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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再次辅导

  夜晚很快来临,妈妈和爸爸在客厅里面看电视,赵伊柔躲在卧室里面,每隔十几分钟,她都会趴在窗户上,看一眼渝绾落,渝绾落上午弹了很长时间的古筝,她是知道的,而且根据时间判断,恰好是她将那张纸扔到了楼下之后,她甚至依稀能听到,渝绾落弹奏的曲目没变,仍然是中秋节那天晚上弹奏的那首,中午吃完饭,她特意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果然没过多久,她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印象里这是高中入学以来,中午睡得最舒服的一次,睡醒之后,几乎变了个人,身体状态十分轻松,现在她特别想走到楼下,看看渝绾落有没有看过早上扔下去的那张纸,有没有再上面写些什么,可是渝绾落现在就在街道对面,她不想被这个家伙看见,一点也最想,她喜欢的是细水长流的爱情,渝绾落要想看见她渴望爱情的那一面,必须能坚持陪着她走过生命中的羁绊,淌过生命的琐碎,越过可能造成猜疑的是非,现在还在爱情长河的始源,只要能隔一段时间,看一眼渝绾落,她就知足了,等到夜色再浓一些,渝绾落回家之后,她再下楼。

  街道上行人越来越少,渝绾落重新拿出古筝,弹奏起了《月朦胧》,明天程祁老师要给他辅导物理,他不会一整天待在这里,下次这么近距离的待在一起,是七天以后,这对心思朦胧的渝绾落来说,是漫长的等待,尽管他已经做好了等待很久很久的准备,可是心里依旧期盼着,每周的星期六能快点到来,他毕竟是心里有爱的男孩子,哪怕这份爱很朦胧,也足以让他心甘情愿,不计回报的等着、期盼着。

  夜色更加浓烈,时光在徜徉里慢慢溜走,旧的一天所剩无几,赵伊柔像之前很多次一样,再次趴在窗户上看了一眼,这次她没看见渝绾落,房间里白色的灯光很亮堂,将她的肌肤映衬成一片雪白色,只是灯光再强烈,也掩饰不住她内心的失落,她觉得自己很奇怪,下午醒来之后,就一直在想着渝绾落什么时候离开,可是渝绾落真正离开之后,却又觉得有点孤单,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这样的感觉让她沉醉,沉静在这份忧郁的爱情里,似乎很舒服,只不过她知道自己患有抑郁症,不敢放肆的沉浸在爱情的忧伤里,她有些羡慕别的女孩子,起码忧伤这份美好的感觉,她此生不能享有,她只能掐一下手心,让自己摆脱忧郁的心情,回到现实里,现在渝绾落已经回家,她恰好可以看一看那幅简笔画。赵伊柔换好衣服,蹑手蹑脚的走到鞋柜前面,准备换好鞋子,冲出家里,可是这次妈妈很快就发现了,严肃的问她:“姑娘,你要干嘛?”赵伊柔再次说出了上次说过的借口:“妈,我去买点零食。”说完之后,她不管妈妈同意与否,赶紧打开防盗门冲了出去。

  楼底下很安静,除了路灯下面有些许橙色以外,其余的地方都被黑色覆盖着,楼底下的草坪很幸运,灯光眷顾它,分出些许橙色,覆盖在它那漆黑的脸庞上,尤其是那张简笔画上,橙色的光泽更加闪耀,赵伊柔一眼就看见了,她走到那张简笔画旁边,将它捡了起来,迫不及待的看了看,上面的卡通孙悟空一下子就让她开心了,她又看了一下渝绾落写的那句话,差点笑出眼泪,她第一次看见到一个男孩子,用白纸黑字告诉女孩子他长的不好看,尽管认真的点评她遇到的男孩子,好像没有几个可以用好看来形容,但是渝绾落绝对是第一个承认自己长的不好看的,况且在她眼里,渝绾落挺好看的,这让她觉得渝绾落的性格有些好玩,不似一些男孩子那么严肃古板,她将这张纸对着起来,装进衣兜里,然后往家里走去。

