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最不堪的神,最嗜血的魔
自司魂仙君来得邪煞之境,探得一股子熟悉的邪煞之气,循而去,更来得一座殿堂。
殿堂门口便有重兵把守,方圆之内巡兵更是多。
司魂仙君隐了气息,进得殿堂,见得堂中一张冰床,冰床之上,躺着一个墨衣公子。
那是邪煞帝主画重山。
但看那画重山面如敷粉,眉如墨画,唇若涂脂,温静安雅,尤是一个美人物,堪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
司魂仙君缓缓走向冰床,看画重山一张绝美的脸,脸色凝重起来。
这一个殿堂了无声响。司魂仙君停在了冰床前,光影一闪,修长的手上多了一把匕首。
就当司魂仙君要把匕首刺下去的时候,画重山睁开了眼睛。
画重山,有一双殷红的血眸,尤是惊艳。
“司魂,”画重山轻轻笑了起来,握住了匕首,缓缓坐起身来,一双殷红的血眸瞧着司魂仙君,“真真是许久不见了。”
“画重山。”司魂仙君冷冷说出这三个字,冷冷看着画重山。
再说那不渝,抱着半坛子没喝完的酒就入了邪煞之境,不遮不掩。
境里的邪煞族人瞧了这一个小祖宗,打也不是,赶也不是,光光站着不敢动。谁叫这个小祖宗比哪个混世魔王都厉害?
看如此安分的邪煞族人,不渝欣慰地笑了笑,“这会子倒是学乖巧了,亏得没白打你们这一些。”
王殿里的守卫可是不敢拦也得拦下这个小祖宗,战战兢兢拿着兵器守在大门口。
不渝吃了一口酒,跃上了屋檐。旋即,几道凌厉的灵力飞了过来,不渝白袖一挥,袖风狂扫,将灵力一一扫了回去,还将房屋推倒了许多。
这一遭,可堪堪吓到了守卫。
“那,下一回,我们得商量商量。”不渝笑着说,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尤是迷人。
殿中的帝女画流盈听得了声响,走了出来,见檐上立着一个白衣的小公子,眉目如画,翩翩清华,俊美无俦。
“小天孙,”画流盈黛眉一蹙,“你个小兔崽子,青天白日的闹腾什么?你吃醉了酒,倒来我这里胡闹,仔细你师父打你回去。”
不渝看这一个身着墨衣的女子,歪了脑袋,竟记不清了。
这女子香肌玉肤,风姿绰约,绝艳动人,美惑乱心,正是一个绝色的。
“小兔崽子,你瞧什么瞧,莫不成在朝晖殿修行傻了,这就不记得我了?”画流盈道。
不渝缓缓记了起来,笑了起来,“我记得你,老女人,画流盈。”
老女人?画流盈冷冷看了不渝一眼,“你这一个口出狂言的小兔崽子,仔细我把你打出去。”
“你打啊,”不渝不甚在意,吃了一口酒。
画流盈还未动手,道:“你出了朝晖殿,还不回华音殿去?等你师父回去?光来我这里闹腾做什么?”
“师父?”不渝突然想到了什么,笑出了声,把酒坛扔了下去,“我不记得了。”
酒坛就摔在了画流盈的脚前,碎了开来。
“我看你这个小兔崽子就是欠打!”画流盈幻出了剑,就要飞身而上,却给拉住了。
原是锦瑟公子来了,拉住了画流盈。“好好的,你莫要着气,别同他一个小孩子置气。”
画流盈瞧了一眼锦瑟公子,也没有不听的道理,点了点头,退了一步。
锦瑟公子瞧檐上的不渝,牵唇一笑,“小天孙,你在朝晖殿修行完了?”
不渝瞧这一个白衣公子,这公子说不得英俊,但是清秀,一身的风度清华出尘,很是叫人喜欢起来。
“你是,”不渝又记不起了,“你是哪个哪个公子?”
闻言,锦瑟公子生了疑,看向画流盈,画流盈道:“锦瑟,莫要理这个疯小子。这小兔崽子什么都记不得了似的,同以往大不一样了。”
锦瑟公子点了头,又看不渝,道:“小天孙,我叫锦瑟。”
不渝记了起来,“我记得了,你是锦瑟公子。”
“是了。你不回华音殿去,来这里做什么?”
“我为什么要回华音殿,华音殿是什么地方?”不渝笑盈盈问道。
锦瑟公子疑惑更甚,这个不渝倒像是傻了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神情同以往也不一样了,现今看来,这个不渝,更是桀骜不驯,更是肆意妄为。
画流盈冷冷看了一眼不渝,“你个小兔崽子,华音殿都不识得了?也不知你的榆木脑袋是给砸了还是进了水?”
“这倒不用你们来挂心,我的脑袋在我脖子上好好的。”不渝笑道,“不过,你们说的我的师父,她叫什么?前几会子司魂仙君还跟我说来着,这会子,我又忘了。”
“汝嫣。”锦瑟公子道。
“哦,”不渝跃下了屋檐,雪衣风动,墨发微乱,“汝嫣。”
锦瑟看不渝一张俊美无俦的脸,他的笑容惊艳而迷人,平静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疯狂。“小天孙,你连你师父都记不得了?”
