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繁将篮球放好。
跑回了房间,整个人靠在门上。她按住狂跳不止的心脏,不太舒缓地呼吸着氧气,希望借此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少年清俊的脸一直出现在脑海里,怎么都挥散不去。
莫繁有些苦涩。
被藏在抽屉里尘封许久的日记本翻了出来,她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寒风从窗户吹了进来,冷意从脚底窜过。
莫繁怕冷,脚趾被冷得缩了一下。她重新找了个位置坐好,毛茸茸地毛毯裹住脚底,冷意渐渐散去。
她翻开日记,一点点地回顾过去记录下来的回忆。指尖捏住日记本纸张的边缘,翻过一页又一页记录着她过往回忆的张页。
青涩的文笔笨拙地记录着过去晦涩而又难以启齿的暗恋过程。
月光带着微弱的光灵拓了一抹影子在地板上,莫繁伸手傻傻地想挡住那抹影子,见那抹像树杈的影子映在手背上,她顽皮地晃了晃。
沉浸在回忆里太久,她眼睛已经湿润了不少,连眼角都是涩涩的。
当初因为篮球而心动,没想到毕业之后过了那么久,竟然又是因为篮球而再次碰面。
命运真的很喜欢抓弄人。
等想清楚了,合上日记本。情绪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莫繁拍了拍脸颊,踏入浴室,洗完澡,身上都暖烘烘的,舒服极了。
她倒入被窝里,扯了一把被窝,把整个人都卷入里面,哭完之后,心情都没那么沉重,像是卸了重物一般,心情变得轻盈。
很快地,她就进入了睡梦,一夜长眠,睡到了天亮。
起了身,她松了个懒腰,转开把门想要开门,没成想用力过猛,门把被她不小心拽了出来,她目瞪口呆,尴尬地与莫铮对视。
莫铮无奈地走了过来,有些好笑:“大清早的,就起来破坏东西。”莫繁见救星来了,信任地把坏了的门把塞到他的手里,“谢谢哥。”
逃也似地跑出去了。
把烂摊子丢给了莫铮。
莫铮扶额。
这家伙大清早的就丢活儿给他干,也不怕他打小报告,倒是心安理得的烂摊子都给他。
经过几天修养,江敛的腰伤也好的不少,已经不需要再让人搀扶着。宋江卸下重任,又开始蹦哒起来。
因为离期末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又加上她之前脑子一热答应了要参加球赛,莫繁一连几天都忙的不可开交。中午要抽时间跟队伍一起练篮球,下午还要准时赴约江敛的补习。
晚上还要晚修晚练,她一整天都忙碌得头晕眼花。
语文课上,莫繁泛起了瞌睡。脑袋往前一倾,往后一仰。位置又是离讲台远,书堆的高,刚好遮住,给了她机会偷懒。就那么昏昏欲睡度过了一节课。
撑到了下课,她毫不犹豫地趴到桌面上,校服外套往脑袋上一盖,很快就进入梦乡。
这一番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宋江从门外进来,刚好目睹了这一幕,“爷,她晚上是做贼去了嘛,期末了,这大哥还在不停地睡。”
江敛松了松写字写得涨酸的手腕,一把抽过宋江拿过来的试卷放进抽屉里,脚一拐,精准地踹了他一脚,宋江捂脚疼得嗷嗷叫。
“看海的,都没管得你宽。”
宋江冤枉,“爷,冤枉呐,我不就随口一说嘛,你下手也太狠了。”护妻狂魔惹不起,他还是躲得起的。
逃之夭夭非他也。
还没睡熟的莫繁,校服遮盖下的耳朵一动,只觉得那一句“看海的,都没管得你宽”熟悉得很。
距离篮球赛还有不到两天的时间,莫繁经过一个星期的训练,对投球、运球以及相关的一些规则都摸索的差不多,再加上队友的爱心帮助。
她慢慢地步入了正轨。
“诶诶诶,莫繁,投个三分球试试。”队长双手做喇叭形状,阻止了正要头两分球的莫繁,鼓舞她增加难度。
莫繁双手举着球,已经在做着起跳的姿势,被打断后,有些不知道如何下手,手中的球找不到合适的姿势抛出去。球被放倒,她径直往书包里拿出一瓶水,一下子灌了很多口。
才刚学会头二分球不久,队长就这么快要她练三分球。三分球是有一定距离的,而且也很考量力量的把握。这么远的距离,还是很需要力量的。
要是力量掌握不够,要么就是抛得近了,要么就是抛得远了。还是很有困难的,对于她这个刚学篮球不久的人来说,是非常困难的,“队长,我觉得我还是把投球吧,三分球对于我来说有点困难。”
估计队长也是抱着让她试试的态度,没太为难她,“可以,休息完,我们在练一轮就可以结束了。”她在篮球场走了一圈,大力地拍了几下手,鼓舞一下士气,“大家在坚持一下,很快就可以结束了。”
