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赵姑娘出去寻少爷的时候被一个突然从树梢上掠下来的黑衣蒙面人从背后击了一掌,就在客栈外面那棵大树底下。”车夫伸出手来向窗外指了指。
张三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那棵树高大粗壮,又是在夜间,藏一个夜行人确实不容易被人发现。
车夫又接着讲道:“当时,我瞧见了,便大声喊叫起来。当客栈出来帮手的时候,那黑衣人眨眼间就跑了。”
对方只露了一面,还是在黑巾的遮掩之下,车夫当然认不出对方是什么人。
现在,车夫在张三丰的指点下煮的白米粥已经好了,炒的两个青菜也已出锅,只是不太理想,从刀工到色香味都不理想。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他已尽力了。
张三丰见状,又让小二送了几提肉包子上来。
当张三丰敲开栀蓝房门的那一刻,他顿时将嘴巴咧得很大,他心底的开心在脸上尽情地展现出来了。
方才栀蓝还脸色苍白地仰躺在床上,这会儿,她已经换了一身鹅黄色的长袍依靠在床上读书了。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来,映到阳台上摆放着的几盆绿色植物那细细的娇嫩的枝叶上。
一阵风吹来,坐在桌旁饮茶的风清扬那一尘不染的白色长袍随风微微摇曳着,风清扬抬起头来望着张三丰,说道:“关门。”
是呀,张三丰一高兴,竟忘记了关门。
车夫将他们准备的吃食搁到桌子上,“好香呀!”栀蓝从床上下来了。
他们三个围桌坐下,开始用餐:“你受伤初愈,喝点粥,吃些清淡的蔬菜最为合适。”风清扬给栀蓝夹了青菜放到白米粥里。
张三丰凝视着栀蓝,栀蓝嚼了一口,微微一笑说道:“这不是张大哥的厨艺,是车夫小李子做的对吗?”
张三丰点了点头:“口味还可以吧,我一直在一旁指点着。”
“那张大哥,你岂不成了小李子的师傅?”栀蓝竟开起玩笑来了,看来她背后那一掌已经没有大碍了。
“师傅?”张三丰将目光调向风清扬,他自嘲道:“我能收徒教人煮菜?你说,这……这还有没有男子……”
风清扬朝他笑了笑,故意打断他的话:“小李子是不会跟你学煮菜的。那不是他的志向。”
“哦!这我就放心了。”张三丰似是松了一口气。
张三丰又道:“昨夜里伤你的是什么人,你可知道?”
栀蓝摇了摇头:“对方蒙着脸。”
“是铁砂掌。”风清扬道。
“江湖上会铁砂掌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张三丰道。
“是炉火纯青的铁砂掌。”风清扬接口道。
铁砂掌能修炼到这种程度的人并不多且几乎都在四十岁以上。昨夜的男子显然最多也就是二十出头而已。
所以当张三丰还在脑海中苦苦思索可疑人物的时候,风清扬见他眼前的饭菜一口未动:“那人总会再出现的。你为何不吃饭?”
栀蓝瞅了瞅张三丰的左手,他的左手是用白布包着的,又望了望他的右手,这时他才用右手拿起筷子快速地扒了几口饭。
张三丰显然是用内力催动的右手,风清扬对此不露声色。
他对身旁的栀蓝,说道:“待会儿,想着陪你出去走走。来都来了,咱们细尝此地的名菜,可好?”
未等栀蓝答话,张三丰立刻接口道:“我也去!”
风清扬的目光落到他的右手上,那目光显然是在逼他快些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