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柳鹤霄带头跑调,搞得大家都晕晕的。
卷毛妹喝了一点儿小酒,脸蛋红润润的,她温柔的组织大家:“唱得真是拉垮呢,哈哈。咱们齐声来‘生日快乐,洁哥’好不好?三、二、一……”
“生日快乐,素洁。”
“生日快乐,洁哥。”
“生日快乐,姐。”
“生日快乐,素洁。”
“生日快乐,洁哥。”
“生日快乐,大姐。”
方素洁简直又好气又好笑,想数落人却提不起状态,只能故意做成焉了吧唧的样子说:“嗯……我谢谢你们啊。”
“洁哥,你不要丧气,今天你是寿星你最大,大不了我们再来一次!”柳初霁还以为方素洁真介意,说。
卷毛妹也同意:“嗯,我们再说一遍。这次怎么说好呢?”
“就说‘方大姐生日快乐’呗。”
卷毛妹瞪了柳鹤霄一眼:“只有你那么叫!”
方素洁不禁叹了口气,卷毛妹真是孩子气呢,或许比她更适合做柳鹤霄的小伙伴,啊不,小老师……
“怎么了,我觉得挺好听的,大姐你说是不是?”柳鹤霄说罢,感觉脚下一空,再着地已经在钟效国旁边了。
“好啦,你们两个幼稚鬼。特别是你,你就乖乖呆在我这儿吧。”
柳初霁偷笑了一下,道:“哈哈,我本来还想出面协调的,倒是让你抢先了。”话音刚落,什么人拽了她一把。
“小虎,到哥哥这儿来。”柳季青沉着脸。
柳鹤霄正要抬腿,突然收到柳初霁使来的眼色,示意他别动。
“你·哥·他·不·知·道·犯·的·什·么·病——”
柳鹤霄犹犹豫豫地低声求助:“什么?我哥犯病?我哥怎么会犯病了?”
“总·之·你·呆·着·别·动·我·去·解·决。”柳初霁冲他挤眉弄眼。
柳鹤霄最终相信她,回绝了哥哥:“emmm,哥哥我保证不惹祸,我想和卷毛大姐、还有钟哥哥一起玩。”
“我们就说大名吧,要不然不统一。就说‘方素洁生日快乐’吧。”卷毛妹搞不清状况,还得继续主持流程。
大家很快拍板:“方素洁,生日快乐!”
下一步丁弘文从厨房走出来,手捧插满蜡烛的奶油鲜花蛋糕。方素洁肚子咕咕叫,口腔都快承受不住如此之多的唾液了,兴奋的说:“好漂亮的蛋糕!我们赶紧分了吧!”
丁弘文忙制止她:“不,姐。还没许愿呢。”
“许愿?喔,那我就祝愿大家身体健康、心想事成、财源滚滚——”
“大姐,许愿说出来就不灵了!”柳鹤霄急的出声。
“素洁,先吹蜡烛吧。”
“对,然后再十指相扣,心里默念你的愿望。”丁弘文说。
方素洁没想到竟有这样烦琐的仪式,看在朋友们尤其是卷毛妹精心筹划的面上,道具都齐活了,当然要安排!
方素洁深吸一口气,不负众望地吹灭了所有蜡烛,在众人的掌声中合上双眼,默默祈祷:“我希望能见到君子哥本尊,如果他不是柳季青的话。”
睁眼,大家立刻欢呼起来,卷毛妹兴高采烈地拆开塑料刀,递给方素洁一把,两人一起切蛋糕。
“我要最大的那一块!”柳鹤霄嚷嚷道。
“去去去,你又不是寿星,要什么最大的。”
“呜,那我要带芒果的那一块,拜托拜托!”柳鹤霄双手合十对卷毛妹作揖。
卷毛妹不搭理他,方素洁倒是习惯了柳鹤霄,顺着他的小性子说:“来来来,这块给你。”
“哇,有芒果哎,谢谢大姐!”
“柳姐,这是你的。”
“好大一块啊,嘉嘉妹妹。”
卷毛妹贴过去偷偷告诉她:“我把那小鬼头的克扣啦!”
“我的、洁哥的、honey的、柳大哥的,嗯,分完了!”
方素洁一看,好家伙,每个人盘子里的分量都相距甚远……
“就剩一份了吗?”柳季青走过来,“我拿走了。”
“等等,”方素洁叫住他,“确定是最后一份?”
“是啊,大家都有了。”
“钟…钟哥呢?他怎么不在?”
“钟哥哥他上厕所去了。”柳鹤霄满嘴奶油,狼狈不堪。
这下柳季青有点尴尬了,他试探性的问:“素洁,你担心他没有蛋糕吗?放心,今天还有正餐呢。”
“这……”方素洁纠结起来,虽然蛋糕不是什么非吃不可的东西,可就这样一点也不留给他,真的好吗?
“好吧,你拿去吧。”方素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盘子,是卷毛妹特意切的,她甚至把别人盘子里的水果都刨了过来。询问了还有多余的盘子,方素洁干脆把自己的蛋糕匀了一部分出来。
“钟哥,这是你的。”
钟效国不知道里头的玄机,很自然的拿走了蛋糕。被柳季青看在眼里,似乎有些不满。
饭后,方素洁吃撑了有点胀气,跑到庭院里叉着腰散步消食。
才走了没两步,碰上从另一边出来的柳鹤霄,方素洁打趣道:“小少爷,你也吃饱了撑的慌吗?”
这次柳鹤霄居然没有反驳:“对啊,本少爷快胀死了。”
方素洁灵光一闪,拉着柳鹤霄说悄悄话:“你想不想玩个有意思的?”