训练完,已经满头大汗。大冬天运动出了汗,热量蔓延,脸热得通红,还好的就是,可以抵挡寒风地摧残。
被烟熏的不行,莫繁跟江敛说了声取消今天的补习。就回家赶了一趟洗了个澡,等赶到学校,脚刚踏入校门。
校园里的铃声就响了起来,莫繁想不跑都不行了。提了书包,就蓄好力气一口气跑到了教学楼三楼。
虽然跑上去之后,累得气短。但是回到了教室,班主任还没到,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好在的是就那么几分钟之差。她前脚刚到教室,班主任后脚也跟着进了教室。
只是她是从后门进,班主任前门进。又因为早读和晚读班里都要站二十分钟之后才能坐下来,所以她刚进来的时候,多亏前面的人替她挡了一下,才避免了她被发现,有时间放下书包缓口气。
好不容易洗了个澡,身上没那么黏糊。经她刚刚那么一跑,白折腾了,一朝回到解放前,身上裹得严实,又加上热的紧,很快就出了汗。
唉,白忙活一场了。
江敛好心地给她递了张纸巾,莫繁冲进教室,刮起的一阵风里携带着一股薄荷的沐浴想起,多少能猜到她回家一趟的理由,细密的汗爬满了她的额头,他笑:“你这回去还不如不回去呢。”
自己想是这么一回事,别人那么说又是另一回事了。莫繁苦恼地脱下了严实的校服大棉袄,随意的搭在椅子上,恼火地踹了一脚江敛这欠揍的家伙,“我知道啦,别在强调了。”
反正待会儿回去还是得洗澡的,都一样了。
今晚的晚练依旧是数学。
淡青色的试卷,伴着新鲜出炉的热意一张张地分发下来。还没拿到试卷,莫繁就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她已经迫不及待经过这么多天,在江敛的补习下,自己在数学方面的提升进步有多大。
今天晚上的试卷,是一套完整的试题。因为晚练跟第一节晚修课都是数学的,属于数学课的时间,所以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写一整张试卷,老师就拿出了完整的试题给他们做。
扫了一眼几道题,发现都是复习过的题型,而且还是滚瓜烂熟的那种。莫繁双眼一亮,顿时信心满满,低头就开始写起来。
写满了草稿纸,试卷上也写的满满当当。不再像以往那样写得那么吃力,也写不出几道题,这次反而轻松了许多。
但是最后几道答题,有两道大题没写的出来,只能拿一点基础分。不过莫繁也不气馁,数学老师说过,这些提醒,一般都是留给庆大华大的人做的,也就不纠结了。
瞄了一眼旁边的江敛,发现他全部做完了,慢悠悠地收拾好桌面,拿出数学笔记就开始在那儿看了。
莫繁由衷佩服。
有效率的学霸是真的很可怕的。
因为今晚的数学晚练写的行云流水,她很有信心能拿到不错的分数。今天难得好心情地,在晚上和同伴一同去了一趟小卖铺。
晚上的小卖铺也不少人,还没进去就已经看到人都开始在外面排起了队,莫繁扶额,买个零食也这么难的?
人流太多,浪费了太多时间。又是临近上课的时间,她们几个人也不敢耽误,卷着装满零食的袋子就是一顿跑。等跑回教室,铃就响了。
莫繁无语。
这一天天的,比上班还累。
莫繁掏出零食,一股脑儿地往书包里到。她小仓鼠似地吃起零食,上了课,班主任就进了门口准备在班里巡一圈,她手忙脚乱地将零食收起来,江敛闲得无聊,也往旁边挪了一点替她收拾。
“谢谢哈。”她将脑袋压的很低,小声地跟江敛道。一颗绵软的糖果地道了手心,江敛失笑,难得心情好,畅意地将糖果塞入口中,一股甜甜味道充斥口腔,江敛低笑了起来。
莫繁得意的昂起头,“很甜吧,这可是我最喜欢的糖果。”
江敛赞同地点点头。
除了有点甜到发腻,味道确实很不错。
为了答谢她送了一颗糖果,江敛给了她一瓶酸奶。一颗糖果换了一瓶酸奶,也不算亏了。莫繁没好意思收下,拒绝了。
球赛在星期天上午举办,第一次参加这种运动性的比赛,莫繁心里紧张得很,他们比较晚上场,时间有些漫长,莫繁中途去了一趟厕所。
厕所里有几个女生聚在一起,说着话,并未注意到莫繁进来。正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旁边有个女生跟她使了眼色,示意她停下来。
迎面对上莫繁的脸,女生尴尬地甩了一下手,经过她的身旁故意地撞了一下莫繁,莫繁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做,人没反应过来,就被撞到了墙上,她上前拽住女生的手臂,质问她,“你怎么随便撞人呢?我是得罪你了吗?”
