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东海女尼身形已起,飞燕般落到风清扬跟前。
风清扬并没有闪避,也许是料定她不会出招的吧。
接着,她从衣襟里掏出一轴画卷,向老朋友般缓缓地将它展开。
栀蓝拼命地抻着头朝那画卷上望。
她看到画卷中描绘的是一个酷热的地方,宽阔的草坪、典雅的大门……
平整的草坪仿佛吸收了强烈的阳光,典雅的大门里是黄色的宫殿。宫殿旁的大树将几团浓黑的影子投在墙上,满墙的土黄色映着炎炎的烈日。
那黄色宫殿排列着蓝、黄、青色的窗子,其间还点缀有金黄色的大象花纹,二楼的阳台上一个盛装少女在侍女的陪伴下正极目远眺,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期待着什么似的。
由于距离较远,栀蓝只能看到这些。至于那翘首企盼的盛装少女是谁?她便看不清楚了。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人一定与风大哥有关,否则东海女尼为何要出示这副画给他看呢。
张三丰远观画卷后,轻声说了三个字:“是暹罗。”
栀蓝点了点头。
这和她的想法是一致的,尽管自己没有去过暹罗但是曾经读过的书里面是有记载的。
难道风大哥去过暹罗?
从面部神情来看,风清扬看到东海女尼展开这副画卷时并没有什么诧异的表情。
反而他正在平静地和她对话哩。
他俩眼睛看着这副画,谈话的声音不大也不小,虽可以听得到,但是听不懂。
因为他们是在说暹罗语。
风大哥会暹罗语?
这并不奇怪。
自小在风老爷子的严格教育下,风大哥连西域的甲骨文都懂得,今儿冒出暹罗语来不足为奇的。
就这样,栀蓝趴在屋脊上望着两人说了几十句听不懂的话后仍然没有说完的意思,自个儿倒是觉得没趣了。
她不由自主地想着还是到寺庙外面等他吧,反正风大哥也没有什么危险,何必担心呢。
随后栀蓝与张三丰掠出了寺庙,来到寺庙外的长廊上等他。
“我不在这些年,风大哥是去过暹罗的吧?”栀蓝突然问。
“嗯。”张三丰说。
“大概五年前风老爷子要采购一批暹罗珠宝来着,风清扬跟着一起去过。”张三丰又说。
“张大哥,你也去了对吧?”
“是,那一次我也去了。暹罗真是个好地方,再有机会你一定不可错过的。”张三丰说。
细雨早已不知何时躲得没了影。
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洒下来,栀蓝心不在焉地坐在长廊上继续等待着。
张三丰拔开羊皮酒壶上的木塞饮下几口酒后,说:“我舞剑给你看吧。”
“这倒是难得的事。”栀蓝微微一笑。
“是呀,我从不舞剑给别人看的。即使武当弟子,不是我亲自传授的,也很难见到。”他说。
“那就请吧!”栀蓝做了个请的手势。
在眼前这棵浓荫如盖的大树下,张三丰舞的是武当太极剑法。
这套剑法栀蓝也会,他曾教过她的,只可惜有很多地方她还是理解不了。
今儿她又将其中招式细细地看了一遍,感觉出自他的手完全不同,准确的说是变得十分威风了。
栀蓝觉得自己不是学武的料,不强求武功达到什么程度。
就在这时,有人轻轻地揽过了她的肩头,她扬起睫毛来望着他,是风大哥过来了。