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绫儿得到了诸位羯枺邪道修士的承诺,终于不辱使命。聚集在风雪夜归人的诸位羯枺邪道修士,逐渐散去。栎绫儿朝着远处卿羽藏身的地方扔出去一颗石子,朗声说道:“呆瓜,快出来。”
话音刚落,她身后却被人拍了一下:“绫儿,我在这。”
栎绫儿伸手狠狠的捏了一下卿羽的脸,咬着牙说道:“你是鬼吗?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卿羽摸摸栎绫儿的脑袋,说道:“别闹,摸摸脑袋,安慰一下。”
栎绫儿一脸得意,嘴角露出一丝弯弯的月牙:“怎么样,我一人完胜羯枺邪道三大顶尖高手,羡慕吗?嫉妒吗?恨吗?”
栎绫儿说起这事,卿羽立刻想到了以指代剑这门仙术,便急切的问道:“令师傅什么时候将以指代剑这门仙术交给你了?”
栎绫儿看到卿羽眼里写满了急切的神色,故意嬉笑着指指脚,说道:“我的鞋脏了。”卿羽无奈的摇摇头,捋了捋栎绫儿的青丝,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就知道你会找机会给我难堪,坐到那边的石头上去。”
栎绫儿摸了摸卿羽的脑袋,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真乖。”说完,蹦蹦跳跳的坐在了一旁的石头上,卿羽拿出一张丝巾,将栎绫儿的鞋擦了一遍:“好了,绫儿,这个下人当的可算称职?”
栎绫儿的脸上笑靥如花,她调皮的拽了一下卿羽鬓角的青丝,卿羽眼睛睁的圆圆的,装作一副嗔怒的样子,栎绫儿嘴角露出坏坏的笑容,敲了一下卿羽的脑袋:
“关于这件事情,背后牵扯很深。以指代剑是我看了令师傅的仙术之后,自己悟出来的。”
“牵扯到什么?”
栎绫儿起身,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走到一边,然后嬉笑着说:“牵扯到你很笨,我能悟出来,你却没有。”说完,栎绫儿撒着欢,跑到了前面。卿羽在后面追着她,嘴里喊着:
“别让我抓到你,抓到你一定要捶你几下。”两人你追我赶,玩闹了十几里,栎绫儿实在跑不动了,停了下来,卿羽跑了过来,手掌在她的身前晃来晃去,一副要打她的样子。栎绫儿伸出一根手指,在卿羽的额头点了一下:
“呆子,落师傅讲过世间所有仙术的基础理论,所以我看了一遍令师傅以指代剑的仙术,私下里琢磨了一下,就学会了。”
卿羽听到栎绫儿的解释,心中没由来的一阵酸楚:“这些落师傅没有仔细教过我的。”但是他转念又寻思到:“绫儿刚才说的话启发了我,《仙术总章》我已经领悟的差不多了,对于仙术的基础理论,又何须别人再教呢,我现在也应该有创出自己独有仙术的意识。”想通此处关节,卿羽心情无比舒朗,似乎看到了一片新的天地。
栎绫儿看到卿羽有些痴呆,伸出两个手指头,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卿羽拨开栎绫儿的手指头,嬉笑着说道:“绫箩郡主,你要再这么调皮,小心嫁不出去。”
栎绫儿听到卿羽调侃自己,不停的敲着他的脑袋,嘴上也不停的说着:“要你管吗?”
卿羽和栎绫儿回到了万里长空山的时候,令长风正在清洗雪怡的遗物。栎绫儿告诉他羯枺的邪道修士承诺愿意臣服于瀚海飞雪门。令长风点点头,手上的活却没有停下来:
“明天挑战弥荣邪道第一门派敕勒川的挑战书就会发出去。”这次还要麻烦你们两个了,羯枺和弥荣,在前朝的时候,就与凌国纷争不断,我前半生生活在前朝,就不出手了,你们小辈们玩吧。
卿羽听到令长风话里有话,言语之间似乎觉得他对羯枺和弥荣出手,不大感兴趣,却不明白个中缘由,只能岔开话题:“令师傅,我和绫儿帮您干活。”卿羽和栎绫儿正要动手,令长风却拦了下来:“不必了,雪怡的遗物,我来清洗,你们不要插手帮忙,她一直在看着我。你们两个玩去吧,抓紧点,尤其是你,卿羽,别光耍嘴上功夫,没有实际行动。”
卿羽和栎绫儿脸上均是一阵绯红,像是被说中了不能言说的心事,互相对视一眼,眉眼里似有万般娇羞。令长风摆摆手,说道:“去吧。”两人说说笑笑的告辞离开。
敕勒川位于呼延草原北部,山脉高大,山峰陡峭,峰顶异常寒冷,沐国六月已经让人汗流浃背,可是六月的敕勒川,依然会下起鹅毛般的雪花。
虽然这里地处苦寒之地,但是却盛产一种修行界里可以炼制法宝的寒玉:惊涛拍岸雪。更让无数修士发狂的是,惊涛拍岸雪里会伴生出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炼制本命仙剑的材料:人生如梦铁。为了掌控这块修行界的宝地,无数的正道邪道修士大打出手,最终被弥荣的邪道修士占据,形成弥荣最大的邪道门派敕勒川。
这几天,敕勒川上下,却是一片恼怒神色,瀚海飞雪门的挑战书里写的客客气气,说是与敕勒川的高手进行比试,但是如此做派,反而让人觉得行事作风充满了轻视,似乎是拿门派征伐当做儿戏。掌门那楚熏更是火冒三丈,对着手下的修士一通乱骂:
“令长风二十几岁才开始修行,不过是一个半路出家的和尚,我纵横修行界的时间,都赶得上他的年纪了,他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手下的修士各个噤若寒蝉,不敢搭话,气的那楚熏当场摔碎了桌子上的玉盏。他抓住一个弟子,厉声呵斥道:“立刻写封同样的挑战书,说我那楚熏在敕勒川挑战瀚海飞雪门。”被呵斥的弟子颤颤巍巍的写好了挑战书,那楚熏气才消了几分,说话的语气少了几分凌厉:“立刻送到万里长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