几个女生拉住了马上要跟莫繁吵起来的女生,试图拽走她,“算了吧,别把事情闹大了,我们走吧。”
那个女生可不想就这么罢休,对着莫繁咄咄逼人,大力一甩,挣开了束缚,她就想上去打人。脾气还很火爆,“没错,你就是得罪人了,我撞的就是你,打的也是你!”
莫繁可没被她的气势吓到,一把拽住她挥上来的手,她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不可理喻的女生,“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怎么一冲上来就打人呢,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得罪你了?”
女生哪管她三七二十一,她拼命地挣开,一只手不行,另一只手也开始动手。莫繁猜到她会伸另一只手来打人,早已做好了准备,另一只手用力地拍到她的手背上。
女生疼得呼了一下手,“你管怎么的醉了,反正你就是得罪我了!”
真的不可理喻。
莫繁也不想跟这么个莫名其妙的人纠缠,见她正疼得呼手,就径直进了洗手间,待会儿还要比赛,她可不想在这个人身上浪费时间。
什么得罪不得罪的,在她看来,这女生就是故意来找茬的。何必跟她多费口舌,直接不搭理就算了。
女生以为她要躲进洗手间,一把上去把她推了一下。冷不防被人推了一下,莫繁失了重力,整个人向前倒去,不幸地是,脚还崴了一下。倒在地上,全身酸痛,没想到女生还不打算放过自己,眼见就要过来打人。莫繁见自己孤立无援,急忙大喊了起来,“要打人了!救命了!”
后边看热闹的女生,明显不想闹大事情,几个人这时倒是齐心协力了起来,连忙将抓狂的女生拉了出去,“好了,陈丽,别把事情闹大了,不然到时候弄得两边都不好看,还有……”那个女生顾忌着莫繁在场,没把后面的话说下去了,给其他几个女生使了眼色,将人拽了出去。
女生出去前还在大喊,“你给我等着,我不会再放过你的!”
回到赛场上,队员见莫繁一拐一拐地走来,贴心地上前询问。莫繁忍了忍脚踝钻心的疼痛,强忍着说自己是在洗手间蹲了太久,没缓过来。
她找了个位置揉了揉脚踝。
她站起来,转动了一下脚踝放松。这样一弄,那股钻心的疼缓解了一些,拿起队员刚才拿来的冰水,坐在地上,敷了一下脚踝处。
等敷的差不多了,她站起来跳了一下,虽然还是疼的让她变了脸色,但还是勉强可以忍一下。
应该可以坚持的。
很快就到他们上场了。
场外的宋江拉了楼离和江敛一同过来看球赛。楼离第一次见江敛他们,有些不好意思,找了一点后面的位置坐着,身为男朋友的宋江自然不能落下她,跟着她一起坐到了后面。
楼离扯了扯宋江的衣袖,将宋江拽到前面,指了指坐在江敛旁边的那个男生,“旁边是你经常跟你一起玩游戏的,那另一个呢?”
宋江嘻嘻一笑,揉了揉自家女朋友的后脑勺,而后黑了脸色,“女朋友,你打听人家干什么,怎么,你想甩了我,追他?”宋江狠狠地咬了一下后牙槽。
楼离离谱地看着宋江,恼怒地拍了他的脑袋,“你说什么呢!你就是这么看我的?”说完,直接毫不留情地把他推开,宋江人被推倒在地上,万万没想到楼离会使这么大的力气,傻了几秒后,也意识到楼离是真的生气了,讨好地凑上去,“好了好了,我的错,你看球赛快开始,我们看球赛,别生气。”
楼离不承认自己生气的事实,侧过身子不搭理他,傲娇地哼了一声。
绑着高马尾的女生一上场,楼离就大声欢呼了起来,“莫繁,加油!加油啊!”一张俊美的脸,冷不丁回头看了她一眼。楼离顿住,只见对方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了莫繁。
球场上的女孩,高马尾飞扬,灵动的眼睛沉静地观察着球场上的形势。顺着队友的阵型,她灵活地避开对方的防御,跑到了对面的投篮出,她停顿了一会儿,跳起来的姿势有些歪,但幸运的是,这并为阻止她投进好了一颗球。
楼离激动地跳起来,“哇噢,莫繁好棒!”
宋江掏了掏耳朵,堪堪将兴奋的楼离拽回了座位。楼离不满地瞪他,“干什么,你还不给我兴奋吗?”