“谁要记得?”不渝撇了撇嘴,“反正过几会,我可能又忘了,还不如不给我记呢。”
锦瑟公子虽是疑惑,未再言语。
画流盈道:“小兔崽子,你方才说,司魂仙君?”
“对,就是司魂仙君,”不渝伸出修长的手,手上凝起几股灵力,“我得把他带回去,不然那只可怜的小狐狸可要伤心死了。”
“你说什么?”画流盈变了脸色。
不渝唇际笑意愈深,“画流盈,司魂仙君,过来了。”
“该死!”画流盈冷冷瞪了一眼不渝,转身往殿堂走去。
锦瑟公子看画流盈匆匆的背影,欲追上去,又看不渝,“小天孙,你该不会胡闹吧?”
“你说呢?”不渝反问。
锦瑟公子看之前倒下的房屋,叹了一口气,“小祖宗,你可别闹了。前些时候在这境里还没有闹够?”
不渝耸了耸肩,放下了手,“那也行,你让我瞧一眼帝主罢。”
“好,我带你去。”锦瑟公子自知这一遭外来客多是为了帝主画重山,这个不渝虽玩闹,有些时候还是乖巧的。
待画流盈来得殿堂,画重山已和司魂仙君斗了起来。
“皇兄,”画流盈喊了一句,看见已醒来的画重山,不由得笑了起来。
听得声,画重山回过头,瞧得了画画流盈,牵唇一笑,不再恋战,来得了画流盈的身边。
“流盈,万年不见,你的模样还未曾变。”
画流盈握住了画重山的手,发觉他的手冰冷异常。“皇兄,你的手还这般冷。”
冷是自然的,画重山在那冰床歇了万年,寒意早入骨髓。
司魂仙君收了长袖,不肯再久留。“画重山,今朝暂且别过,他日有缘再见。”
画重山看司魂仙君的脸,浅浅笑道:“司魂,你我两个自然是有缘的,只是,再来见,怕是持剑相立。”
“好自为之。”司魂仙君冷声说道,紫袖一挥,光影一闪,身影便不见了。
“皇兄可有伤着?”画流盈问。
“倒不曾,司魂还伤不着我。”
晃听得步声,画重山瞧过去,见是锦瑟公子同一个小公子来,他识得锦瑟公子,却未曾见得那白衣小公子。
画重山但看小公子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如画的眉目隐隐有些熟悉。
不渝同锦瑟公子进了殿堂,见一身墨衣的公子,面如敷粉,眉如墨画,唇若涂脂,温静安雅,美若画中之人。
“你是帝主?”不渝笑了起来,“虽然你长的好看,不过,你放心,我才是最好看的。”
闻言,锦瑟公子一笑,哪曾想这个小兔崽子这样说道。
画重山看不渝一双墨玉般的眸子,面色一变,“我识得你,上尊容成。”
上尊容成,已逝百万年,如今,渐为六界所不知。
不渝可不曾听得什么上尊,光听得一个六界尊主洛言笙。“你说的我不知晓,司魂仙君呢?”
画重山血眸一敛,缓缓走向不渝,道:“你不知晓,我还晓得。你这张脸,你这双眼睛。”
不渝看走近的画重山,牵唇一笑,“好家伙,我才生一千多年,倒叫你识得我。莫不成,你的鬼魂不安生,成天在外边晃荡?”
“我可没有鬼魂,容成,”画重山笑了起来,惊艳而迷人,“你投生了,你回来了。”
“投什么生?胡言乱语的,我可不听你胡吣。看这模样,司魂仙君也走了。”不渝说着,转身往外边走去。
画重山看不渝的侧脸,唇际笑意愈深,“你是神,你是魔,你是最不堪的神,最嗜血的魔。你的剑下埋葬了无数的亡灵你的衣裳、你的眼睛最后都被鲜血所染红。你是统领六界的上尊,你让整个六界变成了满是鲜血的炼狱。”
不渝停了下来,俊美无俦的脸上渐渐有了笑容,平静而疯狂。
“你叫容成上尊。”画重山笑出了声,诡异而更是迷人。
白影一闪,不渝闪身来到画重山面前,一把匕首抵着他的喉咙。
“帝主,画重山,”不渝墨眸之中闪现了几丝红芒,“你最好是清楚,我现在的身份。”
看这一个光景,画流盈和锦瑟公子皆是一惊。
画重山不但没有害怕,笑容反而更是愉悦。“我知晓,你现在是谪仙,不过,很快,你的本性就会暴露的。”
“无所谓,”不渝把匕首丢在了地上,“这六界,识得我的,有几个?”
话音刚落,光影一闪,不渝的身影便消失了。
画重山笑着,一双血眸更是殷红,“很快,他们就会认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