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中似有一道光,眼眸只睁开一道缝隙,可是却明亮如火。
嗯,能瞧得见几分温暖,黄昏的天空,确实像是被点燃了一般,那一朵又一朵的云,分明是灿烂的。
晚霞。
或者可以称作火烧云。
绝少瞧见这般景致,城市的天空,云朵聚集在一起的时光是稀少的。
是否因为今天傍晚,是美丽的日子吗?
小憩片刻之后,瞧见灿烂的景致,好幸福。
手机的屏幕忽然被点亮,一条微信消息通知弹了出来,徐毅琛的昵称,更是清楚的印在屏幕上。
会发生幸福的事情吗?
手机轻触一下,聊天页面显示出来,然后笑颜如鲜花般,勃然怒放,并且回复以“柏杨里水之源”六个字。
住处就这样告诉了他,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有天知道。
不太愿意多思多虑,因为此刻,同样心怀相思。
徐毅琛赶到水之源小区的时候,傍晚的夕阳,正散发着最耀眼的光芒,他在门前伫立徘徊良久,却等不到张疏浅。
没有她的电话号码,只能苦苦等待,打开摄像头,自拍一张,将水之源的大门摄入其中,然后保存成朋友圈,并且设置成只有假花刘恒可见。
他无法自信到,可以向‘刘恒’讨要张疏浅的电话号码,只能希望这般用心,终究会传入张疏浅的耳中,却不曾想到,念想着的女人,已经站在窗前,眺望着他的身影。
让他多等一会,和这灿烂的夕阳,一起陪在身旁。
张疏浅的心,已经被温润包裹,并且能感觉到甜如蜜。
站在高楼之上,遥望那道美丽的身影,微弱的涟漪,逐渐荡漾开来。多么柔情的躯体,虽然距离有些遥远,模模糊糊,并不真切,可是落入眼中,却是纯洁的。
心甘情愿的等着,并且看不到谋面的可能,爱情在他心中,应该是真挚的。
纤尘不染,如莲花一般,再多的污秽,也难以被侵蚀。
嗯,这一刻,有一些心思浮动的,并且凝望至黄昏将逝。
黑。
并不浓重。
只将天空一角浸染。
时光却似流逝了千年万年。
期望沧海桑田,海枯石烂过后,依然是长相守。
矗立高楼,默然两望,然后将心敞开,被时光消磨,多么的幸福,温存到将流光岁月都研磨成粉,洒在生活里。
已经可以知足,至少没有悄然离去,那么就告诉他电话号码。
微信的声音响起,是假花刘恒发过来的,轻触一下,张疏浅的电话,终于被知晓。
迅疾的存入手机,然后拨打过去,十秒钟之后,电话接通。
“张董。”
“嗯。”
“你心情好吗?”
“这个问题好唐突。”
“可能是吧,不知道该怎么将对白持续下去。”
“那你在小区里的湖边等我。”
“嗯。”
湖边,八角亭内。
徐毅琛默然矗立,夕阳只剩下半边轮廓,阳光也变的暗淡。
白昼很快就会散去,灿烂的时光所剩无几。
夏日的傍晚太过美丽,晚霞当空,散发着红色的光泽。
云朵怎么会变色,之前分明浸染着几分灰。
像女人的心,没有绝对的规律,某些时日内,乖巧一些她会欢喜,另外的日子里,她希望亲近的男人怒火中烧。
学生时代,就已经被摘取过紫蔷蘼的同学告之,当时不以为然,却不曾想道,张疏浅就是这般。
或许和女人相处,这是必然的,尤当被人生的风雨淋湿之后。
经历过那种波折,心思总会越发的敏锐。
嗯,已经感觉到难,是行路难,总会和他人无法心有戚戚。
可是分明又是通透的,好似冥冥之中,能够被体谅。
那么,张疏浅呢?
想和她在一起,哪怕时光短暂。
耳边传来绵软的脚步声,似是有人前来,缓慢的回眸,那朵朱砂泪,被瞧的分明。
已经习惯了这番修饰容颜吗?为什么首先映入眼眸的会是它。
面容异常平静,渴望的心被紧紧隐藏,一双眸子,散发着温婉的光泽,然后听到了清亮的问候。
“等了多久?”
其实是平常模样,感觉与众不同是心在作祟。有些渴望烂漫邂逅。
或许是爱恋的心越发感性。
那么回敬以浅淡的笑容吧。
好腼腆的笑容。
张疏浅的眸子里,似乎映入了羞涩的男人。
哦,不,是男孩子。
此刻的徐毅琛,有些稚嫩。
怎么会变的年轻?或许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男人的执拗,变得淡薄。
他会执拗吗?似乎不应该是他的性格。可是却在数次谋面中,瞧得见一颗拳拳之心。
为了嘉利私下奔走,他应该是汲汲于工作的男人,这样的态度,容易执拗。
和许琪不同,那是倔强,是性格,他是被逼无奈。
背负着众人的期望,就会身不由己,言论和行为,都可能是违心的。这是不用告知,就会明白的事情。
那么默然的走到他身边,闭口不言,是否就能触摸到柔软的心。
张疏浅的手撩起裙摆,白皙的脚踝暴露出来。出门之前,她换了一条裙子,只不过是长裙,可是若是平时,他是不会费心于穿搭的。
双脚同时踏入八角亭内,两人之间的距离,大约相隔四米。这个瞬间,徐毅琛想往身后退,可是亭子不大,他已经站在了边沿。
“张董。”
“嗯。”
“在这座八角亭内相见,会不会不伦不类。来到湖边之后,没怎么思量,只是觉得这处地方不会被阳光曝晒。”
“现在阳光已经不再强烈。”
“嗯,是我欠思量。”
“不,我的意思是现在已经不再炎热,可是你的额头好像渗出了汗水,紧张吗?”
“没——没有。”
“嗯?”
“算是吧,张董慧眼如炬,每次来往,都会败下阵来。”
“你希望和我之间保持主动吗?”
“不是。”
“那紧张从何而来?”
“我不清楚。”
“会不会觉得很多事情比较勉强。”
“张董,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
“能叫我疏疏吗?”
“啊——!”
“试一试。”
“疏——疏——。”
“他们都是这样称呼我的。”
“嗯,我听到刘恒称呼你‘疏疏姐’。”
“那你被刘恒比下去了哟,感觉这样称呼我你会尴尬。”
“算是吧,和女人来往的经验,刘工比我丰富,你不也说我这辈子和女人八字不合吗?”
“这句言辞倒是记得清楚。”
“既深刻又准确,不敢忘。”
“那你找我所为何事?”
“想将这个送给你。”
徐毅琛递出双手,那个粉色的信封,呈现在张疏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