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月苋露出一副凶相,故意吓唬江离,她不愿去教职工餐厅,被众人瞧见与江离热络,还是会心生芥蒂,幸好江离心领神会,开心的说道:“我做几道菜,尝尝我的手艺。”月苋乖巧的“嗯”了一声,松开环抱在江离背部的双臂,江离也松开月苋,去往厨房,月苋也不闲着,打开电视,落座于沙发上,专心地看着电视剧。
夜晚来临,来的静悄悄,没有任何声音,人间就换了颜色,温柔也随之而来,生灵归于沉寂,热烈也变得深沉,时光在白昼当空时,唤醒沉睡的人儿,此刻夜色清明,人儿又该没入静谧中。鸢尾感到疲惫,无法凝神思考,回眸凝望一眼栀子,嬉戏玩闹的心思变得浓重,心中思量着怎么与栀子互动,却看见绾莲挺直身体,深情凝望着栀子的背影,并未专心于学习中。
神情里带着忧伤,淡薄已经不再彰明较著,熟悉的绾莲似乎变了心情,唯一不变的是依然旁若无人,一双美眸只有栀子。
这是动了情的模样吧,没想到一颗佛心,引动情思的那一刻,是那么的情意绵绵,那双美眸,几乎恨不得只将栀子的身影,印刻进去,别人几乎都是多余的。忧伤与孤独,也清清楚楚浮于面容之上,单纯的,不带有一丝杂念的渴望,彰明较著。
第一次看到绾莲心旌摇曳,尽管能够不再隐藏,足以证明心动的时刻,已经无需掩饰,可是还会感到震惊,震惊于在女孩子心中,不会凡心涌动的男孩儿,表露心迹的模样,是那么的深情又深刻,开心无法抑制的溢满心间,开心于栀子的爱恋,已经如雨后春笋一般,快要破土而出。
收回目光,鸢尾撕下一张纸条,拿起中性笔,并未多加思索,似心潮澎湃一般,埋头疾书,而前方的文竹,也将脑袋埋的更深,清澈如水的面容,多出了几分红晕,而单纯的眸子里,分明浸润着哀伤。
纸条写完,叠成方块,鸢尾转过身子,瞅准时机,轻轻一抛,纸条准确的落在了栀子的课桌上。这一招已经练得很纯熟,失手的几率几乎为零,只不过有些霸道,并未顾及其它同学,幸好未曾有同学指摘一二,或许会被一些同学讨厌,可是那又能如何,闺蜜不在意就足以慰藉,更何论第一节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已经响起。
栀子打开纸条,看了一眼,站起身子,走到鸢尾的课桌旁,桔梗也走了过来,三个女孩子一起走出教室。纯白的灯光已经落于身后,中庭广场立于脚下,周围并未有旁人,鸢尾笑嘻嘻的说道:“栀子,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但是你要答应我,给我和桔梗买一杯奶茶。”
栀子打量着鸢尾,好奇尚异的心思彰明较著,一颗心儿仔细的探究着,似乎想从鸢尾的面容中,获知隐藏的秘密,鸢尾没好气的掐了一下栀子的手指,不满的说道:“不想听就算了,可是我敢笃定你会后悔。”
鸢尾的神情洋溢着欣喜,心中似乎藏着喜悦,栀子不再沉默,温柔的说道:“那你说吧,要是能让我开心,我就答应你。”鸢尾莞尔一笑,说道:“晚自习期间,绾莲盯了你很长时间。”再次听到类似的言辞,而且再次被闺蜜告知,事发现场没有被亲眼见证,栀子有些气恼,尽管闺蜜的言辞绝对不会作假,可是亲眼所见才会心花怒放,即便已经可以开心,可是印在面容上的,依然是难以置信,鸢尾调侃似的说道:“栀子,你就是口是心非,很多同学都知道你爱着绾莲。”
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担忧忽然聚于心间,蕙质兰心的模样也变得惨淡,担忧于如若被同学和老师指摘,将会是极为不舒服的事情,鸢尾却没心没肺的继续说道:“这种事情根本就瞒不住,大家都有眼睛有耳朵,稍微观察一下就能看出来。”
这是一个可怕的事实,尽管细细思量,并不值得惶恐不安,可是却依然感到害怕,栀子的心思是单纯的,生平第一次坠入爱恋中,总是希望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细细品尝,那些贪婪的,不切实际的,甚至是粗俗的幻想,只希望藏在心里,被梦幻泡影包裹住,而旁人都笨拙到看不见,看不透,看不清,可是现实却昭昭如明月,悬在天空,也悬在每个人的心间,任何念想,都隐藏不住,此刻只不过被闺蜜刺破,甚至会想到忘忧,忐忑的心思更加浓重,曾经贪婪的臆想着与他和绾莲一起,沉入禁忌之中,如今想来,忘忧或许早已经知晓,只是并未点破,可是内心深处,会不会被他轻视呢?栀子并不知道,忘忧也从未表露出来,只是在细细思量之间,忽然发觉面对忘忧,第一次变得忐忑,心中似乎多了一道模糊的影子,这个影子和忘忧很像,转而凝望另外一道影子时,坦然浮于心间,如若爱恋的心思被很多同学瞧出端倪,那么心中的幻想,或许也逃不过绾莲的美眸吧。
栀子的神情,被鸢尾瞧的分明,那些女孩子的担忧和忐忑,毫无意外的引动怜惜,尽管它们最终被坦然取代,可是女儿家的心思在诸多纷扰中,难得安心,鸢尾怎么能不明白,更何论栀子的心思是单纯的,甚至比桔梗还要纯白,面对青春年华里的初恋,稍有不慎,就会心烦意闷,后悔忽然涌上心头,后悔于言辞太过直白,就告诉栀子绾莲盯着她看了很长时间就好,干嘛多嘴,可是实在担心面对爱情,栀子始终踟蹰不前,将主动权握在手中是很重要,可是不敢迈出步伐,也不行呀,倒是桔梗,安慰似的说道:“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和素馨不也被同学们知道了吗!”
栀子勉强镇定心神,闲逛的兴致却寥若星辰,只是小声的说道:“我们回教室吧,晚上在校园闲逛有点另类。”鸢尾微微一笑,握住栀子的手,安慰似的说道:“嗯,一起回去。”栀子也面露笑容,温婉的回应着鸢尾。
回到教室,落座于座位上,文竹转过身子,小心翼翼的问道:“能问你个问题吗?”鸢尾的脑袋本是低垂着的,心中想的是投入到学业中,绾莲的凝望已经告诉栀子,再无事由惦记于心,舒心溢满心间,专心于学业的心思变得迫切,却被文竹主动搭话,欢喜忽然浮于心间,心中期待已久能与文竹更加热络,可是白昼已经隐退,黑夜占据天空,第一节晚自习已经结束,要不了多久就要离开学校,爱着的男孩子才主动开口,今天的第一次聊天姗姗来迟,怨恨与气恼是免不了的,尽管这些情绪,都是在听到文竹的声音之后,才渐次浮于心间,却依然不愿意饶过这位柔弱的男孩子,甚至想到稍微戏谑一下,佯装冷若冰霜的语气,以解心中的烦忧:“你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