后,把路让开!!”
“你承认亲手杀死了陈涵韵和李园园?”
“对,就是我杀的。”我狞笑着说道,同时掏出了口袋中的一柄锋利的手术刀,我最近一直随身带着这东西,有备无患。“我没想杀陈涵韵那个只认钱的老婆娘,我当时失控了,等我回过神来她已经被我掰断了脖子。李园园是我杀的吗?当然,这个贱婊子是头喂不饱的蠢猪,拿了我那么多的钱,她竟然还敢威胁我!要把我的事情供职于公,她们都TM活该!我是被逼的,是被逼的你们懂吗!”
“黄老弟,我第一次碰上把自己形容得这么委屈的杀人犯。”程凯冷冰冰的说道,“真TM开了眼界了。”
“我也是。”黄粱回了一句。他紧张的目光让我十分享受。
我能感觉到肾上腺激素在我体内疯狂的分泌。“把车钥匙交出来,我知道你们都是开车来的!赶紧给我!放在地上滑过来!”
黄粱和程凯默默的把车钥匙放在了地上,轻轻滑到我的脚下。
“手机!!还有手机!!”
两人同样把手机滑到了我的脚下。我毫不客气的啪啪两脚,把两部手机踩了个稀巴烂。坐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的徐帆发出一声受伤动物的呜咽声,这才让我意识到还有他的存在。
“徐帆!!”我冲他吼道,“你的手机和车钥匙!赶紧的!”
“我——”
“照他说的做。”黄粱提醒了他一句。
徐帆哆哆嗦嗦的把手机和车钥匙丢在了我的脚下。踩碎他的手机时,我特意多踩了几脚。
“你的。”我对怀中的马怡说道。从我认识她以来,这个聒噪的娘们第一次表现得如此安静,我TM真的是后悔没早一点这样对她。
等等...
为什么我裤子湿了?
而且好像还有点温度...
“靠!你TM别尿啊!”我冲着身前的马怡吼道。
这女人被我这一嗓子吼蒙了,随即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干,女人就TM是麻烦。这下该怎么办?我能挟持一个陷入歇斯底里的女人离开这栋楼吗?应该不会有什么脑子不正常邻居冲出来见义勇为吧?
该死,不会吧...
“汪伟霆。”黄粱的说话声把我从混乱中暂时解脱了出来,我转头看向他,“把马怡放了。”
“放了?”我冷笑了一声,“我还以你TM要说什么呢?我把她放了,你TM给我当人质啊?”
“没错。我来。”
我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混蛋的面部表情:“你来?”
“对,我来。”
这个王八蛋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恐惧或是慌乱,这一点让我即不爽又感到万分的恐惧,他肯定没憋着好屁!
“你以为我是白痴吗?我会让你接近我,然后给你制伏我的机会?做梦去吧?你给我退后——”
“这样如何?我用手铐拷住双手,这样你就能放心了吧。”
“......”我承认我动心了,相对于怀中这个小便失禁的该死的女人,我对黄粱的恨意更加深重,如果能够把他亲手弄死的话,我不介意以吃一颗小铁蛋的方式迎接人生。
反正我活着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打算再活着回去!
黄粱他看出了我眼神中的动摇,他默不作声的走到那名警察的面前,手腕朝上伸到了那人的眼前。
那名老警察动容的注视着黄粱:“你确定?黄粱,你确定你要这样做?”
黄粱默默的点了点头。
警察没再说话,在我紧张的注视下,他从腰带上解下金属制的手铐。手铐在惨白的日光灯的照射下发出一种异样的美感,几乎让我无法自如的呼吸。我就像是丢失魂魄了一般,紧张的注视着老警察把手铐拷在黄粱的手腕上。
咔嚓一声清脆的声响过后,黄粱再也不能自如的使用他的那双手了。
“手铐的钥匙给我。”我对老警察吼道。他默默的把钥匙丢到了我的脚下。我一脚踩住钥匙,小心翼翼的弯腰把钥匙捡了起来。“很好,你,黄粱,慢慢的走过来。我说了慢点走!一步一步的!”
黄粱按照我的吩咐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我的面前。“转过身。对,就这样。”我猛地一把推开马怡,紧跟上一步,花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我已经牢牢的勒住黄粱的脖颈了。由于她的身高比我高,我握紧手术刀的手以一个略显别扭的方式抵在他的咽喉处。他从始至终表现得十分配合。
由于激动和恐惧,在肾上腺素刺激下的我的手在不停的颤抖着,我能感觉到手术刀锋利的刀刃割开了黄粱脖颈处的皮肤,似乎有鲜血顺着他的脖子滴落在他的衬衫衣领上。但是他却表现得异常冷静,竟然还有闲工夫替我考虑!
“院长先生,我们可以下楼了吧。”他说。
我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没等我回答他,他有接着说道:“我建议你开我那辆甲壳虫。程哥的车年头不短了,车况不是很好。我那辆车保养得还不错。”
“少废话!”我猛地勒紧他的脖子,很好,你TM原来也会发出痛呼声,可以,这才对劲,落入猎人手中的猎物就不要再废话了!
我没有听从黄粱的建议,该死的,我为什么会听从一个亲手毁掉了我的人生的混蛋的建议?我捡起了老警察丢过来的车钥匙,在其余人的注视下,缓缓的拖着黄粱走向房子的门口。
“不想看到他的喉咙被割开的话,就TM把嘴关好!”对屋内的人说了最后一句威胁的话,我拖着黄粱跌跌撞撞的走下了楼梯。
走下楼梯这一过程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容易得多。黄粱并没有做出任何试图攻击我或是逃脱我控制的举动,他全程保持着令我吃惊的克制和沉默。
走出单元楼,呼吸着清凉的夜晚的空气,我几乎想要放声大笑。太顺利了,没有任何的波折,我带着这个该死的混蛋坐上了老警察的哪辆破车。费了好大力气,我才勉强让这辆破车的引擎转起来。
干,我有些后悔没听黄粱的建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