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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家

紫蔷蘼 写书的小笨猪 2349 2024-11-13 17:23

  家在莫愁巷深处,前方又是静谧的城市小巷,这次只有栀子一人,踽踽独行,相伴左右的,除了无尽的黑色,再无旁物,同伴的玩闹,低声漫语的对白,和萦绕在心间,挥之不去的绾莲,全数消失,沉静渐次袭来,心扉重新变得安静,永远的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不要停下来的愿望,逐渐在心间升起,愈来愈浓烈,一丝苦笑,也流露在脸颊上,懵懂的青春,就这样在心间翻涌,搅动起起起伏伏的浪花,此刻这朵浪花陷入沉寂,逃避的心思,却迫切了一些,心中甚至想到,人世间对女孩儿是不公平的,红鸾星萌动,一半是愉悦,是渴望,另一半却是痛苦,是担忧,是逃避,总是不能如男孩儿一般,畅快淋漓于欢欣快乐中,无人相伴身旁,不再谈论懵懂的青春心事,念想的男孩儿也无形无影,舒心才逐渐被品尝到,忘忧的言辞,终于被记了起来,听听音乐的想法,忽然出现,Wake Up, Get Up, Get Out There和Beneath The Mask这两首歌依次在手机中响起,此刻,她更喜欢听Wake Up, Get Up, Get Out There,心中惦念着的,是一朵摘下来的茉莉花瓣,没有付诸行动的想法,变得不再那么恐怖,心思也变得活跃,而家已经出现在眼前。

  打开防盗门,母亲宁芩和蔼的面容,落入眸子里,电视机的声音,也传入耳中,却只被听到只言片语,就被宁芩关掉了:“回来了。”温柔的问候传入耳中,温馨瞬间将身心包裹,父亲芸苓也从书房走出,热络的问道:“累吗?”从学校回到家中,常听到的开场白,总是不会厌倦,父母是最亲近的人儿,怎么相处,都无法沾染“离别”二字,心中的忧伤与气恼,藏着掖着都会显的多余,情绪也直白的流露出来:“累死了,开学第一天就安排考试,学校太严苛了。”

  似是习惯了女儿的娇气,宁岑走到阳台,拿起一双洗干净的拖鞋,再折回鞋柜旁,放置在地板上,和蔼的说道:“你的拖鞋今天洗干净了,换上拖鞋。”栀子莞尔一笑,神情似有几分开心,更似有几分羞赧,宁芩对她一如既往的体贴。芸苓依然站在书房门前,待到栀子换好拖鞋,热络的语气再度传入耳边:“早点休息,明天爸爸开车送你去学校。”

  芸苓的溺爱,毫无保留的,温暖着栀子的心扉,开心的笑容,再也不用勉强,栀子张开双臂,环抱在芸苓的脖颈处,道谢的言辞也爽快的和盘托出:“谢谢爸爸,就知道爸爸对我好。”芸苓莞尔一笑,宠溺似的说道:“现在知道爸爸好了,以后还不是会离开这个家。”栀子松开手臂,嘟囔着嘴,似气恼一般说道:“爸爸,你哪壶不开提哪壶。”说罢,自顾自的去卫生间洗漱。

  客厅只剩下宁芩和芸苓,夫妻俩坐在沙发上。宁芩的神情依然和蔼,不同的是,面对芸苓,爱怜的心思也多出一些,语气里满是相亲相爱:“明天早上我早点起床准备早餐。”芸苓也温柔的回应道:“嗯,做点栀子爱吃的。”开心溢满宁芩的面容,佯装的气恼也毫不掩饰:“栀子会被你宠坏的。”芸苓不再回应,只是温婉的笑着,宁芩掐了一下他的胳膊,没好气的说道:“问你呢?又装傻。”芸苓拗不过宁芩,心思不再隐藏,直白的小声说出:“栀子快成人了,高中毕业,入读大学,不在同一栋房子居住,会被别的男孩子拐走,待在身边的时光,已经不多。”

  父母也担心失去她吗?栀子停止洗漱,侧耳倾听着父母的谈话,未来生活里的星光,忽然被点亮,即便它很微弱,只有一星半点,却在心灵的一角,印下了一盏白光,周围无尽的夜空,被瞧见一鳞半爪,流露于心间的模样,似乎是纯净的黑色,担忧渐次升起,成人生活的无奈,悄然间被揭幕片纸只字,尽管憧憬未曾消失,却也会担心,担心于新的生活来临,旧时光里的美好一去不复返。

  芸苓不再多言,只是安静的坐着,宁芩守在身旁,陪着他,栀子也洗漱完毕,从卫生间走出,沉默才被打破,关怀的言辞,再次被芸苓说出:“早点休息。”栀子“嗯”了一声,走进了卧室。

  一阵窸窸窣窣的洗漱声,从卫生间传来,父母也准备入眠,声音并未持续多久,客厅的灯很快熄灭,安静从角落里,四散弥漫,与如墨的黑色,相互浸润在一起,还有一位不速之客,那是窗户外面的灯光,他们调皮的,透过玻璃,飞入栀子的卧室,带来橙色的颜料,晕染出一片朦胧的亮色,与如墨的黑色,静谧的空间一起,陪伴着栀子,纯白的念想,也悄然出现,绾莲美绝人寰的容颜,出现在眼前,温婉的笑容,流露于唇角,灵动的眸子,轻柔的眨了一下,算是与绾莲的第一声招呼,心中温柔的呢喃着旁人无从听闻的心事。

  爱恋是这般模样吗?即向往,又害怕,向往于和爱着的男孩儿亲密,总能勾起渴望的心思,害怕于陷入爱情,纯真的生活,无法抑制的,渐行渐远,可是今晚,分明觉得,心思变得成熟,父母的关怀,能被感知到一鳞半爪,与父母分居而住,这番生活中微不足道,却又必将经历的小事,也会惹出失落与惆怅,未遇到绾莲,这些心思寥寥无几,哪会愁肠百结,于惴惴不安与望穿秋水中目不交睫。

  暮光从天际线,落入卧室中,栀子的美眸,也被沾染。朦胧的白色,隐隐约约的透过眼皮,映入眸子里,温暖逐渐从肌肤,传入心间。缓缓睁开眼皮,天色已近拂晓,窗户外面的天空,已经变得灰白,掀开被角,坐在床边,脱掉单薄的睡衣,换上校服,走出卧室,香味四溢的油茶,被瞧的分明,宁芩早已经将油茶做好,就放置在餐桌上,上面还放置着两根麻花。

  这是栀子最喜欢的早餐,软糯咸香的油茶汤,泡上劲道十足的麻花,最能消解起床之后的气恼,尤当宁芩体贴的照顾,温柔的,毫无保留的施与她,浓浓的爱意几乎将心儿融化,更何论父亲也在一旁,慈爱的等待着,脸颊上的开心,怎么也抑制不住,羞赧更是展露无遗:“爸,妈,你们吃早餐了吗?”宁芩莞尔一笑,温柔的回应道:“就差你一个了,你爸已经把车开到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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