  星期天早上,晨光熹微,远处的天空泛起一道白色的光泽,这道光泽由远及近,伴随着初升的太阳,将黑色逐渐中和成蓝色,再将蓝色染成一片白色,渝绾落在这片晴空的呼唤下,睁开了双眼,他穿上拖鞋,进了卫生间,在里面洗漱完之后,去了厨房。妈妈已经做好了早饭,是白粥,馒头和胡萝卜丝,只需要热一下就能吃,渝绾落将水倒进蒸锅里面,再放上蒸屉,将白粥和馒头放在蒸屉上,最后盖上盖子,打开燃气灶,过了一会,他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将燃气灶关掉,拿出蒸锅里面的白粥和馒头,再和胡萝卜丝一起放到餐桌上,迅速的吃了起来。吃完早饭之后,渝绾落背上双肩包去往凌轩。

  这次渝绾落不太幸运,在凌轩门口等了很长时间,才有人出来,好在他来的比较早,没有迟到。到了程祁家门口,渝绾落敲了一下门。很快,门就被打开了,程冰儿的俏生生的站在门口,很明显是她替渝绾落开的门,只是程冰儿看了他一眼就走开了,渝绾落有些尴尬,还好许荣荣倒是没有那么冷清,热情的让渝绾落赶紧进来。渝绾落进去之后,走到阳台上,准备将小黑板挪到客厅里,程冰儿却告诉他:“你别动,我来。”渝绾落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程冰儿似乎满意了一些,语气柔和了几分,她告诉渝绾落:“把墙角的那两个塑料凳子拿过来,那个粉色的是我的。”渝绾落耷拉着脑袋,往客厅的墙角走去,程冰儿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暗自想笑,脸上却依旧有些冷淡。

  凳子和黑板放好之后,程冰儿告诉渝绾落:“等一下,我爸爸在外面散步,一会就回来。”渝绾落小心翼翼的问程冰儿:“你也要听程老师将课吗?”程冰儿冷冷地说:“不然呢,难道只能你一个人听!”渝绾落不敢再多说什么,坐在凳子上静静的等着程祁回来。

  房间里的气氛有点尴尬,程冰儿明显不想搭理渝绾落,渝绾落脸皮薄,这种情况应付不来,手足无措,目光呆滞,不知道该怎么办,许荣荣有心让程冰儿和渝绾落聊一会,可是自己的女儿什么性格,她最清楚不过,如果程冰儿愿意和渝绾落熟络一些,她会主动调和气氛,现在的情况明显是自己的女儿故意如此,她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何况她也觉得这不是坏事,让渝绾落在女孩子面前木讷一些,总归能让他明白,再优秀的男孩子,都会有女孩子不喜欢他,不然以后吃了大亏,就麻烦了,只是这样的沉默,墙上的钟表有些不乐意了,他不合时宜的发出了响声,渝绾落抬起脑袋看了一眼,钟表的指针稳稳的停在九点钟的位置。程冰儿不再沉默,她给程祁打了个电话,问他:“爸,你怎么还不回来?”程祁告诉她:“你现在开门,我就在门外面。”程冰儿将防盗门打开,程祁进了家里,讲课的工具都已经准备好了,他不再耽误,直接去了书房,将物理练习册拿了出来,然后在黑板上写了一道物理题,这道物理题一写完,渝绾落心中就已经想好了怎么解出来,程祁没管那么多,只是将这道题讲了一遍,讲完之后,他问渝绾落有没有别的想法,渝绾落站起来说:“老师,我有另外一种解法。”程祁说:“那你来讲一讲。”渝绾落将另外一种解法讲了一遍,程祁在一边认真的看着,程冰儿却在心里腹诽渝绾落这家伙不懂规矩,她故意将凳子往另一边挪了一下,让自己离渝绾落远一些,渝绾落正讲到关键的地方,看见程冰儿的动作,心里突然感觉有点慌乱,剩下的步骤不会讲了,他只好说:“程老师,剩下的我讲不出来,我先写出来吧。”渝绾落将剩下的步骤写了出来,程祁看了之后却很高兴,渝绾落的思路很新颖,而且更简单一些,他完全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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