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灯光球场有篮球比赛的时候,围观的同学就会很多,这是海棠中学的铁律,几乎未曾变过,不过几乎是清一色的男生,女生寥若星辰,鸢尾依然不太满意,略带嫌弃似的说道:“桔梗,你看,都是男生,这就很无语,男生就喜欢这样,我说的对吗?栀子。”栀子莞尔一笑,算作默认,鸢尾兀自愤愤不平:“你们两个不愿意说我也要点破,素馨就是很过分。”
吐槽完毕,鸢尾,桔梗和栀子,已经站在了篮球场边,周围的男生看见他们三个女孩子,自动让出空位,鸢尾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素馨也看见了桔梗,抢篮板球的动作更加勇猛,双腿用力,高高跃起,在空中与对手撞在了一起,两人双双倒地,眉角也被撞破,鲜血渗了出来。
桔梗变貌失色,冲到素馨身旁,将她扶起,关切的问道:“我扶你去医务室。”素馨却一把将桔梗推开,捡起一旁的篮球,要继续和对手角逐。桔梗生气了,大声的喊道:“你不要命了吗,闹鬼是吧。”
喊完之后,桔梗忽然感到后怕,周围的男生或小声议论,或幸灾乐祸,落入桔梗的美眸中,绝少有体恤的目光。素馨也似气馁了一般,不再那么盛气凌人,放下篮球,平静的说道:“走吧。”桔梗不再多言,恨恨的跟着素馨,去往医务室。
换上一个新队员继续比赛,鸢尾却再无半点兴致,转而看着栀子,无奈的说道:“我觉得桔梗会很苦命。”栀子回应道:“没那么严重吧,有分歧也算是正常情况。”鸢尾却说道:“这哪是分歧,几乎都要争吵了,幸亏桔梗脾气好,如果是我,转身就走,走吧,正主不在了,再继续看篮球比赛没什么意思,我早晨看见绾莲,忘忧和你一起走进了教室,你可真行。”
鸢尾话音未落,栀子赶紧伸出玉手,捂住她的美唇,不让她继续瞎掰,她正在气头上,说不准不合时宜的言辞会被说出口,周围都是男生,被听到怪难为情的,只好唬一下她:“别乱说,你不知道嚼舌根是会下地狱的吗?”鸢尾嘻嘻一笑,右手捏住栀子的下班,戏谑似的说道:“好吧,我不说了,悠着点,蕙质兰心的美人。”说完这句调皮话,鸢尾一溜烟的跑向教室。
医务室里,素馨坐在凳子上,桔梗撕开一张创可贴,没好气的说道:“还好只是擦破了皮,一会给你拍张照片,自己看看眉角挂彩好看不。”素馨却不领情,愤恨的说道:“我愿意呀。”桔梗的气恼瞬间无法抑制,佯装凶恶的神情说道:“你别说话,不想听你乱说。”素馨却更加不领情,眸子撇向一边,不去看桔梗。
桔梗将创可贴贴在素馨的眉角上,故意用上一些力气,素馨立刻感到疼痛,桔梗白了他一眼,说道:“这下满意了吧,你可以再去操场拼命,我不拦着你。”这番言辞明显带着埋怨,可是素馨却真的回应了一句:“这是你说的。”桔梗听出素馨话里有话,问道:“你今天怎么了?”素馨却佯装并未听见,不搭理桔梗,桔梗只好说道:“好了,血止住了,我本来也不想听你解释。”说罢,桔梗悻悻的往教室走去。
教室里稍显冷清,天气转凉,热络的心思变得淡薄,栀子已经回到教室,回眸凝望一眼绾莲,恰好看到同样深情凝望的眸子,四目相对的时刻,舒心溢满心间,面容上也露出浅淡的笑容,收回目光,身旁的忘忧,已经在埋头刷题,漫不经心的欣赏音乐的心思,变的淡薄,专注的神情,却彰明较著,美眸偶尔会动一下,悄然间看上栀子一眼,却又小心翼翼的收回,似乎不愿被栀子知晓,可是隐藏于心中的爱意,却还是被栀子看出端倪。
面对两个男孩子的爱情,栀子忽然觉得无所适从,审视内心,两道身影同样清晰,只不过面对绾莲,更加欢喜,取舍之间,心痛万分,却在强烈的痛苦中,选择将张开双臂,拥抱印刻在心中的绾莲的身影,她只能这样与绾莲亲密,别的越轨的举动,不敢过多奢望,收束放浪的内心,回归现实,桔梗不悦的面容,从美眸划过。
桔梗也回来了,素馨却并未相伴左右,她是一个人回来的。相较于初次接触时的小心翼翼与心花怒放,上次矛盾时的气恼与忐忑,这次再次与素馨交锋,心情是平静的,气恼并未挥之不去,回到教室之后,专心于学业的心思就变的更加浓重,或许是逐渐习惯了爱情生活中的不堪,更有可能已经看透了爱情,只是心间虽然明了,却选择不言不说,静待着诸多开心快乐,痛苦折磨在流金岁月里,变成回忆,印刻进记忆里,甚至忘记时光如梭,晚自习已经快要开始。
栀子起身,照例去往排练室,这次,她不再犹豫,鼓起勇气,坦然的从绾莲身旁经过,绾莲也站了起来,并不多言,陪着栀子走出教室。排练室不远,栀子却感觉这段路走的极为缓慢,绾莲就在身旁,心思依然沉静,水泥路边的茉莉花静悄悄的绽放着,过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凋零,而绾莲一直陪伴着她,走到了排练室门前。
栀子略带几分调皮的说道:“赶紧回教室,前方男生止步。”绾莲转身,准备离开,却被栀子叫住:“真的走了吗?不想看看吗?”绾莲又停下脚步,转过身子,面容纯洁,神情清澈,栀子又改变了注意,嘻嘻的笑着说道:“不许看。”绾莲莞尔一笑,安抚似的说道:“好,我不看,在我心中,你是最美的,普普通通的模样,就已经算是美绝人寰。”
咋听到绾莲的赞扬,栀子瞬间开心,被佛国云端的心扉,流露出的浓情蜜意包裹,感觉不到丝毫庸俗的气息,足以感到欣慰,栀子柔声说道:“你赶紧回教室吧,晚自习马上就要开始。”绾莲眨了一下眼睛,略微施以调皮,转身离开。望着那道秀美的背影,栀子默默的在心间呢喃着:“其实你要守在排练室外面,我的心是极为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