宋江讪讪地摸了下鼻子,“这不是怕你挡到后面的人,到时候引起众愤可就不好了。”楼离看了一眼后面,没说话了。
宋江很无奈地将手里的饮料递到楼离的手里,将闷闷不乐的女朋友哄好,“可别生气,我待会带你去玩好玩的。”
场外,轰动的掌声响彻整个篮球馆。欢呼声激情澎湃,赛场上的莫繁投进好了一颗球扳回了落后的局势,以一分之差赢得了比赛。
球场上,莫繁不可思议地捂住了嘴。队员纷纷上前抱住了她,她热泪盈眶地回抱他们,一群人围在一起兴奋地一起欢跳。
楼离马上本下了观众席,激动地往莫繁的方向跑去。人一撞上来,猛地抱住了莫繁,莫繁脚痛,站不住,被她撞的不稳,两人踉跄了一下。
宋江吃醋地拽回楼离,不满道:“女朋友,你可没有这么激动的抱过我,怎么一兴奋就对别人投环送抱呢。”他挑衅地看着莫繁,“你说对吗,云、上、长、草。”
莫繁一愣。马甲掉了,瞒不住了。
她用手巾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不到最后一刻,她绝不承认,“你在说什么呢。”
“莫繁,我跟宋江坦白了。”
楼离卖我倒是不犹豫。
莫繁掩饰尴尬,拧开矿泉水,喝了好几口水。
“打得很不错嘛,同桌。”江敛慢悠悠地向她走来,由于马甲掉了,她现在内心很尴尬,正在想着怎么解释,完全没注意到江敛后边跟着的人。
“哈哈哈,这么巧呢,你们都在呢。”她是在装不下去了,单着脚跳到一边去,准备收拾自己的东西,待会儿找个理由逃之夭夭。
江敛看出她的小把戏,偏不给她机会。搂住她的手臂,一手撑住她,“急什么,难得赢得比赛,大家一起去庆祝一下,你说是不是。”
莫繁挣脱了一下,嬉皮笑脸地道:“不了,我晚上还有约。”
江敛捏着下巴若有所思,语气绵长,“哦,我怎么记得你是跟宋江的女朋友有约呢,只不过多加我们三个人,也不过分吧,你觉得呢。”
莫繁咬牙,心里气得痒痒的。
楼离这个叛徒。
楼离打个圆场,“对嘛对嘛,楼离,除了宋江还有两个帅哥一起陪着,一起去嘛,多热闹呐。”宋江愤愤地捏住她的鼻子,楼离不耐烦打开。
诶,等等。
什么两个帅哥?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还有除了他们四个人,还有一个?
莫繁小脑袋往江敛的肩膀后一探。
看完,她愣了一下。回过神,赶忙撇开头,不再敢看那张脸了。
“哈哈哈,爷,你媳妇看到帅哥都看到了,你不吃醋一下多不好意思。”宋江看热闹不嫌事大,打趣莫繁他是认真的。
“噗。”楼离笑喷了。拱了一下她的肩膀,示意他注意点。
江敛浑不在意地怂了一下肩,侧过脸看向宋江说的那个帅哥,“兄弟,你说说看,我该不该吃醋呢?”
叶司礼双手背在身后,上前迈了一步,温和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照出一抹温润的神色,他的笑容落在每个人的眼里,温润而平和,他反问,“你觉得呢?”
江敛神色不明地笑了一声,拽了一把莫繁到旁边,力道不太温柔,“那我吃醋一下咯,女朋友。”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似笑非笑。
出神的莫繁咬牙,推开他,跳着往后退了一步,瞪了他一眼,“你女朋友这个称呼,我可担不起了。”而后,将抬起的那一只腿踹了江敛一下,“你还是趁早让我退掉你女朋友这个称呼。”
江敛逼近她的眼睛,“怎么,喜欢过河拆桥。”
“你!”
莫繁理亏,不说话了。江敛大笑,按住她坐下去,莫繁不乐意。他就直直地按下去,“不想把腿废了,就安分点。”一只清瘦的手伸了过来,里面拿着专治跌打扭伤的药水。
江敛不客气地拿过来,“司礼,你怎么还随身携带这些东西呢。”
齐司礼咳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缓缓道:“习惯了。”
莫繁眼神暗了一下。
脑海里闪过齐司礼为女生揉脚的画面,只觉得胸口闷闷的。
方才,对方的眼里,她看到的更多的是错愕。她慌乱之下那一躲,他估计也明白自己躲着他,他通情达理地没打扰她。
江敛正要倒出药水,莫繁伸手阻拦他,“我还是自己来吧。”说完,她就自己拿过他手里的药瓶,自己转了个身,脱了鞋吗。默默地擦起了药,按着有些肿的脚踝,心情也坏坏的。
莫名有一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