“有意思的?什么什么,快告诉我!正好运动运动。”
“……”
“可太损了!事不宜迟,咱们快走!”
于是一大一小两个臭屁孩儿抱着上午剩下的鞭炮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柳鹤霄表面上胀得走不动路,真跑起来比兔子还快,没多久就把方素洁这个大顽童甩到后边了。
不一会儿柳鹤霄停了,兴奋地站在路边原地蹦跳,手圈作喇叭大喊道:“大姐,快来啊,有了有了!”
方素洁也很激动,没想到今天还有机会玩小时候最爱玩的游戏,脚下不知不觉快了起来。
“呼…呼……哪儿啊。”
“在那儿,你瞧。”柳鹤霄指着路边的一坨粑粑。
方素洁端详了一下,点点头,说:“好,就它了,今天的第一炮!”
柳鹤霄抽出一根小甩炮,咻的一下丢了过去。
“跑!”方素洁一声令下,和柳鹤霄一起像离弦的箭一样在大路上狂奔。
Boom~!
两个闻声停下脚步,齐齐回头望去。
“好耶!狗屎开花!”柳鹤霄乐的跺脚。
“这才刚开始呢,再来!”方素洁拉着柳鹤霄继续沿路找寻,不出意外地,路上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噼里啪啦隔三叉五响个没完。
方素洁快笑出眼泪了,好久没有如此放松过,有种找回童年的感觉。
柳鹤霄半蹲扶着膝盖大口大口的踹气。“哈,呼……跑不动了……”
“嘿嘿,我要丢咯——”方素洁坏笑着拆开一盒新炮。
“啊,不可以!”柳鹤霄立刻迈开步子,玩命的飞奔起来。
Boom~!
Boom~!Boom~!Boom~!
Boom~!Boom~!Boom~!Boom~!Boom~!
“哈哈哈,哈哈哈,呼,真好玩!”
“没炮了,嗨。”
“走吧,回家!今天玩的开不开心、尽不尽兴?”方素洁揽过柳鹤霄的肩头,像一对哥们。
“开心、尽兴!”
二人脸上无不透着天真烂漫的笑容,谁想一道晴天霹雳,劈得柳鹤霄措手不及,下一秒笑容凝固在脸上。
“哥……?”柳鹤霄一脸做了亏心事的怂样,悄悄往方素洁身后挪了挪。
方素洁满不在乎的样子,拍了拍柳鹤霄的背,道:“你躲什么躲。”
柳鹤霄抬起头龇牙咧嘴地说:“你不明白……”
“什么情况?怎么了,柳季青,我带小少爷出来玩玩。中午吃太饱啦!多谢你们的款待。”
“我看你的确吃太饱了!”柳季青怒喝一声。
柳鹤霄吓坏了,完全钻进了方素洁的臂弯。
“柳大哥,你什么意思?”方素洁大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动气儿,说着情不自禁地挽起袖子。
柳鹤霄在怀里颤抖说:“大姐,你别…你干不过我哥!咱们还是低头认错吧……”
“认错?认什么错?”
“你有什么就直说吧,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阴阳怪气!”冲着柳季青说。
柳季青捏紧了拳头,走近二人,方素洁把柳鹤霄搂得更紧了。
“你带着小虎玩鞭炮,还专门冲着……来。你好不好意思?”
家里的鞭炮全没了,此时不认也没用,方素洁干脆挺起胸膛,大声回复:“是啊。反正那些鞭炮剩着也是剩,我想不如拿去玩玩,您没必要为了一桩小事跟我置气吧?”
“你…你…你……”柳季青竖起食指,凭空指了方素洁好几下,终于用力甩下手臂,气恼极了。
“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女人!你不知廉耻、低俗下流、简直毫无素质可言!”
“难道你破口大骂、还用手指人,就是有素质了?柳季青,你搞搞清楚!”
“小虎,跟我回去。”柳季青就要去拉柳鹤霄,却被方素洁拦下。
“等等!”
“让开,你还想继续狡辩吗?!”
“你听好了,这次就算我的不是,回去以后不许责罚柳鹤霄。是我拿了鞭炮,他只是受了我的影响,请你多多包涵,他毕竟只是个孩子,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思,看到好玩就跟风罢了!”
“你知道就好!要不是你,以我们家的家风家教,小虎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没教养的女人!”
“呵呵,你口口声声说我没素质没教养,我们玩鞭炮都是找的空旷地方,茅草丛生根本没人经过,即便我炸了几坨狗屎不太文明,可是我又影响了谁?但愿你不是严于律人宽以待己吧!”
“这你放心,我受过高等学府的教育绝不会像你一样!”柳季青啧了一声,满眼鄙夷。
柳鹤霄被强制带回去,而方素洁远远地跟着他们,一路上闷闷不乐的。
进屋后,卷毛妹迎上来,牵着她的手说:“洁哥,你们去哪了?我们刚刚一起打音游呢,特别好玩儿!听着音乐,我感觉身体里的舞蹈之魂都被激发出来了~洁哥,赶紧的,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特别是柳姐呀,她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好学生~好难得有机会一起玩游戏啊!”
方素洁耷拉个脸,慢悠悠的走不动路一样。
“咋了?”
“你去玩吧,我就不了。”
“为什么?”
方素洁转身就往外走,卷毛妹连忙追上来,十分关切的询问:“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不说,我不玩了,我就等着你。”
方素洁拗不过她,只好把她拉到一排小花墙后面,陈述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